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房门望着门外空空如也的院落,那是寂静得很,连个人影都没有,不知道省了他多少功夫,如今就算没人看着她也跑不出去。
拿起桌上的一杯凉茶又灌了一口,她幽怨的盯着门外,一股子气直从脖子冲上了头顶,她憋得牙痒痒的,低头瞥了自己一身的白色亵衣,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唔!这天就算穿亵衣出去也不会冷吧,她眼珠转了几转,捞起袍子往门外冲去。
和煦的微风拂过,带来一阵阵的竹叶清香。
静台一身白色的单薄亵衣,上面染着不知道什么颜色的花汁,从一匆匆繁茂的花丛里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钻了出来,踮着脚左顾右望,待没有看到多余的人时,一张嘴咧的老大,也不顾脸上被划的伤口,浑身脏兮兮的偷偷摸摸踱步到了一面青墙的跟前。
靠! 她双手环胸,歪着脑袋抬头瞥了眼这墙面,娘的,竟然有两丈多高。
墙面还滑溜溜的连块凸起都没有,这要怎么爬上去。
咬着牙,她不自觉想到被她一股气灌到肚里的那杯茶,亏她还赠送给了点芯一个感激的笑容,啊呸,她竟然敢在里面加料,还是一副委屈又无可奈何小模样儿。
之后,她便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太大的力气,就连她前些时日想起的武功都全然的没了踪影,更别说什么轻功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药应该是叫什么化功散,食用之人就算有再高的武功也会全部石沉大海。
这个时候就不由自主的有些想念小二那家伙了,人虽说在挣银子接客方面没什么太大的功绩,起码对药物还是很热衷的,这么点小药的话应该挥挥手就解了。
噗!墙上突然掉了堆土下来,砸了她一脑门,一手白皙修长的手从墙外趴了进来,似是在努力攀爬,一张俊秀的脸一点点的露了出来。
静台眯着眼的看着上面,喝!还真是想什么什么出现,这不是小二兄吗,怎么滴,轻功用厌了,改学人家爬墙了。
很显然,正在爬墙的那位兄台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影,头终于从墙那端伸了过来,慢悠悠的坐到墙上,一张俊脸皱到了一块,横眉冷竖,歪着头还不忘往下面乱嚷嚷“小三,你急什么急,不是说了我上来后拉你的嘛”。
“你大爷的,老子都在下面给了当了半个时辰的垫脚柱了,你还没爬上去”隔着一扇墙,静台听到了对面传来一声的暴怒,听起来脾气还不小。
喝!这俩大老爷们儿有着一身的武功不用,都来爬墙是个神马情况。
她撇了撇嘴,一脸的鄙视。
正想着,脑门又是一头的土,连带着蒙了一脸,嘴里也落了不少。
咳咳……她吐了吐嘴,意味深长的往骑坐在墙上的人瞟了一眼。
小二兄这才注意到墙下的人,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有些惊诧的歪着脑袋看着墙外的小三说了一句“小三,墙下有个人”。
“什么人?”
小二又望了一眼,打量了下静台那浑身脏污一脑门子灰土还有灰扑扑的面颊,唏嘘了一声“是个身着亵衣看起来很不正常的怪人”
“甭管什么人,只要不认识的,先弄晕了再说”小三扯着嗓子吼了一句。
小二兄一脸敌意的看着下面,白生生的手眼看就要往怀里掏着什么,据他所知,小二兄这一动作不是往外掏毒粉就是淫沫。
静台弯了弯眼,抬头对他笑了笑,小二立马呆滞没了反应。
“靠!你们两个武功用来做什么吃的,爬墙很好玩吗”笑意敛去,她一双圆溜溜的大眼喷火似的冲着两人喊道。
“我听这这声音怎么那么像老鸨”墙外的小三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音。
“哟!还真是老鸨”小二兄细细的打量了下她,双手猛地一拍大腿,发出一声惊叹。
“爬墙很过瘾么”她觉得脸上的鄙夷再也忍不住了。
“这个……”他能说他跟小三昨晚夜闯王府被人逮住了,还揍了一顿外加灌了药粉嘛。
一阵风呼呼的吹来,远处有脚步声逐渐靠近,静台立马昂着头对着小二说道“有什么话咱晚些再聊,先把我捞上去”。
“小三,绳子”于是乎,从墙外猛地扔出了一根粗长的绳子在她的脚下,她把绳子往身上一绑,两人便用着全身的力气使劲开始往外拉。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咬了咬牙“快点”。
兴许是她喊得太过激动了,小二兄被她吓了一跳,手一抖,猛地一声从墙上歪了下去,落在地上的时候传来两声闷哼,想必是砸到了某人的身上,没什么事儿。
她宽慰的抹了把一脑门儿的汗,低头看了下自己这状态,半落不落的悬吊在墙的中间,风一吹还晃晃悠悠的动上几下, 真他娘他奶奶的凄惨。
“快点,把偶拉上去”她又是催促了几下,抬眸往墙上看了几眼。
喝!这墙上什么时候多了个生人,她往那人身上瞄了一眼,一身的华贵长袍,衣料也不知道用什么做的,明亮明亮的,质地不是一般的好,浑身更是散发着一股子的贵气。
还生着一张世人难求的清秀俊脸,眉目如画的,一双桃花眼正饶有兴趣的盯着悬挂在半空的她,泛着潋滟波光,一眨一眨的,望着她问了一句“你们在爬墙看风景吗?”
