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的话,字字落地有声,话语中的威严更是吓到了除过紫鹃岚儿的所有人,元春更是一脸痛苦,显然在后悔,她真不应该来找黛玉的晦气,只黛玉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想来后面的事情就更难办了,她这个时候还不能跟黛玉彻底翻脸,因此只强自镇定,笑道:“元春明白了,谢公主教诲。”心里却不知道把黛玉骂了多少遍了,什么时候她受过这种晦气。想当初在大皇子还没封王的时候,她虽是妾,可到底是受宠的,后来又使了手段让凰翰麟将他纳为妃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可刚好这个时候却见凰翰麟跟皇后过来了,自从那日后,这凰翰麟跟皇后的感情也是好了很多,现在大部分凰翰麟都在皇后那里,两人甚是甜蜜,因南宫凌的事情,凰翰麟心里清楚黛玉这次受了很大的委屈,封赏无疑黛玉现在的身份已经够尊贵了,因此只带了皇后特地过来看黛玉,却不想看到了元春在黛玉这里,远远的凰翰麟便皱了皱眉头,心里道这元春还真是省油的灯,虽在心里暗骂可到底还是过来了。
见凰翰麟跟皇后过来,众人自都是忙行礼,黛玉施了一礼道:“父皇母后万福。”
皇后忙走到了黛玉身边,扶起了黛玉笑道:“玉儿可是又不乖了,母后可是说了不要这些劳什子的,你又来招我,可是该打呢。”
黛玉笑了笑,反手扶了皇后,道:“母后可是多想了,这请安只是礼节,也是玉儿心里的一片心意不是,母后生受了就是。”说着又看向了凰翰麟道:“父皇说是也不是。”
凰翰麟笑着点了点头,如今他对黛玉可是宠溺的紧,因此只笑道:“玉儿说的不错,皇后生受了就是。”
见黛玉皇上皇后说的不亦乐乎,元春被凉在一边,甚至连请安都没来得及,见众人刚不说话了,忙上前请安道:“臣妾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德妃免礼。”凰翰麟淡淡道。
“谢皇上恩典。”元春笑着起身,她能感受到凰翰麟对自己的冷淡,因此只笑着走到凰翰麟身边道:“皇上,元儿昨儿亲自弄了皇上最爱的酒酿丸子,可惜皇上公务繁忙,今儿个怎么样,元儿再做了给皇上可好?”元春娇笑道,妩媚风流只对着凰翰麟用一双如水的眸子望着。
凰翰麟却不着痕迹的挪开了在自己身上元春的手,只淡淡道:“今儿个没有功夫,朕跟皇后还有事情,德妃自己享用就是了。”
元春一滞,可很快又笑道:“如此那就等下次好了。”
皇后却看了眼元春笑道:“元妹妹也是来看我的玉儿的么?这么瞧?”
见皇后问自己,元春忙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元春是专门来看公主的,想来公主也算的是元春的表妹,因此来亲近亲近。”
“哦,这样。”看了眼黛玉淡淡的颜色,皇后便明白了,这宫里谁不是人精,只淡淡的点了点头。顿了顿又道:“只不知道你们谈的怎么样?本宫跟皇上可还有事情玉儿,若是没什么事情,便先退下吧。”
一句话,因为身份的差异,元春又被打发了,心里此时都要气的爆炸了,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怕元春都要两眼冒火了,可身份,身份,她只能答应了退下。抱琴忙上去扶了元春,一行人回了元春自己的宫里。
却说黛玉见元春走了之后,只淡淡的笑了笑,看了一行人离开的背影,叹气道:“被富贵蒙蔽了双眼,所剩的永远都只有算计。”
凰翰麟皇后都看向了黛玉,不明白她怎么在这时候发出这样的感慨,可他们也都知道,黛玉不想说的事情他们问了也没用。
见黛玉一身出门的打扮,凰翰麟好奇道:“玉儿一身出行的打扮可是要去那里啊。”
黛玉回过神笑了笑,看凰翰麟皇后也是一身出门的行头,于是笑着反问道:“父皇母后这又是打算去那里呢?”
