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恍然大悟,这个亡国公主不仅秉承了德兮公主的清丽脱俗容颜,而且如此多才多艺,跟德兮公主相比,甚至是更胜一筹。满殿灯光华美,照得众人恍惚之中,所有的目光全部聚集只在一处,顿时只觉得似花非花,似雾非雾,而殿中央的女子如尘世之外的谪仙,美得不可方物。
原肃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缓缓地向妺媣走过去。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了什么好戏。他一步一步地向妺媣,眼睛里全是宠溺,等他走到妺媣,伸出一只手,笑说道:“我愿与墨染公主携百年之好,不知公主可愿意?”此时的妺媣披散着瀑布般的长发,一身的素衣,却难以掩盖她的风华绝代。
妺媣暗笑,这原肃,自己与他不过只有过两面之缘,上次在湖畔他也提的这件事差点丢了性命,这次又要闹起什么祸端?她在心里笃定这原肃绝对不是什么善茬,这么穷追不舍只有两个原因:借此对夏君发难,或者只因为自己的这副皮相。如果他是为了发难,那就是居心叵测之人,自己绝对不会卷入这场纷争之中,成为他们利益争夺的牺牲品;如果他仅仅是因为自己的皮相,那么自己就更不会跟这种好色世俗的男人在一起了,她才没那么蠢呢,脱离夏宫那个虎口,跳到祁国后宫那个狼窝。
是故,她只是垂下了自己的眼睛,并没有伸手上前,淡漠一切,巴掌大白皙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看到妺媣没有任何反应,原肃仿佛对这一点也不恼怒,他微微转过身,对着夏君拱首道:“我原肃愿意以倾国之礼迎娶墨染公主,我愿割出东域四地为聘礼,不知夏君意下如何?”
“放肆!”夏君此时没有料想到原肃会说这样的话,不管是阴谋,还是真的割地,他都不允许,这样聪慧的女人只能是自己的,怒不可遏道。
妺媣听了此话,狠狠地咬着唇,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件物品,被别人换来换去的。她,妺媣绝不要成为别人谈价的筹码!
朝臣听了这句话,全部都为之一怔。什么?“倾国之礼”?她一个亡国公主能值四个东域地?恐怕连一片东域城都不值吧?底下在座的大臣一片哗然,叹息这个墨染公主真是好运气,竟然能博得这天下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的宠爱。可祁国虽然富有,可民风没有教化,兄弟共妻,父子共妻,这些乱伦的事情,时常发生。即使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恐怕也不能例外,是以,各国都不愿意把公主嫁到祁国。如果这个墨染公主嫁到祁国,既能解除他们的女儿在后宫的忧患,而且还能与富有的祁国结为姻亲,得到富饶的土地,岂不是两全其美?
各国使臣听了原肃的话,不禁暗笑一番,这祁王神明英武,居然生了这么个败家的儿子,拿四座城池去换一个女人,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这祁国所有的繁华势必会被这个败家王子毁于一旦。
看到夏君一副恼火,为妺媣之事神情恍惚,卿事詹书终于开口了:“王上,一个墨染公主能换取四座城池是小事,可是我们却可以和祁国结为姻亲,也好学学生财之道,届时国富民强,何乐不为?牺牲一个墨染公主,便可得此繁华,再说公主嫁过去也是王储妃,也足够荣耀!”这一番说得不痛不痒的。
华美空旷的大殿中一片死寂,夏君本来就怒火中烧,再加上詹书一番的话,心里火更大了,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眯眼笑着缓缓开了口:“那么就依爱卿之言,牺牲一女是值得的吗?”
众妾妃终于缓了气,看来大王还是顾全大局的,这个女人也不算什么。
妺媣的心头一振,原来他不过如此,在利益面前,他还是选择了舍弃他。他夺去自己的贞洁,自己本来就不在乎他吗?可是胸口却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难受。
詹书一听这话,马上就乐了,这大王不是默许了吗,忙点头称是。
夏君立即话锋一转,“听说爱卿除了长女琬玉之外,还有次女琰玉吧。长女琬玉现在是孤王的妃子,那婀娜多姿孤是见识过的,就不知道次女又如何?应该不会比姐姐逊色吧?”
这句话把把詹书问得不明所以,他忙着回答道:“小女蒲柳之姿,有此殊荣,全赖大王恩宠。”
“既然如此,那众人给孤听好了。卿事詹书之次女琰玉形态优美,有德配之名,今日配与祁国王子为妃,择日成婚。”履癸嘴角凝住一抹魅笑,邪恶极了。
詹书本以为自己的次女会被选进宫,没想到,履癸竟要把她嫁给原肃,这嫁给原肃,不是要活活糟蹋吗?万一祁国宫闱乱伦,那自己的琰玉岂不是······?他不敢想象下去了,竟噎住了。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大王,臣不服,臣不服啊!老臣为国尽忠了一辈子。为什么到头来却要把女儿远嫁,骨肉分离?”
“那么依爱卿的意思,墨染公主就活该远嫁。再说了,原肃王子英俊潇洒,是多少女儿家的理想夫君,想必令爱也会喜欢的。”履癸带着丝丝戏谑,他好像根本就没打算放过詹书。
“大王”,詹书“扑通”一声跪下,苦求道:“请求大王不要这样对老臣。素闻祁国民风不化,宫闱乱伦之事常有······”
“一派胡言。”詹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原肃打断,“你居然敢如此诽谤我祁国宫廷,无视我祁国,真是胆大妄为。你的女儿我是不会娶的,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女,你如此不明事理,你的女儿又能如何知书达理,品行端庄?又怎么做我祁国王储妃?”
履癸并没有理会这两个人,诡异的一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孤可不能食言。既然原肃王子执意不肯娶琰玉姑娘,那么孤就做主,随便王子怎么安置。至于为妻为妾,还是为奴为婢,一切都遂王子的心。”
为奴为婢?詹书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琬玉此时一言不发,手中的锦帕都要被自己撕碎了。在大王伐施之前,最疼爱的可是自己,对自己言听计从。可是却为了一个罪臣之女,把整个詹家往绝路上逼,自己怎能不寒心?难道之前的恩爱都是假的吗?还是他见异思迁了?不管如何,妺媣,我都不会放过你。你夺去了我所有的尊严和荣耀。
履癸挥挥了手,示意侍从把詹书抬出去医治。大家此时更加明了,这个墨染公主,真是履癸的逆鳞。
妺媣看到此,心中竟有一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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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昨天媣兮头疼的厉害,前面缺的以后一定会补回来。收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