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官姑且一试。”
“不是让你试,是让你一定做到。你若治不好她,就去唤别人来。”
柳湘江若有若无的一笑,“辛统领,在太医院里,肯为贱奴看病煎药的,只有下官一人。此人就算是身份再特殊,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贱奴罢了。如果没有皇上圣谕,是不会有人愿意为她治病的。”
柳湘江说得是事实。在东汉皇宫,奴隶是完全没有地位的。
“她,可有性命之忧?”辛唯问。
“用了我的药,命可保。”这话,柳湘江说得倒是十分肯定。
“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辛唯问。
“我若为她扎几针,应该马上就能醒过来。”
“你去煎药吧。”
大约半个时辰,柳湘江端着一碗药回来了。
乌黑的药汁,浓浓的苦味。
柳湘江拿出银针,在李红裳的几次穴道上,扎了几针。
片刻,李红裳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她的栖身之地,她可以感觉得到,脖子上,又拴上了那条铁链。
辛唯站在她的面前,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子。
“想活命,就把药喝了。”柳湘江将碗端到李红裳的面前。
“这是宫中的御医柳湘江。”辛唯开口。
李红裳接过药碗,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将碗里的药,喝了个一滴不剩。
柳湘江拿出了一个大纸包,打开,里面是一些粗糙的草药碎末,这个敷在你的伤口上,可以让伤口愈合。
辛唯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这种东西,用在伤口上,能管用呢?
难怪柳湘江会被称为“丧医”,辛唯有些明白了。
辛唯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到李红裳的面前,“这是上好的金创,治愈伤口有奇效。”
辛唯的药,李红裳看也未看,而是接过了柳湘江那一纸包药末。
“我来帮你。”柳湘江说道。
“我自已来。”
“这药,虽然粗陋,只是一些寻常的草药,用在伤口上会很疼,不过效果应该还不错。”柳湘江说道。
应该还不错?辛唯对柳湘江的医术表术怀疑。
“她,就交给你了。”辛唯对柳湘江说道。
辛唯回到养心殿,去向赵廷屹复命。
听了辛唯的回报,赵廷屹说道:“殚精竭虑,忧思过度?御医这样说?”
“是。”
赵廷屹哼了一声,“说到底,是她算计的太多了。就让那个御医治吧。不过,在宴会之前,一定要让她好起来。”
“臣遵命。”
虽然不方便,李红裳却是自己将药末洒在了自己的后背之上。
就像是柳湘江所说,这药,用在伤口上,奇痛无比。
柳湘江望着李红裳,“我知道你是南夏的旧主。”
“是,又怎样?”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样活着,太辛苦了。你有没有想过死?如果死了,就一了百了。”
“我不想死。”李红裳肯定的说道。
“你确定?”
“嗯。”李红裳点了点头,“活着,就有希望。好死不如赖活着。”
“是吗?这样吧,如果你什么坚持不下去了,想死,可以告诉我,我可以让你舒服地死去。”
李红裳望着柳湘江,这人很奇怪。
“难道,被你治死的奴隶,是这么回事?”
“有些人,活着就是痛苦,死,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柳湘江淡淡地说道。
“你是谁?”李红裳正色问道。
“我?”柳湘江轻轻一笑,“太医院里的专门为奴隶看病的御医柳湘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