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很简单。
桂花糕有毒。
桂花糕,是何玉侬做的。
赵廷屹望着何玉侬,神色平静,“这桂花糕,有毒,你可知道?”
何玉侬轻轻一笑,平静淡然,“我知道。这毒是鹤顶红,是我下的。”
李红裳和裴语默望着何玉侬,有些意外。
“既然知道有毒,为什么你也要吃这桂花糕?”赵廷屹问。
“不这样。她们两个又怎么会相信?”
其实,裴语默和李红裳根本就没有怀疑何玉侬。
何玉侬会向她下毒,这,是李红裳没有想到的。
裴语默也没有想到。
“我就没想过要活着,有她们两个陪葬,我何玉侬也不吃亏。”何玉侬的笑,没有半点的伤心。
“御医,怎么样?”
赵廷屹问道。
“她们三人,所中的毒,都一样,是鹤顶红。”御医说道。
鹤顶红之毒,无解,而且,撑不过两个时辰。
赵廷屹一把掐住何玉侬的脖子,“你真想让她们死,是吗?”
何玉侬没有挣扎,闭上眼睛,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似乎是在迎接着死神的降临。
就在所有人都会以为赵廷屹会直接将何玉侬掐死的时候,赵廷屹突然松开了手。
“如果她们两个有什么事的话,我会让你死得更惨。”赵廷屹吼道。
“中了鹤顶红,还有救吗?”何玉侬笑着。
“有救。”
答话之人,是柳湘江。
有人望了一眼柳湘江,轻蔑略带讥讽,“老夫行医几十年,从来没见过,中鹤顶红之毒还能活过来的。”
说话之人,是宫中的老太医。
在太医院,柳湘江是专为奴隶的大夫,品级最低,平时,也最受人轻视。
柳湘江口出狂言说能解鹤顶红,没有人会服气。
“有救?”赵廷屹望着柳湘江。
“臣,能解鹤顶红。”柳湘江说道。
“你有办法?”
“臣,想试一试。”
“不是让你试一试,柳湘江,她们两个不是你手里的那些奴隶。朕,要你确保她们无事。”
“臣明白。”
柳湘江的解毒方法很特别,他先让人将馒头切片,烤熟,让三人吃下去。然后,又让备了许许多多的解毒良药。
总之,柳湘江弄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熬好了三碗药。
“这药,真的能解鹤顶红?”赵廷屹问。
“如果不能解毒,臣愿领死。”柳湘江答道。
“让她们喝了。”
三人都喝下了解毒。
一个时辰后,三人渐渐恢复正常。
鹤顶红的毒,当真解了。
“这什么要下毒?”赵廷屹问何玉侬。
“我恨她!”何玉侬的手指向了李红裳。
“为什么?”何玉侬的手比剑还要伤人。
何玉侬是第一个南夏人指着她,说恨她。
“如果不是你,我父亲以为什么会在东汉采石场为奴,吃尽苦头?”
“你父亲?是谁?”赵廷屹问。
“家父,便是南夏官员何清初。”
“原来,你是何清初的女儿。”
看得出来,李红裳有些伤心。
被敌人鞭打,李红裳不觉得痛,但是,被自己人恨,李红裳觉得伤心。
李红裳的感觉,赵廷屹懂。
“那么我呢?”裴语默问。“为什么要害我?我当你是朋友。为什么要害我?”
“对不起。”何玉侬的道歉是真心的。
“你的毒药,哪里来的?”李红裳问道。
“是……我从南夏带来的。”
“我不信。”说话之人,是裴语默。“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告诉我实情。何玉侬,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就让皇上以同谋之罪现在就杀了你的父亲。”裴语默道。
“不要连累我父亲。是皇后娘娘让我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