凰翰麟跟皇后相视一笑,都被黛玉调皮的样子给逗笑了,皇后走到黛玉旁边,浅笑道:“我们打算来带了你去越儿的府上,听说啊,越儿的府上有麻烦,因此带了你一起去看看。”
“麻烦?什么麻烦?”黛玉不明白道。
旁边的岚儿也笑道:“可是巧了,刚才公主还说烦,准备去北越王府上走走呢,皇上跟皇后也有这个意思,可不巧呢。”
皇后却好像没打算给黛玉解释多少,只对黛玉道:“走吧,我们去了就知道。”又看了旁边的凰翰麟一眼道:“皇上,玉儿跟臣妾同坐一辆车子就可以了,您自己坐一辆。”
凰翰麟笑了笑,道:“好。”便同了皇后黛玉一起往宫门口去乘车往北越王府去了。
不说这边黛玉皇上皇后几人在来的路上,却说这北越王府里,凰君越却是头疼的不行。
你当他是为什么头疼,原来啊,这从前几天他外祖家的表妹来了他这里他就没安生过,而且还天天担惊受怕的。
原来,他的这个表妹,也是皇后的亲侄,名叫玉影,原也只是十岁,可却一直心系凰君越,这次来了,皇后原本打算安排了她住在宫里,可那知道她就是不愿意,只要住到凰君越的王府,更在王府里以女主人自称,用她的话来说,那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就算两人没有感情,她也要时间证明一切。
玉影的心里是想着总有一天能住到凰君越的心里,所以,她一直想着融入她,尽管她会闹,那也是希望引起凰君越的注意,可凰君越自是心里只有黛玉一个,尽管这玉影也是人如玉,貌比天仙。可在他看来,能做自己女主人的自来就只有黛玉一个,因此对玉影的心思全然不放在心上。
这么长时间没见黛玉,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被玉影缠着了,而且他也怕黛玉误会,因为就他的了解,前世的黛玉可是个醋缸子,他怕黛玉误会,因此只想着赶快拜托了玉影就是了,刚开始他也是想着这玉影不会坚持很长时间,那知道那玉影跟他打起了持久战,没办法,只得饱受相思之苦。
这日,原本跟凰君清说好了在家里对弈的,可玉影却缠着他要他陪她出去玩,他自然是不去的,可那玉影便一直在那里缠着,不哭不闹,只是那么缠着,闹得凰君越心里烦得不行,不想凰君清来自己这里看到如此的场景省的丢人,便让小厮去告诉了凰君清准备去他那里,可谁知道,都到了门口,玉影还是不放手,一直拽着凰君越不让他离开,凰君越恼怒,甩了半天又甩不开便用了点内力将玉影甩开。
这下好了,玉影虽然固执,脾气不好,可终究不会武功,那里抵得了凰君越这一甩,二门里原是有个水池的,凰君越这一甩直直的将玉影甩到了那个方向去。
这下玉影彻底吓到了,只啊的乱叫,凰君越见玉影真要掉到水池里去了,忙过去接过了她。
这接不要紧,要是从头到尾看到这个事情的话也都是明白的,可林黛玉皇后等人来了却只是看到了凰君越抱着玉影落地的那一霎那,原本惊魂未定的玉影被凰君越救了下来,那一颗芳心早已经乱跳的不行,自是含羞带怯的窝在凰君越怀里。
凰翰麟皇后看到这一幕都暗叫不好,只拿眼睛看了黛玉,果然,黛玉双眼都要喷出火了,直直的盯着凰君越怀里的玉影看。
似乎感觉到了门口有人,凰君越看了过去,却见是黛玉跟凰翰麟皇后,看到黛玉他自然是高兴的,可当他看到黛玉的眼神便傻了,又看了看自己怀里抱着的玉影,只騰的松开手往黛玉那里去想要解释,这可真是天意,不想让黛玉知道,可谁知道黛玉竟然会以这种方式知道,凰君越低头苦笑,看着黛玉冷冷的走了过来,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却都说不出来了。
可怜的玉影,原本还在享受凰君越的怀抱,可谁知道竟然被摔倒了地上,只半天没站起来,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又看到倾国倾城的黛玉,还有皇上跟皇后,黛玉她不认识,可这皇上皇后她还是认识的,虽然在闹,可礼不可废,她还是稍微整理了下自己走到皇后皇上跟前道:“玉影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皇后倒是笑了笑,凰翰麟看了玉影的样子却是差点没笑出声,这玉影因为刚被摔了,又跟凰君越在拉扯,样子很是邋遢,难怪凰翰麟想笑,他记得几年前见玉影好像也不是这个样子,怎么现在这样了,因此淡淡的笑道:“玉影,在这里住的可怎么样?”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玉影就觉得委屈,因此只走了凰君越旁边,没理会一脸臭气的凰君越只拉了凰君越对凰翰麟道:“皇上还说呢,越哥哥就知道欺负我呢。”说这话,玉影十足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看了眼玉影,凰翰麟又看了眼黛玉,只尴尬的笑了笑,便不再说话了,倒是皇后,拉了玉影到自己旁边嗔怪道:“影儿不可无礼。”
“姑母,玉儿说的是真的。”玉影还强调到。
旁边的黛玉此时已经火冒三丈了,可面上却还是笑容依旧,半天才走到玉影跟前道:“你叫玉影?”
