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自然不是赵廷屹的。
“怎么回事？”李红裳开口问道。
从柳湘江吞吞吐吐的态度，李红裳就觉得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何玉侬在来南夏之前，已经怀有身孕。”柳湘江低声说道。
李红裳低头，神思凝重，过了一会儿，开口道：“可是周尚书周忆的孩子？”
“是。”柳湘江回答，“果真瞒不过皇上。”
李红裳的心七窍玲珑，这周忆是南夏最年轻的尚书，博学多才。而何玉侬，是南夏第一才女。
两人在一次宴会中相遇，李红裳看得出来，两人惺惺相惜，一见钟情。
才人配佳人，李红裳那时还曾经想着要李青玉为两人赐婚，成就一段佳话，没想到一切都还没来得及……
“既然如此，那何玉侬为什么还要来东汉？如果被人发现真相，何玉侬定是必死无疑。为什么？何玉侬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何玉侬的事情，没人发现，也说明这其间还是有人做好了安排，在宫中动了手脚。
“这是栾丞相和周尚书定下的计策，如今，东汉无皇嗣，如果何玉侬侍了寝，有了身孕，定然倍受关注。而且，依皇后莫紫辰夕的性子，定然容不下这个孩子，一定会想方设法弄掉这个孩子的。”
“既然知道如此，那为什么还要让何玉侬来东汉？”李红裳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栾楚一和周忆的意思，李红裳明白，但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
看李红裳的表情，应该是已经想到了栾相的用意，柳湘江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们是想让何玉侬利用这个孩子，挑起赵廷屹和莫紫夕的矛盾，令帝后不合吧。”李红裳慢慢地说道。
“嗯。”柳湘江点了点头。
李红裳有些无力的坐在了那里，低下头，一手托着额头，李红裳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是特别的沉重，压在她的心里，让她喘不过气。
“为什么要何玉侬做这样的牺牲？”
为此，何玉侬牺牲了太多。
“何玉侬本可以和自己相爱的人相守一生，可是，这样一来……”
这个选择，几乎是改写了何玉侬的人生。
柳湘江也知道，这件事，对于何玉侬来说，太残忍。但是，这是他们的选择。
“为了南夏，周尚书和何玉侬都愿意做这样的牺牲。”柳湘江静静地说道。
“我想复国，本是为了南夏的子民，如果要拿他们的幸福去换，就算我复了南夏，又有何意义？”
这，不是李红裳想要的。
她，不想选择这样的方法去复国。
听了李红裳的话，柳湘江沉默。李红裳是个好皇帝。
“这是他们的选择……”柳湘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人世间的许多事，是无法用对与错两个字来衡量的。
“事已至此，就算皇上不想如此，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何玉侬已经封妃，这条路，她势必要继续走下去。”
何玉侬已经趟到这浑水中来，如今想要全身而退，已经不可能了。
“何玉侬虽然已经封妃，但是，赵廷屹却一直未召她侍寝。她怀孕之事，也不能瞒得太久，所以，眼下，最要紧的，是让何玉侬侍寝。”
赵廷屹如今在乎的，是李红裳。
所以，柳湘江才会来找李红裳想办法。
“何玉侬接近裴语默，也是为了此事吧。”
“是。”
“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李红裳说道。
柳湘江退了出去。
连奕守在院外。
李红裳只觉得很难受，压抑，无法呼吸。
“连奕，陪我练练拳脚吧。”李红裳走了出来。
“可是，公主，你身上的伤……”
“不碍事。”
连奕知道，李红裳的心情不好，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李红裳和连奕打斗在了一起。
连奕的心里记挂着李红裳身上的伤，处处闪躲，不敢用招。
李红裳接连几拳打在了连奕的身上。
连奕并没有还手。
突然，李红裳停了下来。双手握拳，接连不断的向一旁的树干打去。
几拳下去，血肉淋漓。
而在观梅亭的赵廷屹却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赵廷屹想也未想，下了亭子，直奔碎云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