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突然自院中传来的一阵敲锣的刺耳声音响起,紧接着那一扇扇紧挨的房门被人一个一个按着顺序的一一踹开,那灵活的身影穿梭在每个房内,揪起床上那还正蒙头大睡的美男就往外抓。
“天刚亮,让我再睡会儿”
“唔……老鸨,昨个儿三更才睡,再让偶睡会儿再睡一会儿”
“老鸨,求您了,再给偶几分钟的睡眠吧,求您了……”
“呃,老鸨,几更了,天还没亮呢”
“唔……今儿又不用接客起那么早干嘛”
……
一众的公子们一个个睡眼惺忪的倒头接着睡,这些时日以来不仅要调节老鸨的身体,还有调节她的内心。
虽说,呃,老鸨看上去一点事儿都没,但他们心里可都是明镜儿似的,总之一句话,为了调节好老鸨的身心,他们可是下尽了苦心,每日里不仅陪着表面在笑实则心里在哭的老鸨打闹,还在她的不良诱导下,夜里干下不少偷金盗银的勾当,更甚者,直接将离王府的书房搬了个空。
这也导致了最近靖阳城内到处都贴满了满脸络腮胡子大盗的画像,因为他们去干坏事的时候在老鸨的指示下全都是贴的一脸大胡子。
是以,他们也从之前住的廉价客栈往普通酒楼、豪华套房发展,最终干脆在靖阳城内找了一处院落买了下来,虽说不似靖月琼羽楼那般豪华,起码也要花上普通人家几辈子的银子才买得起。
阳光刚刚驱散雾气,晨曦即逝,整个城内还是一片的安静气息,想来这个时候起来的人应该不算多。
可是,阿漓这边,人已经很齐的全都坐在了大厅的桌旁,一个个衣衫不整身着亵衣的,尤其是小三兄还连条亵裤都没穿,露着白皙的大腿,几人趴着的、歪着的、斜着的、打盹、眯眼或者是打哈欠。
还就数柳儿兄精神头好点,一手捋了捋还有些凌乱的发丝,捏了捏浓重的黑眼圈,讨好的问了句“老鸨,今儿又要干嘛,是去偷鸡呢还是摸狗,又或者是又看上哪家姑娘了还是哪家公子了,我帮您去扛过来,不过,我想先说一句,老鸨,现在天还没黑,这事儿还是晚上干的好,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柳儿兄一大通话说完,眼睛都快闭上了,估计说了些什么连他自个都不知道。
“今儿,既不用偷鸡也不用摸狗,你们几个……”阿漓眯了眯眼,看着眼前东倒西歪的众美男,爪子突地伸出,将手中的粉末往空气中一撒,顿时,一声声阿嚏的声音不停响起。
哼!透心粉,让你们打喷嚏打个够,看你们还睡不。
“啊啊啊,阿嚏,老,老鸨,这是什么,阿嚏”小三兄鼻子往空气中嗅了两下,秀眉拧起。
“我不记得我配过这种药粉”
小二兄很困惑,几位里也就他会配些药粉什么的,他可不记得自个儿配过这种药,老鸨是从哪儿弄来的。
“哦,你说这个啊,我自己配的”阿漓很骄傲,还扬了扬手中的药粉,手一抖,又有不少粉末缠在了空气中。
“自己配的?”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全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公子们个个面色诧异,将她扫了一遍又一遍,面露困惑的同时心里凉了不少,这是已经恢复了所有记忆还是只是亿起了配药的方法。
几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着她的表情,很想从她眼神里挖出点什么出来,最后却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一瞬间,大厅内一阵安静,没有任何人的说话声。
呼噜呼噜!
突然的两声打鼾的声音想了起来,顿时将几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这才看到桌上还趴着一位睡得正香一直没被吵醒的人,司空云瀚。
这家伙自小二外出街上购置药材时便偷偷跟了过来,在看到老鸨流产之后又是一阵的心痛加愧疚,更是连皇宫都不回了,直接强行住进了他们的院落。
所以自那日起,这院落里每日晚上活动的人手里又加上了皇宫的大内侍卫,还有太监公公每日里往这边跑,那小包子公公鼻涕眼泪都流了不知道有多少了,可人家太子爷直接一句话:这台子你们谁想当就当,本宫以后就住这里不回了。
一句话吓得小包子两腿不停颤抖,差点去撞墙,还吓得院内的个个公子心中也是不停的抖啊抖的,太子爷,您老说这话不是让我们以后没好日子过吗,皇上不会派人砍了他们的脑袋吧。
反观阿漓,人家是很淡定的坐在桌旁喝茶,偶尔眼睛咕噜噜的往某人身上转一会儿,立马的那人铁定会出事,老鸨在他们的心中已经彻彻底底的沦为了变态了,失去肚子里孩子的代价便是众位公子们也要被折磨的成了变态了。
“小三,把他唤醒”阿漓看着睡得正想耳朵太子殿下,眸光微转。
“怎么个唤醒法呢”小三兄挽起袖子跃跃欲试,两只眼睛闪着兴奋地光芒。
“随便”
两个字落下,众位公子们一个个眼中都闪了光,个个挽起袖子冲了上去,钳子、辣椒水、画笔,那是一个个全都派上了用场。
可是,竟然没有派上用场。
因为,小包子又摸着一把眼泪爬了进来,之前有一次是跪着进来的,这次直接换成爬了,进步挺大,阿漓黝黑的眼珠往小包子身上瞄去,嘴角高高的扬起。
“太子爷,奴才求您了,您跟奴才回宫吧,您要是再不回去的话……”
嘀嘀咕咕叽里咕噜的,小包子又开始了一天的长篇大论,还很煽情的夹着鼻涕眼泪,众位公子们在他进来的那一瞬间已经山神找好了座位,然后准备看戏了。
“姑娘,外面那人您真的不去看看么”小包子身边一侍卫一脸不忍的走至阿漓身边问道。
自他家太子爷来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这里,儿那时离王殿下便已经站在门口了,就这么日日夜夜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具尸体一样,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那张邪魅的俊颜早已失了往日的身材,有的只是苍白和憔悴,他看了都惹不住心疼,阿漓姑娘却是没一点反应,他真有些怀疑她的心是石头长的。
听到此话,阿漓原本上翘的唇角猛地恢复,黑眸微垂,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即使是如此,众人亦能看出她脸上的那抹伤痛,虽是掩饰的很好,却逃不出众公子的眼光。
“既然他喜欢,便一直站着吧,与我无关”阿漓猛地呼了口气,生生硬硬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好一句与你无关,既是如此决绝的话,为什么不彻底离开这里呢,离开他的身边”门外突地传出一声厉喝,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平日里听惯了那娇柔的嗓音,一下子变得清寒凌冽,让人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几人的目光同时往门口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微施淡妆,绝色的面容带着淡淡的红晕,一举一动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息,优雅而魅惑。
阿漓从未见过如此的紫澜公主,如雪中的白莲一般冰冷高贵,如果不是那已经微微凸起的肚子,她还真看不出来她就是紫澜公主。
怎么,今日是来找事的么,阿漓眸光微转,眼中闪过一抹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