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风却看向另一边道:“自古以来,皇权之上无亲情,这是因为权利的诱惑,皇太后就算再怎么喜欢柔馨公主,可关系到她生长的国家存亡,她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
凰君越点了点头,眉头微皱,看着雅风道:“你说的不错,皇权之上那里还有什么情谊可讲,如你所说,这几家中间最好没有联系,如果有的话,可就棘手了。”
雅风淡淡的看了眼凰君越,弯下身子,随手捻起了一片枯叶,放在手里把玩着,半晌才道:“如果不错的话,他们中间必有牵扯,而且,似乎还达成了某种协议。”
“什么协议?他们中间能有什么协议。”凰君越冷冷道,看向远处,心里也在谋算着。
“呵呵,说你如今除了柔馨公主的事情你上心以外,别的你什么都不注意了。”雅风一脸好笑的看着凰君越,毫无顾及的打趣道。
凰君越站起身子,一把拽起雅风,指着雅风的脑袋道:“你要真是闲得慌,我有的是事情给你做,我倒要看看到了塞外你还能跟谁这般磨嘴皮子。”
雅风愕然,一听凰君越要弄他到塞外去,忙拱手道:“别,我不说了,咱们说正经事吧,塞外那地方风沙那么大,我可受不了,我长的这么风流倜傥如花似玉,到那里却要被风沙折磨,你也不怕我的那些粉丝们诅咒你啊。”
“再说?”凰君越一副凶狠的样子的看着雅风,眸子里全是危险的警告,若是雅风再打趣他,真不敢保证他会真把他丢到塞外去。
“行,不说了成不。”雅风无奈的挣脱了凰君越的牵制,只抖了抖身子将刚才被凰君越抓的褶皱的衣服弄好,才一脸正经的看着凰君越道:“如今是不能松懈了,大食跟蓝月那边你动作快点,如今四大家族的势力蓄势待发,你也要准备好才是。”
“这我知道,西风王府如今就交给你了,宫里的耳目如今有一点风吹草动你都要注意,我等等出去一趟。”凰君越淡淡吩咐道,心里却在想着一个人,一个大家都忽略的人。
“去吧,是不又要去找柔馨公主,我说你,这才多长时间没见啊,你就这般思念了。哎,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雅风故作叹息道。
“你是不又找打?哎本王就奇怪了,最近你怎么这么欠揍啊,之前没发现你这么啰嗦的。”凰君越敲了雅风脑袋道。
“这你就别管了,还是去忙你的吧。之前咱们说的百花楼的事情也该着手弄了,我先去看看他们准备的如何,回头咱们再商议吧。”雅风白了眼凰君越,一个闪身离开了。
见雅风离开,凰君越沉沉的吸了一口气,足足的灌了一口冷风,让自己十足的清醒,凰君越握着手中的玉观音,心里眼里全是黛玉的笑容,与他来说,能与黛玉相认,能与黛玉此生相守,这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不是他没有报复,对于凰朝的事情他原本就没有兴趣,那些尔虞我诈,他所要的英雄梦想可不是这般实现,但此时却由不得他选择,他要保护黛玉,他要保护自己,同雅风说了那么多,他一直没说,心里一直想忽略,那便是自己等下想去见的人,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已经让他成熟了,可他这个做哥哥的,却不知道他心里如今到底怎么想了。
“备马。”凰君越冷声吩咐道,夜空中他的声音显得更加苍劲宏亮。
“爷,这会子夜深了爷要去那里啊?”小厮恭顺的过来替披上了外出的披风。
“夜深了,呵呵,夜深了也要出去。”凰君越自嘲的笑了笑,便起身离去了。出了北越王府,策马直接往城南方向去了。
