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媣的目光轻轻地扫过殿的下方,莺莺燕燕的夏君众妾妃早已到了,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夏君履癸可真是有艳福,妾妃个个都花容月貌,肌肤赛雪,娇媚可人,估计一时享用不尽。如此多情之人,更不值得她妺媣托付终身了。
众妾妃早都听那妺媣是国君从施国征战得来的女人,在她们眼中不过就是一女俘而已。可偏偏大王将她安置在自己的寝宫里,每天亲自喂汤端药,如今还牵着她的手走进殿中。今日一看,确实清丽脱俗,惹得她们更加妒忌了。牵着她的手走进来,难道是想立她为王妃?她妺媣一个亡国女哪来的如此好命?众女心中忿忿不平,向妺媣投去了嫉妒的眼神,恨不得马上将妺媣生吞活剥了。感受到那边传来的不友善的目光,妺媣苦笑了一下。因为夏君尚未大婚,是以,之前的国宴只有夏君一个人主持的,殿中央也只有一个主座。履癸看到此,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众妾妃看到此,不由得窃喜,这妺媣再得宠,不还是得下坐吗?个个都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此时的夏君一脸铁青,正要发怒。突然,竟有一个女人缓缓地走上前,走向了妺媣。妺媣轻轻地扫了来人一眼,此女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水汪汪,长得不错。她穿着半透粉色纱衣,酥胸半裸,那细瘦的腰部就像那春天的杨柳一摇一摆,给人一种征服的欲望。妺媣暗诽这个伟大英明夏君的眼光不过如此,如此不堪好色。
妺媣正在呆呆地想着,粉衣美人缓缓地开口了:“这位妹妹好瘦弱,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我叫琬玉,是大王的三夫人之一,大王给你什么名分了?”显然,这句话具有十足的挑衅味道,她自报身份,就是告诉妺媣自己的身份,跟无名无份的妺媣比起来,她就算上后宫之主。而且“妹妹”一声的叫唤,无疑就是告诉大家,妺媣的身份不如自己。
妺媣轻轻的垂下了长长的羽睫,一句话都没有说。她毫不在意这些,名分,对她来说那么重要吗?就算夏君给了她王妃的身份,她仍旧是不屑的。再高贵的夏国王妃,还不是要与那些女人共侍一夫吗?还不是明明心中拈酸吃醋,还要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还不是独守空闺,暗叹红颜未老恩先断?
“妹妹,妹妹······”琬玉仍旧一脸的无辜的样子喊着,十分挑衅。
“你给我住口,国宴穿成这个样子是像唱大戏的啊?你有没有我大夏国君夫人的样子?如果不想做,就给我滚回去面壁思过!”履癸怒不可遏,被激怒的暴跳如雷。琬玉看到暴虐满是怒火的夏君,无奈的退下去。众女看到琬玉被如此责骂,个个都不敢吱声。“来人!”履癸忙命人赶紧搬上一张椅子,放在主座上。
“不用了。”妺媣冷冷地打断,“妺媣与王上尚未成婚,无名无份,这样坐于礼制不合,不如让妺媣坐到下手边吧!”
“这样也好。”夏君一面挥挥手,示意侍从,一面把妺媣抱在怀里,还好那座位足够宽敞。妺媣白了他一眼,使命地想挣扎,却被禁锢得越紧。
众女看到夏君这样宠溺妺媣,恨不得将妺媣直接推下殿。
宴会缓缓地开始,众臣向夏君三叩九拜,众人分席而坐。缓缓的丝竹声想起,一群婀娜多姿的舞女仿佛从天而降,红袖飘飘,把人一时看花了眼。朝臣中有盯着美人目不转睛的,也有缓缓地举酒杯,细细品酒的,也有眯着眼,陶醉于丝竹管弦的,还有几个大胆的竟盯着殿中央夏君怀里的女子看。
酒过三巡,竟有一位朝臣颠颠撞撞地起身,对着殿中央的履癸揖首道:“臣素闻大王英明,为何独将此施国罪女带入殿中,还落座主位,这是为何?仅仅是此女的美貌?那大王真是被蛊惑了。”
此言一出,顿时朝臣纷纷响应,他们的女儿都往宫里送,都想成为王妃,而大王却给予她们恩宠,却从不娶妃。他们望穿秋水,大王都没有封妃,现在居然把一个亡国之女安置在德仪殿中央,与夏君平起平坐,这让人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是啊”“对啊”,各种呼应的声音响起。“请大王以江山社稷江山为重,诛杀此妖女!”不知道是谁不知死活地高呼了一声,顿时人群中“请大王诛杀死妖女”的声音顿时响成一片,震耳发聩。
“混账,你们可知你们在说什么?墨染公主是德兮公主的女儿,也就是我的表妹。你们竟敢逼孤手刃自己的亲人?”夏君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一些年迈的朝臣顿时回忆起当年他们的德兮公主二八年纪就远嫁施国,真是没想到,公主的女儿竟是她?可有人竟然还不死心,对着履癸劝诫道:“大王灭了此女的故国,难保此女将来不临阵倒戈。此女虽是我王室后裔,但也是施国王室后裔,大王必须防范于未然。如此祸根,还是早除为妙,以免将来后患无穷。”
他怀里的妺媣一动不动,眼光呆滞,仿佛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夏君拿起案桌上的金樽,用力一捏,顿时金樽化为了羁粉。他恼怒道:“今天是群国宴会,各国使节将至,你们就在此与孤闹翻,用的是什么心,存心让我大夏在群国面前颜面尽失吗?有谁再提此事,有如此金樽!”
看到履癸如此雷霆之怒,群臣不再言语。奏乐声终于慢慢收尾,各国使者纷纷入殿,一片秩序岸然。妺媣抬起她那盈盈秋水的大眼睛,顺势望去,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上次湖畔遇到的祁国王子,原肃。他究竟是为何来此?妺媣心中狐疑道:难道是准备和大夏通商?可通商也不用他一国王子来此吧。她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摇了摇头。
那原肃似乎也觉察到妺媣在看他,竟也抬起头向殿中央望去。他对妺媣被夏君被搂在怀里一点也不诧异,但是顿时妒意难平,胸口也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窒息,眼中竟带一丝苦楚。此时的夏君履癸感受到两人的怪异神情,搂着妺媣的大手就更紧了。他微微低头,用咬牙切齿的声音低沉问道:“为何在和那原肃眉目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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