玉影点了点头,见黛玉虽一身家常衣服,可却遮挡不住她浑身的气质,通身的书卷气,宛若空谷幽灵,很是清雅,又有一双绝世容姿,就连玉影这种自负天下第一美人的人都看呆了,只愣愣道:“你是谁啊。”
旁边的皇后这时候才跟玉影道:“影儿,这位是一品柔馨公主,也是本宫的女儿。”
“啊,你就是柔馨公主啊,就是前端时间被什么尊者掳走的那个啊。”玉影听了尖叫道。
只这一声尖叫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就算是刚才还和颜悦色的皇后都厉声斥责道:“玉影不得胡说,要不然我送你回家去。”一句话,果然让玉影安静了下来。
黛玉却淡淡的对凰翰麟皇后道:“父皇母后,玉儿想回家去看看,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不理众人的反映便飞身离开了。第一次,黛玉在众人跟前露出了她会功夫,原因只是,她想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不为什么,只因为她心里烦。
而黛玉刚离开,凰君越也忙飞身追了过去,他这时候才害怕了,害怕黛玉丢下自己一个走了。
黛玉没有回林府,而是用轻功去了之前他跟凰君越比赛的地方,停到那里,惆怅的看着枯萎的衰草,枯黄的树枝,心里闷闷的,她真怕憋坏自己,站在那里良久不动,她不懂,他为什么要去抱别人,有别的理由么?可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他也不可以,如果有天,他看到自己抱着另一个男人,他会怎么样,会接受么?还是会,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从来都是,她的爱里怎么可以容得下沙砾呢,不可以,想到刚才的那个拥抱,想到那个拥抱曾经自己也拥有,便不自觉的留下泪来,她清楚的记得,曾经,在上一世,有人说过这样得话‘精神的出轨跟身体的出轨你能容忍那个?’有人的回答是精神,也有回答的是身体,可她,林黛玉,风千绝,从来选择的都是NO那一个都不可以,她要的只是最纯粹的爱,如果他的心里真的同自己一样情至深处,还怎么会出轨,除非,那个人不是自己的良人。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今天的事情,更不知道那算是精神的出轨,还是身体的出轨,她没办法接受,甚至潜意识在抵触,她不愿意承认他不是自己的良人,也不愿意承认他出轨了,可她更不知道如何来说服自己那一个拥抱。
看着远处的飘渺,她想起了红豆,想起了那首爱我的资格,更不由自主的哼了起来。
把手放了
我也許會比較快樂
我也許會換個情人
我也許不會在撐
真的夠了
能不能讓雨別再下了
能不能讓心別再疼了
能不能不要開燈
我們的愛跟著你小的劇本
出現了越來越多的角色
我是你什麼人
如果不是情人
是不是不要再浪費我的人生
你比我更清楚
你對我多好
多溫柔
多認真
不構成愛我的資格
除非你只看著我
想著我
只有我
愛本來就該獨一無二
為你傷心多一點
少一點
流下的眼淚都一樣不值得
世界上那麼多人
只有我
一個人能拯救自己的快樂
不要再為你哭了。
或许自己的爱情还没到这个时候,可她却依旧唱的泪流满面,越难过,那一个拥抱的场景便清晰的刻在自己脑海,怎么样都抽不走,她努力了,真的很努力了,可都是挥之不去。
不远处,其实凰君越早就跟上了,可她了解黛玉,知道这个时候解释是没用的,便只在不远处守着她,忏悔自己,他还是让心爱的她伤心难过了。
她唱的那句‘你对我多好多温柔多认真不构成爱我的资格除非你只看着我想着我只有我爱本来就应该独一无二’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他怎么会不知道,前世的她,每当难过,痛的无以复加的时候便会唱这首歌,自己曾经还打趣说永远不让她记起这首让她伤痛的歌,可现在呢,这首歌正是唱给自己的,他&8226;&8226;&8226;