那里便是南清王凰君越府邸所在。
铛,铛,铛凰君越敲响了南清王府的大门,半天却不见动静,凰君越紧皱眉头沉声不语,让人猜不出的心思。
过了半晌,才见小厮推开大门,好似没睡醒的样子,不耐烦道:“是谁啊,这么晚还敲门,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本王也来不得么?”凰君越冷眼看着那看门的奴才。那奴才睡眼稀松的,被凰君越吓了一大跳,睁开眼睛对上凰君越如冰般的眸子,一身玄色的衣袍在这漆黑的夜里宛如神祗般降临在哪里,这奴才可不是不知道北越王的手段,吓得直直跪了下去,忙求饶道:“王爷,王爷息怒,奴才有眼无珠,还请王爷饶恕奴才啊。”
凰君越看着下面跪着的看门小厮,冷哼了声便起身进去了。吓得后面小厮忙跟上去,一边急忙跟上去道:“北王爷,北王爷,我家王爷都已经安寝了。王爷去书房等等吧,奴才这就去叫我家王爷北王爷稍等啊。”那护院原也是南清王府上的老奴了,这察言观色的功夫自然也不差的,这么晚了北越王来府上自然是有重要事情的,自己还是赶紧去通知主子的好。
凰君越看了眼护院,道:“我说老洪,你快点,本王与你们王爷有要事相商,快点去请吧。”
“奴才明白,王爷先去正厅稍等,奴才这就去,奴才告退。”说完,老洪便起身离开了。
凰君越看了眼离开的老洪,只淡淡的笑了笑,提起袍子直接往南清王府正厅去了。
凰君越来,原本已经睡着的那些丫鬟奴才们都忙起来了,待凰君越到了正厅,便有人很快的上了滚滚的热茶,凰君越斜睨了眼有些没睡醒丫鬟道:“看来本王今儿个来的真不是时候,让你们这些做奴才的大冷天的从被窝里跑出来。”
“王爷严重了,这是做奴婢的应该的。”那丫鬟腼腆的笑了笑,一脸还算单纯的笑容,倒也不让人觉得讨厌,凰君越没说话,四处看了看却被角落里一副江南烟雨图给迷住了,这幅图勾起了当初他去桃源的景象,让他想起了第一次在这个时代见到黛玉时黛玉一身江南汉装,站在桃花深处,比这烟雨图更加迷人。
凰君越一时看的入迷,那丫鬟走到炉火边拨了拨炭火,让火焰更旺些,然后起身走到凰君越跟前道:“王爷,请王爷稍后,我家王爷很快就来了,奴婢先告退了。”
凰君越没有听到丫鬟的话,还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想着当初自己一把扯下的桃花,还有黛玉微怒的讨厌,凰君越嘴角扯出大大的一个弧度。
下首的丫鬟见凰君越没反应,小心的将头抬起偷偷的看了眼凰君越,刚好看到了凰君越那一抹在别人看来极为难得笑容,不由得心思婉转,可见凰君越入迷的看着那副江南烟雨图她也不敢打搅,只自己忙退了下去。
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才见凰君清整理好衣冠过来,如今的凰君清也将近二十岁了,虽没有凰君越那般成熟沉稳的气质,可这些年历练下来也自有一番魅力,凰君清一身月白色的衣袍没用玉冠束发只用发带将头发绑了起来,很是洒脱倜傥,眸若星辰,虽不如凰君越那般刀削斧刻般的让人感觉如神祗般的刚毅,可却另有魅力,一旁打帘子的小丫鬟满目桃花的看着自己的主子,若是没有规矩束缚着还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哈喇子,一脸的犯桃花。
凰君清走了进来,见凰君越看着一处在发呆,顺着他的眼光看了过去,却见正是自己这次从江南带回来的江南烟雨图,他以为凰君越也喜欢,只走了过去,坐在凰君越旁边看着那副江南烟雨图笑道:“怎么了哥,你也觉得这幅图不错?”
