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放了他们?不用灭口么?”
嘴角翘起,擒起一抹胜利的微笑,一如曾经的自己,骄傲,自信:“这次算了。”走到暮烟面前:“洞里的那个时候,你伺候的不错,那只残狼和你的命都算作是奖励送给你们,不过……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就算见到像我的人也要绕道走哦。”
随着最后一个“哦”字,子言又从冷静女又变成俏皮女孩,只是谁都能听得出这其中的威胁的味道。如此善变,如此摸不透的女孩,此刻的千颜可没这么多精力来对付……等到黄袍加身的那天……但愿她不要后悔。
“小茜,我们走吧。”
迟疑片刻,最终转身,留给暮烟一个狠厉杀戮的背影。
子言走出客栈,看看远处清晰可见的鬼域黑山,呵,什么许愿花,都是骗人的。
“你不伤心么?”抱起子言,脚下运气妖法,直奔西南王府。
“伤心。”
“没看出来。”
“这种伤心只是失望而已,不然你以为露水姻缘能有多深的感情,尤其那个女主角还是我。而且……与东方寒、千和相比,这只是小挫折啦。我都百炼成钢了。”拉出一抹苦笑,她微微摇头算是自嘲。
“这倒是,既然如此孤在告诉你一件事吧。”
“坏消息?”
“嗯。你的千和哥哥要大婚了,而且一次娶了俩,一个皇后就是长孙兰,还有一个蝶妃,吏部尚书之女。”
还真是坏消息啊,不过……希望他能快乐。闭了眼睛,仿佛小憩,只是她眼里藏不住的泪伤了孤的眼睛。
“黑谦,你说错了,不是我的千和哥哥,千和哥哥从来就不是我的。”
“嗯,回去看看你爹吧,他担心了。”
“嗯,也该把他有孙子的消息告诉他了。终于解决了一件人生大事。看上去暮烟也是个开创事业的,要是真把他禁锢了也怪可惜的。”
“你刚才演戏就是为了那一纸黑字白纸?”
“嗯,不求他是个君子说到做到,但是至少可以时时提醒他,别打我儿子的注意!你想啊,西南世孙,多大的诱惑,他要能不动心就是真正的君子了,可他不是。
不过他毕竟是孩子的血缘父亲,若非迫不得已,还是留人家一条生路吧。”
“子言……你任何时候都这样冷静吗?”停下步子,刚刚好落在诺金阁屋顶。
“不知道,没试过不冷静的时候。”
“子言,你先进去,孤再回黑山城一趟。”
“干嘛。”
“杀了看过你长相的人。”
杏眼一愣,随即恢复正常:“哦,注意一点。”
“嗯。”默默的回答,却在转身片刻回到黑山城后,让一身隐匿已久的煞气释放出来,恢复了本身的人形,暗紫的眸光散发着死亡的邪魅。
离的确让人抓的是较为平和的无子汤,那川乌、草乌是孤放的。凭子言对药的了解程度,恐怕一片川乌草乌也够她察觉,更何况是50克?孤不过是为了让子言彻底对那个男人死心。当断则断才不会被幻想欺骗。
孤回到黑山城第一个目的就是杀了暮烟和离,因为孤爱上子言了。八年与子言朝夕相对,是什么时候这种感情变了质,孤不知道,可自从见到子言和那个垃圾男在一起后,孤那种心情……若到现在孤还以为那是奶爸情节,那孤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经过了九百多年,怎么能忘记了爱一个人是怎样的心情呢?这比当时对陌上花的感觉还要浓烈。孤大概早就爱上子言了,还傻傻的帮她张罗男宠。孤怎么忘了每次她赶走他们时,孤的心情是那样的好呢?好到继续为她找下一个。
孤疏忽了。
如果孤早点意识到,哪有那个男人的份?虽说他和子言之间没太多的感情,但是他让子言对世间的男子失望,让孤今后的情路难走这就是他必死的原因之一,这之二嘛,当然是他竟然在孤抽不开身的时候抢走了子言的身子!
开门,是刚刚的房间,可此时房间空空如也,除了被扯下的蜘蛛丝和满地血迹以及一点残余的温热。迅速放出妖压,可方圆数百里也没有离的妖气。狐眼眯起,紫眸射出的寒光充满杀气。那男人还有两下子,就这么点时间已经没了踪影,半死的离是没有这个本事……看来他不止一只血誓兽,世间何时出了这样的人物,连江雨楼都不知道?
手上不由的握起拳,然再次放开带来的便是一片火海,于是一夜之间,黑山城化为一片焦土,死难者不计其数。
凉州侯府之内,千颜一边放血给奄奄一息的离施救,一边面无表情的听艮的回报。他果然没看错,小茜走时流出来的是杀意。
“你说是黑谦?”
“除了他,妖界没谁有这种秒杀的本事。不过,以他桀骜不逊的性格,也不大可能扮成女的……”
黑谦和陌子言之间的事可谓人尽皆知。念奴娇又有与陌子言一样的手镯……脑海中浮出一缕模糊的丝线,可是当他仔细琢磨时又什么都没有了。
陌子言回家,崔玉芝的眼泪是哗啦哗啦地流,而陌枢则更在意她的肚子,他的外孙呐,不对,不对,是孙子,那孩子姓陌,是他西南王的世孙。他得快快的让子言结婚,给这娃儿一个好身份。
西南王府无不洋溢在欢乐的气氛,尤其是世子的婚礼,那盛大的场面不需要说,它就像一个福泽让所有的西南子民从八年前那场战争中走出,它预示了西南已经恢复到往日的太平,甚至更甚往日的繁华。
大红礼服,银光殿拜堂,贵族的祝福。在一片喧嚣热闹下,孤默默的用意念和子言对话。
黑谦:你可知拜堂对人和对妖的意义是一样的。
子言:嗯,所以你是我的娇妻了,美人儿。
黑谦:所以事实上,我是你的夫。
孤期望子言的回答,哪怕是打笑也好,可是子言的回答只有沉默,直到孤被喜娘带下去时,孤才听到她默默的回音:好妻子我恐怕做不来。好丈夫兴许可以。
子言开始接受西南各个贵族的敬酒,他们无不是满载着祝福,而敬酒词无外乎“早生贵子”之类。直到东方寒站在她面前。
八年前,她代表西南王出席他的婚礼酩酊而归。
八年后,他是东方家的代表给她敬酒。
“喜欢新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