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裳的眼里依然是如水一般的平静。
“裳儿，其实，你早就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吧！”杨诚昊抬起头，望着李红裳。
李红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杨诚昊有一种深深的无力的挫败感。
“裳儿，你愿意同我离开吗？”杨诚昊轻轻地问道，“我一定能想到办法，拿下那个东西。”
李红裳相信杨诚昊能够做到。
但是，李红裳望杨诚昊，轻轻地摇了摇头。
“裳儿，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能为你取下那个东西吗？”杨诚昊问道。
李红裳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指的不是这个。
“那么，你的意思是……不想同我一起离开，是吗？”杨诚昊有关些艰涩的说了出来。
其实，杨诚昊也想继续装傻下去，但是，在李红裳的面前，杨诚昊演不下去。
他尊重李红裳的想法。
李红裳想了一会儿，然后，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
拒绝杨诚昊，是李红裳并不愿意的。李红裳也不确定，拒绝了杨诚昊的帮助，拒绝了杨诚昊的这份诚意，她将来会不会后悔。
但是，李红裳现在已经做出了选择。
她和杨诚昊，已经过去了。
杨诚昊的这份情，对于现在的李红裳来说，太沉重。
杨诚昊望着李红裳，带着一丝伤感，“我明白了。不过，裳儿，我是不会放弃的。”
不会放弃什么呢？
杨诚昊没有说。
李红裳也问不出。
“裳儿，你要保重。”杨诚昊轻轻地说道，眸中，竟是水光闪动。
李红裳竟是鼻子一酸。
杨诚昊是个好男人，如果可以，她倒真希望能够和这样的男人去过着与世无争的清清静静的日子。
但是，有些责任她已经挑了起来，便不能放下了。
从前，父皇说，生在帝王家，享受着无上的尊荣，自然也要有所付出，有所牺牲。
现在，李红裳终于明白这话了。
她的幸福，会有吗？李红裳不敢去想。
在她的清白被赵廷屹夺去的那一刻起，她的幸福，也被赵廷屹夺走了。
杨诚昊虽然不甘心，但是，他却还是决定这一次要放手了。
也许，是他的错。让李红裳对他失去了信心。杨诚昊心里这样想。
杨诚昊很想很想揽她入怀，然而，像对待珍宝一样，呵护着她，宠爱着她。
不舍，不甘，明明显显地在杨诚昊的眼里。
因为爱，杨诚昊，不想就这样离开。同样，也是因为爱，杨诚昊不得不离开。
他爱李红裳，杨诚昊很确定。
将来，也会爱她。杨诚昊并不怀疑。
“裳儿，你的生日快要到了。”
突然，杨诚昊换了一个话题。
若不是杨诚昊提起，李红裳早就忘记了生日这回事。
如今的她，哪里有什么闲情，去过生日。
过生日，只是证明，她又年长了一岁而已。
如此而已。
“本来，我是想为你好好庆祝这次生日的。现在看来，又办不到了……”杨诚昊的言语里透着一丝惋惜。
“裳儿，我送你一件生日礼物吧。”杨诚昊说道。
李红裳望着杨诚昊，不知道他想送给她什么。
杨诚昊拉着李红裳在桌子旁坐了下来，杨诚昊拿起笔，在一张笔下，画了一个图案，像字又像是画。
李红裳看明白了，那是一个变化了的“昊”字，这个，应该是杨诚昊的花押印。
别看她现在身为贱奴，但是，凭着她的一个花押印，便可在南夏各大钱庄里取出巨额金银。
所以，李红裳自然明白，这花押印的重要。
“看明白了吗？”杨诚昊抬起头问道。
杨诚昊将笔递到李红裳的手里，“裳儿，你画一个。”
李红裳望着杨诚昊，这份礼物太沉重。
因为太沉重，才不好拒绝。
这是杨诚昊的真心。
李红裳还是接过了笔，在纸上画了一个。
与杨诚昊所画的一模一样。
李红裳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
“裳儿，可记住了？”杨诚昊问。
李红裳点了点头。
杨诚昊拿起这两张，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们化为灰烬。
“裳儿，日后，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叫人拿着这个花押印，到天正当铺找金掌柜，你提出的条件，他一定会照办的。这个，就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