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大王驾到”把两人吓了一跳,两人慌忙整理衣装接驾。
履癸的心情本来就不好,本想发泄一下,却不料看到平常柔柔弱弱的两个妃子,居然能这样大打出手,头发凌乱得像稻草,哪有端庄贤淑的妃嫔样子,简直是大街上的泼妇之流,心中竟又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那个神情淡淡的女人,仿佛她就是那水中月,镜中花,看的到却无法触及,不禁暗叹这女人跟女人之间,差别可真大。顿时他胸中怒火中烧,冷哼一声就离开了婉月宫,只剩下面面相觑的二人。
月色朦胧,夜凉如水,夏君履癸满脑子都是妺媣倔强的神情,自己的心也在隐隐地痛着。今天她竟拒绝了他的恩宠?想自己好歹也是个君王,好歹也独霸天下,却连一个小女子竟然征服不了,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涌上了心头,怎么也散不去。想当初,自己真不该那样要了她,害得她如此排斥自己。可是如果自己不要了她,恐怕她早都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了。
心中一顿烦躁难耐,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艳芳阁。艳芳阁是给宫中无名无分的女人住的,她们没有自己独立的住所,只能聚住在一起,当帝王厌倦了后宫的端庄婉约的妃子时,偶尔也会来此发泄一下,这里的女子大多数都是女俘,亡国之君的女人或者是他们的王室宗亲,她们只能在黑暗中默默承受这屈辱的一切,甚至她们的生活凄惨,低贱得连宫女都不如。
履癸刚刚走进来,一旁的女人都低下头,战战兢兢,跪着给他行礼。
他并没有在意这一切,只是淡淡的问了句:“你们在此多久了?”艳芳阁的大多数女人都哆哆嗦嗦,不敢说话。他一看这群女人的样子,又可悲又可怜,从未发过善心的他竟摇了摇头。当他转身准备离开之时,突然被人叫住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大王,奴妾来此半个月多了。”
履癸回过头去,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蛋,粉色的衣服,她就是从施国带回的女俘清音。她对此女并没有一丝感情,只是在破城那日,他本想赐死施国后宫里所有的妃嫔,却看到和妺媣有二三分形貌相似的她,于心不忍,带了回来。
此时的清音一张小脸,高挺的琼鼻,淡淡的眉毛,瘦弱的腰肢,细看一下,竟是酥胸半裸,神态风韵竟像及了琬玉。
顿时他觉得狂躁无比,心生厌恶之情,他用一只手狠狠地捏住了清音的下颚,逼着她直视自己:“为什么要打扮如此妖艳,是不是要告诉别人你人尽可夫?你这个样子,是想勾引谁呢?”
毫不留情面的话语传来,清音睁大了眼睛,下颚的疼痛阵阵袭来,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可大手却捏得更紧了,她哭哭啼啼地说道:“大王,听说您之前喜欢琬玉夫人,奴妾打扮成那样,只是想······”
“嗯,是邀宠?”履癸一把把她推到一边,眸子闪过一道犀利的光:“邀宠?你也配?如果你不是有一点像她,你早都死了!”
清音自然知道“她”是谁,她在施国后宫受宠的原因也是因为这张脸像一个人,她紧握着如葱的长甲都要被自己掐断了,心中无限恨意。
“以后少给我玩什么花样,小心你的命。”履癸丢下了这么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第二天,施国罪女清音被封为音御女,赐住清音阁的消息传遍了后宫,后宫一片哗然。这御女的位分虽说是宫中最低的位阶,但是对一个亡国罪妇且早已不是清白之身的女人来说已经算是莫大的恩宠了,至少,她摆脱了低贱的身份,可以堂堂正正地为人了。履癸在颁布这条旨意嘴角竟凝着一丝淫笑。
这个消息传到了婉月宫中,琬玉气得把自己最心爱的八珍紫金花雕花瓶砸了个粉碎,“贱人,贱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消息传到了梦瑶宫里,相反的,瑶嫔并没有多怒火,她笑着对自己心腹宫女兰儿说:“走,咱们去看看琬玉夫人去。”
兰儿对自家主子的表现很诧异,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您不生气啊?”
瑶嫔白了她一眼,笑的很诡异:“我怎么会不恨呢,我恨不得生食其肉,那个墨染公主和那个清音都得死,不过呢,不是死在咱们手中,因为有人比我更恨她们!”
兰儿不由得竖起了拇指,谄媚道:“主子,您这招真高啊!”
主仆两人边说边笑来到了婉月宫。
瑶嫔一摇一摆地晃到了婉月宫,恭恭敬敬地给琬玉请了安,把琬玉看得诧异,“我说瑶妹妹,今儿个你怎么知道守礼啊?”
那瑶嫔拿着帕子捂着脸,假装啜泣着说:“以前是妹妹不懂事,姐姐宽容,今日遇到了这种事情,恐怕性命都不保,还望姐姐做主。以后妹妹也不为啥,能在姐姐身边端茶倒水就满足了!”
琬玉明明知道她在说谎,却又不说戳她,笑盈盈地扶起了她,把自己的柔荑搭在了瑶嫔身上以示安慰。
“姐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瑶嫔已经迫不及待直入主题了。
“我们不急,那个清音是小角色,真正的角色是那个墨染公主,我们先去探探那个清音的底。”琬玉毫不着急地说道。你瑶嫔不过是想借助我的手来除掉那两个女人,你想坐收渔翁之利没门,我才没有那么傻呢,做你的刀。
两人就这样各自心怀鬼胎地去了清音阁。
此时的清音正在梳妆,她正心满意足地看着一室的赏赐,她的心颤了颤,这种锦衣玉食的日子终于回来了,不是吗?可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御女,总有一天,自己要爬上那夫人,甚至是王妃的宝座,她暗暗下了决心。
看到她二人的到来,清音着实吓了一跳,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身旁的小宫女提醒那是琬玉和瑶嫔,她才恍然大悟,忙着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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