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儿姿态,真是恣意。
淡淡的羡慕,却不无奈。她的人生是她选择的,她不可后悔。
“在想什么呢?还不追?”长孙兰揶揄道。
子言却付之淡淡一笑:“为什么要追呢?”
风轻云淡的举止却染伤了对面女子的心绪:“你们这些男人就是坏,我们女儿家暗自伤神,你们倒是看笑话了。”
“你们,我们?长孙姐姐话里还有谁?哦,我知道了,是皇上……为皇上伤神了?”
“没有。”可绞卷的手帕却泄露了主人的心思。
“不要爱上他。”微笑的玉面说得是半真半假。
“为什么?”
“他不爱你,至少现在是。”就算是爱了,也不能爱上他,因为他是皇帝,这个职业注定了他不是谁的良人。
心里默念的话也许是对长孙兰说的,也许是对自己的告诫。可长孙兰听不懂,想起外界隐隐的传闻,心里一急,有点口不择言:“我不会拦着你们,我只要待在他旁边就好。”
长孙兰相信,只要陌子言动动手指,以他的能力,她就再也见不到皇上。看到陌子言无动于衷的表情,她又急了:“子言,你要相信我。我真只要在他身旁看着他就好了。”
“你爱他?”
战战兢兢,忐忑难安,却肯定地说:“是。”
“可你也该知道,他不会只有一个女人。”
“当然。我当然没有那种野心。”
野心?一人一世一双人叫做野心?也对,就算是二十一世纪,现实也不见得就像法律上说得那般公平,更何况是这里?
心之所动,子言嘴角拉出一抹自嘲的苦涩,可看在长孙兰眼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皇上总会有女人的,子言为什么不能帮我呢?”急切中掺了哀求。
眸光扫过,怎能不明白长孙所担忧之事?
“长孙姐姐误会了。子言不会挡姐姐的路,如果姐姐下定决心,子言也会尽力帮忙。只是,子言不明白,为什么你可允许自己爱的人,爱的不只自己一个?”
“子言?”有些不信,有些惊讶。
“如果是我,我不会允许。如果注定他不会是我一个人的,我会将情扼杀,以免徒生伤悲。”波光隐动,暗涌无形,却是让长孙无端的打了个寒战。
而在几丈之外的无声驻听的千和眼里也泛出异样的眸光,脸上无甚变化,可紧握的手却显露了他此刻心情。
长孙顿了顿,忽略了子言话中她听不明的苦涩,却是笑了,带着一丝儿打趣:“霸道独占都是你们男子的恶习,你又怎么会知道我们女儿家的心思。”
你们女儿家?
子言哑然而笑,在长孙眼里却像是同意了她的说法。
明黄的身影,不知思索到什么,转身,改了方向,刚是迈出脚步,却踢上了软软暖暖的一物。
“呜……”这一脚不偏不倚的踢到了孤的肚子,痛死孤了。然孤这一声狐悲,让不远处的两人顿时发现有人可能听到了她们的谈话。一个神色紧张,一个面色冷静的就这样走了过来。
“皇上。”
“皇上。”
“免礼。长孙姑娘,阿九刚刚好像再找你,你去看看吧。”尴尬在千和随意的应对下消于无形。
“是。”领命的长孙逃似的离开了千和的视野。
“你最近进宫的次数少了。”
“有点私事。”
“听说你最近总去揽香阁?”错过子言的身旁,兀自走着,似是不在意子言的表情,“听说你还留宿了。”
子言笑而不答,表示默认,他只是略微的回眸,却将此看得清清楚楚,然内心的不愉也掩饰的透彻。
其实这根本不需要答,子言一开始就知道叫做冬香的女子是他的眼线,她就是要让他知道,她开始接触女人了。
“不过,你好像只是单纯的睡了几晚而已。”停下步子:“为何要这样勉强自己?”赤身相对,却是冷静一晚,只能说她还是不喜欢女人。
“香火。”一阵沉默,子言低着头仿佛看路,又仿佛看地上的鹅卵石。“皇上。”抬头,终是决定开口:“我们都长大了。”
“所以呢?”
“皇上应当尽早大婚,生下皇子,安定人心。”
“所以呢?”心中隐隐猜到了她的意思,可他仍然逼视她的双眸,不允许她留下任何的话,他要她说得更加清楚。
“子言也该回西南迎娶世子妃了,尽早生个世孙出来才好。”
“一定要回西南?阿九如何?她的心可一直在你这儿。虽然身份低了些,不过过继一下又有何难?”
“皇上,莫要为难阿九了。阿九到底是公主,让她年纪青青就守寡,子言于心不忍。”
她的神色平静,却透着无边的苦涩。他知她的心境,时日不多,想尽孝道。可他如何能放手?扯过她的衣袖,强行的挽在怀中,不顾她的挣扎,不由分说的吻下。
拒绝,无果。她怎么敌得过一身武功的他。既然反抗无效,不如享受,作为一直压抑自己的奖励。
她的顺从甚至是沉沦让他一直悬起的心安定下来,带着满足纠缠不清。
好不容易停下,子言急切的望了望四周,发现人不知在何时已经全然走开,就连狐狸也不在。看来还是要学些武功的好。
“在想什么呢?”
“在想皇上如何瞒天过海。”
“朕蛮的可好?”
“皇上认为如何才能让纸包住火?”
“如何?”
“灭了火。”
灭了火?可烈火正旺,如何能灭?更何况,这火能伤的只是她,对他来说最多不过流言而已。伤了她,他好心安慰就行,何须为难自己强行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