傅桑青任由她拉着跑,看了一眼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默默配合着速度跟在她身边。
奔了老远,直到听不见打斗的声音,孟天籁方才停下,松开手,蹦跳着转过身,望着傅桑青,轻松笑道:“好啦,现在没事了!有那些家伙在,咱们也不用担心蒙面人会追上来。”
她言语轻快,眉欢眼笑,仿佛刚刚经历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哪里有半点像是刚从刀光血雨中逃出来的样子?
看着她的笑脸,傅桑青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呃,是青蟒教十八黑旗?”手中仿佛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傅桑青下意识的握了握拢在衣袖下的拳头,摩挲着,似乎想要留住什么。
“嗯。”孟天籁点了点头,提及此事,她很是不满,不由撅嘴抱怨道,“大魔头非让他们保护我,赶都赶不走,可烦人啦!”
路边青和十八黑旗若是听到她这话,肯定要集体泪奔。是他们非赖着不走么?是他们非要犯贱么?是他们非要跟着她挨虐么?主子无良,他们还能肿么办?
“这次若没有他们,恐怕很难脱身。”傅桑青好歹说了句公道话。
荆姝好大的手笔,竟让十八黑旗贴身保护她,可见,他们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
孟天籁四下看了看,好奇问道:“傅桑青,你怎么会在这里?”作为国家肱骨,这时候出现在城外深山里,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傅桑青答道:“我来采心灯果。”
“诶?!”孟天籁闻言,眼睛闪亮,惊奇叫道:“你也是来采心灯果的?!”
傅桑青愣了一下,好笑的道:“莫非咱们两个此行目的一样?”
那一笑,宛如花开。孟天籁歪着脑袋望着,只觉得好养眼啊养眼。
“缘分呐!”孟天籁咧嘴笑,连连点头,拉着他的胳膊摇了摇,问道:“那你找到了吗?”
傅桑青摇头:“没有,刚到黑邙山就遇上那伙蒙面人。”
孟天籁耸耸肩,道:“作为国家领导人,有人行刺,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
傅桑青但笑不语,那群蒙面人是怎么回事,他心里自是再明白不过。
孟天籁:“既如此,咱们就做个伴,一起找那心灯果吧。”
傅桑青:“好。”
孟天籁走在前面,一双大眼四处张望,寻找心灯果的下落,傅桑青跟在后面,目光却一直锁定在她身上。
“天籁。”傅桑青忽然唤了一声。
孟天籁扭头看过来,“怎么了?”
“谢谢。”
孟天籁:“……”
“谢谢你方才仗义出手。”
孟天籁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可谢的,换作是我被人欺负,你也不会袖手旁观吧?”
两人在山中穿梭,走过山谷,爬过峭壁,也不知过了多久,突听傅桑青那沙哑的声音,唤道:“天籁。”
孟天籁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嗯?”
傅桑青抬手一指。
“诶?!”孟天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睛一亮,忙奔了过去。
几株半人高的小树簇在一处生长,树上结了拇指大小的果实,颜色鲜红,有点像是红色的枣子。孟天籁仔细看了看,确定这就是他们要找的心灯果。
“心灯果可是好东西,不仅能入药,而且,味道还很不错喔。”孟天籁蹲下身来,摘了一枚果子,用手绢略擦了擦,就塞进嘴里。
接着,傅桑青就看到她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脸部有些扭曲。
“怎么了?是哪里不对吗?”傅桑青在她身边蹲下,抓住她的肩膀,有些急切的问道。
孟天籁抬头盯着他,眼睛眨巴了几下,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便凑了过去,托住傅桑青的下巴,贴上他的唇,灵巧的小舌钻进他的口中,胡乱的搅和了几下,很快又退了出来。
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响,有那么一瞬的完全空白,傅桑青屏息静气,刚开始是来不及反应,后来,反应过来之后……呃,也不怎么想抗拒,于是,干脆任她由她。
孟天籁睁大眼睛看着他,“什么味道?”
傅桑青:“酸的。”
他抿了抿唇,觉得意犹未尽。承认吧丞相大人,其实你是心甘情愿的。
傅桑青:“呃,天籁,你通常都是这样用实际行动来回答别人的问话么?”
孟天籁点头,“我是行动派。”
行动派?她的意思是,她经常这样对别人?那怎么行!某丞相大人沉吟片刻,极其认真的道:“天籁,女孩子家,不能随便亲男人。”
孟天籁掏出早先准备好的布袋,一颗颗采摘心灯果,听到傅桑青那口吻有一丝丝别扭的话,停下手来,道:“我没随便啊。”
某丞相:“……”三天舔了他两次,且一次比一次深入,这还不叫随便?
孟天籁知道他的意思,便稍作解释,道:“反正都舔了你一次了,再多一次有何区别?而且,你长得那么好看,还靠我这么近……矮油,人家忍不住嘛。”
顺便替自己某点福利嘛,有问题吗,有问题吗?有问题吗!
某丞相:“……”
孟天籁当然不知道,她的随心所欲,已在不经意间,搅乱了别人的心湖。
某丞相依旧蹲在原地,自个儿在那儿无声纠结。她的意思是,她没这样对别人吧?至于他,只不过是因为前天已经舔了他一下,所以才……
孟天籁哪里会想到,堂堂天煌国的丞相,此刻心里竟是在想这些有的没的,她忙着摘心灯果,忽然想到了什么,便问道:“傅桑青,你采心灯果是作什么用呀?”
“酿酒。”
孟天籁看着手中的果子,奇道:“可以酿酒啊?”
“可以。”
“可惜我从不喝酒,辣。”顿了顿,孟天籁笑道,“不然,我就可以找你蹭酒喝啦!”
傅桑青微微一笑,“并不是所有酒都是辣的。”
“诶?”
“有酸的,也有甜的。”
“哈,真的啊,那岂不是跟果汁一样?”孟天籁有了兴致,忙问:“傅桑青,你们家里很多酒么?有酸的有甜的么?”
傅桑青点头:“都有。”
“那我改日找你蹭酒喝吧?”
“好。”
没多久,孟天籁就将几株小树上的果子采得精光,一颗不剩,她也不客气,将装得满满的布袋塞到傅桑青手里,“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从黑邙山下来,路遇一群人,模样甚是狼狈,其中还有几个妇女抱头痛哭,一边哭,一边骂。
“天杀的土匪!年年抢月月抢,什么都抢!这让人怎么活啊……”
“没法活啦……当官的都是吃屎的吗,怎么就没有一个站出来管管……整天缴税缴税,究竟凭什么?老百姓受欺负的时候,当官的都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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