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媣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冷冷地看着琬玉,这个琬玉胆子也肆无忌惮吧,居然敢在自己的幽然殿吆三喝四的,很显然,这个琬夫人,没有把自己放到眼里。
似乎感觉到妺媣的不满,琬玉微微欠身道:“王妃娘娘大人大量,自然不会跟瑶嫔妹妹计较。再说瑶嫔妹妹并没有什么错,只是心直口快一些罢了。”
什么?大人大量?她妺媣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用不着把她夸得那么神圣!什么妹妹,她妺媣可没什么妹妹!居然称姐道妹的,想想这副嘴脸,真是恶心!瑶嫔只是心直口快?那自己打了她,这不明显在说错在自己,自己不讲理吗?
微微一笑,妺媣开口了:“本殿可没有什么姐妹的,想必瑶嫔还没吸取上次的教训吧,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本殿的耐性。还有,本殿就是心胸狭窄,睱眦必报之人,所以呢,你们给我继续打!”这个琬玉胆大包天,在自己的幽然殿撒野,自己没必要给她面子,她妺媣可不是软柿子。
众妃嫔听了妺媣的话,都不可置信,这准王妃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琬玉?琬玉可毕竟是这个后宫里品阶最高的妃子。眼看这场戏怎么越来越精彩,主角还是整个后宫最有权势的三个人,众妃都瞪大了眼睛,等着这场戏怎么收场。
琬玉一听到这话,脸色都变了,她万万没想到妺媣会这么不给自己面子。本以为自己替瑶嫔求下情,妺媣买了她的账,这样也好卖给瑶嫔一个人情,更显得自己的姐妹情深。却不曾想到妺媣没有给自己面子,还把自己讽刺了一番。可这妺媣和王上还未大婚,妺媣根本就不是王妃,不是吗?
想到此,她咬了咬嘴唇,悠悠的说道:“墨染公主与王上尚且未大婚,墨染公主依旧是公主,公主为何不守礼仪,在偏殿接见众位妃嫔,难道这就是施国的宫闱教养吗?怎么会如此无礼?”
这一番话,提到了施国的宫闱教养,无非就是提醒妺媣是亡国公主,妺媣就算做了王妃,也改不了亡国罪女的事实。其二,说到帝妃没有大婚,无非就是告诉妺媣现在自己才是后宫之主。
“啪啪啪”的声音再次响起,瑶嫔的整张脸已经肿了,甚至上面有明显的五指印的淤青,胀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妺媣嘴角一丝微笑,无可挑剔,用帕子擦了擦手,轻蔑地说:“在整个后宫里,大王的话便是金口玉言,他说本殿是王妃,那么本殿就是王妃。你敢质疑本殿的身份,便是对本殿的不敬,对大王的不敬,更是对王权的亵渎!”
琬玉万万没有想到妺媣会如此,给自己扣了一个如此大的罪名,顿时觉得词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王驾到!”众人凝声望去,只见身着宝蓝色锦袍的履癸走了进来,身后是匆匆报信的瑶嫔的宫人。
众人纷纷行礼,只有妺媣一个人依旧是坐着,神情淡然,丝毫没有因为履癸的到来而有所不安。
履癸并不在意她的无礼,走到众人中间,只是淡淡地问了句:“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不敢做声,一方是履癸的旧爱,一方是履癸的新欢,还是将来的王妃,谁也得罪不得,谁也不知道这个瑶嫔琬玉哪天会不会重新获得宠爱。
琬玉垂了垂眼睑,把眼中的那抹厉光收了起来,对着履癸屈膝道:“大王,墨染公主与大王尚未大婚,便自称是王妃,随意苛责宫妃,妾妃不服!”
瑶嫔听了琬玉的这句话,一下子扑到了履癸的怀里,哭哭啼啼地抽噎着:“王上,墨染公主私自用刑,打了妾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一旁的琬玉唯恐履癸不严惩妺媣,添油加醋道:“看看瑶嫔妹妹的脸,就知道墨染公主的下手如此狠辣,身为姐姐,感到痛心疾首啊!”一边说着,一边用帕子抹着眼泪。
众人看到这两个女人一唱一和的,心想这下妺媣死定了,毕竟大王是念旧之人。
妺媣冷眼看着这两个女人演出的戏,一语不发。
这哭哭啼啼地瑶嫔和一旁虚情假意的琬玉让履癸看得心烦,沉默的他终于开口了,他敛住心头的烦躁,沉声问道:“媣儿,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妺媣面无表情,对于瑶琬这种把戏,恐怕以履癸的智慧,早都看出了,她撇了撇嘴,说道:“妺媣也不知道和谁结了这种怨,被人骂得不堪,给这种人一个教训,难道不应该吗?”
“你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有骂你!”瑶嫔发疯似的指着妺媣喊道。
“本殿又没说是你骂的,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妺媣冷冷的说道。
“我······”瑶嫔一时语塞。
“瑶嫔?妺媣会莫名其妙在自己的幽然殿欺凌你吗?你当她是傻子吗?”履癸冷冷的问道。
“孤还当今天什么事情呢,就这么点大的事情,居然还要来烦孤,妺媣,你这个王妃怎么做的?以后后宫什么事情,都你一人处理!该赏则赏,当罚则罚,谁说没有大婚,便不是王妃?孤说你是,你就是!今天的事情,是瑶嫔之过,降为世妇。琬夫人不分黑白,扰乱宫闱,禁足一个月。”履癸虽然嘴上责怪妺媣没有做好王妃,实际上在宣告妺媣的王妃身份。
什么?降位分?这可是奇耻大辱啊?不知道这下瑶嫔怎么受得了?琬玉就多说了一句,就被禁足一个月。众人表面上不露声色,心中都暗自发笑,这瑶嫔就是自取其辱啊!不过由此可见,这个墨染公主的身份可是不可动摇的,在履癸心中的地位也是不可代替的。众女心中一阵妒忌。
瑶嫔本满心希冀,以为履癸会惩罚妺媣,却不料履癸对自己的死活毫不在乎,头一晕,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