凰君越被凰君越突然发出的声音倒吓了一跳,转过身看着一旁一脸笑意的凰君清,道:“是不错,你总算千呼万唤始出来了。”
“我说哥哥,我速度已经够快的了,被窝里那么暖和,外面这么冷,我能这么快爬出来已经不错了,你还打趣我。”凰君清一脸可怜的故作回忆他的被窝。让凰君越无奈,凰君越只端起茶杯啜了口,给凰君清使了个眼色,便又去看那江南烟雨图了。
凰君清是懂凰君越的意思的,看了眼一旁侍候着的丫鬟奴才,摆了摆手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
“是,奴婢奴才告退。”丫鬟奴才们忙退了下去。
见众人都退了下去,凰君越这才看向凰君清道:“怎么,还跟我抱怨,那里是被窝里暖,分明是有人给你暖被窝你才不想出来的。”
凰君清一脸尴尬,他虽然今年不到二十,府中也有姬妾,可被凰君越这么说,脸上到底有些不自在,忙道:“哥哥深夜来访可不是来为了打趣弟弟的吧。”凰君清可知道,自己要是跟凰君越争辩,会被损的更惨,于是忙岔开话题。
凰君越笑了笑,看着自己这应该算是亲弟弟的王爷,不由得笑了,对凰君清他是没什么隐瞒的,而且今天他来本来就是商量事情的,那些弯弯肠子他没有,很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清儿,我来是要跟你谈判的。”
“谈判?哥哥,你什么意思?为什么用这么严重的字眼。”凰君清被凰君越的话怔住了,一脸不解的看着凰君越,他不知道为什么凰君越这么说。
“是谈判,如今父皇年事以高,而且进来发生这么多事情,想来下一步便会考虑太子的人选了。”凰君越没有在意凰君清的不解,只说自己的。
凰君清笑道:“这有什么,父皇母后最喜欢的人可是哥哥,这太子想来非哥哥莫属,这有什么谈判的。”
“这话却错了,我从没想过做什么太子更不想做什么皇上,就是如今的王爷我都不想做,我今生要的只有一个人而已。”凰君越摇了摇头道。
“为什么不,要知道最有能力最有资格的便是你啊,如今西风王可是一直按兵不动,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事情,可实际上却不是的,他暗中积蓄力量这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如果你不做这个太子那倒时候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听凰君越这般说,凰君清激动的站起身子反驳道,他的心里,一直认定的皇储便是凰君越,听凰君越这么说,他激动的不行。
见凰君清这么激动,凰君越起身将凰君越按坐到了椅子上,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点一点的对凰君清说道:“清,你我从小到大,是最亲最亲的手足,你的心思我懂,可是,这次,你却看错了,你只看到了父皇对我的爱,却没看到他对我的猜忌,跟不满,父皇心里,我已经不是太子的人选了,因为林家,有人在父皇跟前挑拨,让父皇如今对林家是嫉恨不行,就在你和林大人从江南回来的时候,父皇便派人暗杀他们,玉儿也遭到了暗杀,那次,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指不定出什么事情呢,清,你记住,凰朝的下一代皇上绝对不能落入风的手中,不说他不会是一位好皇帝,不会造福百姓,就说一点,他做了皇帝,咱们还有活路么?咱们的母后岂不是会被逼到绝路上,为了母后,为了我,为了凰朝所有的百姓,你要给我挑起这个重担,我看出来了,如今你愈发历练,跟在林叔身边本事也不小了,你做下一任皇上是再适合不过的,知道么。”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别说我从没想过做皇上,要知道我根本就不是风的对手啊。”凰君清简直被凰君越的话给吓到了,不说两人今天在这里讨论的这些事情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一听凰君越要自己做皇帝,他就无法镇定下来。
“傻瓜,有我在,我肯定会让你成功的,只是,你却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凰君越看着凰君清被吓得样子,心里也是羞愧,他如何不知道,凰君清同自己一样志不在此,可为了他们的母后,为了玉儿,为了凰朝百姓只能如此。
“哥,不行,我做不了,你也别让我答应你的要求,这件事情不行啊,你做皇帝啊,你做,我一定会尽心尽力辅佐你的啊。”凰君清一脸焦急,连忙摆手,生怕凰君越真的会让自己做皇帝。
“清,你先镇定啊,你可以的,你要相信自己,难道,你就不想证明给自己看,证明给所有人看,凰朝最软弱的皇子才是真正的王者么?”凰君越也怒了,看着凰君清,他甚至有点恨铁不成钢,虽然自己知道这样为难凰君清实在是,可是,如今也只能这样啊。
“谁说我最软弱,谁说的,我才不是。”一听凰君越说他是最软弱的人,凰君清立马站了起来,许是曾经的印象太深刻,今生,他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别人说他软弱。
“是的,你不软弱,哥哥从来不相信别人说的,可是,你要证明给别人看不是?而当皇帝,恰好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凰君越道。
“哥哥,我明白,只是,你知道的,我志不在此,我不想让帝王的包袱沉重的压着自己,我的理想你最是明白的。”凰君清一脸的不愿意,他同凰君越一样,最痛恨的就是皇子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