看风景,看你个大头鬼。
“老鸨,您没事吧”小二充满关切的声音传了过来。
“木事”她一脸铁青,看着那男子手上抓着的粗绳,额头的青筋冒了几冒,有汗珠一点点的从脑门渗出,总觉得自己的小命好像被人抓到了手里。
“这位兄台,高抬贵手把偶拉上去怎么样”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往一旁斜了一眼,都能看到身影了,尤其是那抹邪魅的紫色长袍,就算只是一个身影都让她有些抖。
“咦?你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桃花眼低头望着她怔愣了一下,黑眸不住的往她脸上扫去,似是在仔细辨认。
“兄台记错了吧,你我确是第一次见面”以她的性格,只要是见过的美男该是都不会忘记,当然失忆除外。
“不对,我们的确见过”桃花眼俊眉一拧,一手托腮认真的响了起来。
又是一阵风过,静台身子晃悠了几下,几欲喷泪望着头顶那人,一脸的憋屈,你先把偶拉上去再想,行不?
“哦,原来是你”桃花眼兄台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脸嫌弃的望了她一眼,脸上鄙视厌恶的表情深深地伤害到了她的自尊心,这个,她又是怎么得罪过这一美男啊。
眼看着院内那抹紫色的身影将近,美男嗖的一声甩开了手中的绳子,视线却在撞上她鼓起的肚子时怔愣了一下,随即便来了个优美的转身,闪身到墙外的树上去了。
她在心里将桃花眼的祖宗十八代都一一问候了个遍,眼一闭,身子以直线的速度开始往下掉落。
唔…… 这下不知道会不会摔成残废,这肚里的娃肯定是不保了。
孩纸,对不住,别怪你娘亲,娘亲也不想的。
良久,没有疼痛的反应,她睫毛动了动,闭上的眼一点点睁开,一股浓重的檀香味充斥鼻间,她幽幽看着抱着自己的凤离兮,弯唇,对他笑了笑,使劲往他怀里又钻了几钻。
“阿漓,你在做什么?”低沉的声音响起。
“鸟”她指了指墙外,意思是偶爬墙不是为了逃跑是为了捉鸟。
说到鸟,还真有一只五彩缤纷的小鸟很给力的飞到了墙上,用来证明她不是在撒谎。
看来墙外头的那两人看来还有点用处,知道放只鸟来迎合她的话,她眼珠转转,唯独忘了还绑在绳上的绳子。
凤离兮倒是没有说话,只一双凤眸瞥了眼她一身的脏乱,还有腰上还绑着的那根粗绳,在看到她圆鼓鼓的肚子是,脸色温和了不少。
“都有身子的人了,怎么还那么调皮”凤离兮唇角微弯,眼神对着一旁的暗卫使了个眼色,轻柔的抱着她的身子往房内走去。
竹香飘荡,散在各个角落。
沙沙的风声带落了几片树叶。
桃花眼男子呆呆的望着凤离兮两人离开的方向,轻声低语“凤离兮唤她阿漓呢”。
“呵!原来真的是她,那么那次是易容么”
“阿漓怀孕了呢”
“那肚子看起来该是四五个月了吧”
“小包子,你说那孩子会不会是本宫的呢?”
轻喃的声音在风中消逝。
良久才从上方传来一声回应“会”。
就算不是,奴才也得说是,是不?
谁让你老是太子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