却见黛玉唱着唱着忽然的倒了下去,没有一刻停留,凰君越用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将黛玉揽在怀里,看着黛玉紧逼着双眼却泪流满面,他心真的快痛的晕过去。
知道黛玉不愿意睁开双眼,他没有强迫她,只紧紧的抱着她,几天的不见,他真的好想她,想她在自己的怀里巧笑盼兮,如今却是这幅光景,他真觉得自己够傻的,他怎么会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
而黛玉,躺在凰君越的怀抱里,虽贪恋那熟悉的味道,可却还是挣扎的站了起来往回走,步履深沉,却毅然的没有回头。
接下来的日子里,黛玉没有再见凰君越,依旧每日在无聊的宫中,玉影也被皇后接进了皇宫,没有住在凰君越的王府里,可玉影还是会经常往凰君越的王府里跑,在皇宫里更是每个人都知道皇后的侄女对北越王有意思。
这些风言风语总是会有些飘在黛玉的耳朵里,可黛玉却已经不再去计较了,又选择了曾经选择的,那就是放弃,至少那样受的伤害到此为止。
一份真情,就在两人的互相自以为是最好的解决,而这样不珍惜,现实残酷,没有那么多的眷顾给所有人,大食国战败,被极北吞并,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黛玉听到后也是惋惜,她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低估了敌人的势力,而没有去调查大食国与蓝月的真正战斗力,凰君越也从此,开始了他的戎马生涯,不知道,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就这样错过了,错过了一世,难道他们注定了生生世世的错过?如果真是这样,那老天真是跟他们开了一个太大的玩笑。
凰君越上了战场,凰君清开始接手了京城的事物,西风王那里终究没动静,都在等待时机,元春又有了身孕,正事这次身孕,凰翰麟竟然额外恩准了元春回家省亲,这又是让众人羡慕的荣宠。
可这些都跟黛玉没关系,自从林海贾敏离开了京城,凰君越上了战场,她已经不再管朝中的事情了,便也离开了柔馨宫,只住回了林家老宅,便是聆儿姿儿也都从极北回来了,岚姿溪聆又重新守护在黛玉身边。
黛玉离宫这在众人眼里自然又是一场风波,黛玉原本的卸权便让有些人认为黛玉失势了,可那时候的黛玉毕竟还有皇后皇上的荣宠,算是柔馨宫的主子,可如今呢,黛玉皇宫都不住了,只在自己的林府,自然有些人就觉得黛玉已经彻底失势了,背后的也一些小动作还是有的。
就比如,不知道怎么搞的,探春竟然入了西风王的眼,凰君风竟然跑去跟凰翰麟求婚要取探春为妻,这一下,又是朝野震惊。
贾家如今没有一个有官职在身,可如今却出了一位贵妃娘娘,和一位王妃娘娘,贾家,又成了名门望族。烈火烹油鲜花着紧,只可惜了,太多的人看不透。
凰朝的冬天很是冷的,此时的林府黛玉却坐在炕上看书,屋子里笼了地龙,到底是暖和的,就因为这个,黛玉素来怕冷,一冬天几乎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里也不去只在屋子里看书,不过,看的这书却还是有点意思的,她原来,在研究三十六计,孙子兵法。
想想也是好笑,自然,一个女孩子看这个肯定是不合常理,不过黛玉这里却是没什么。
给黛玉弄好了手炉,岚儿递给了黛玉,又看了黛玉手中拿着的孙子兵法,只抿着嘴笑道:“主子,您难道是想着要上战场不成啊。”
黛玉笑了笑,道:“才不呢,也不过是白白的打发时间呢。”
“还不承认,羞羞羞。”岚儿打趣道。
黛玉却不理,只这时候却听外面丫鬟进来道:“回主子,外面有一称是主子嫂子的人求见。”
“我嫂子?”黛玉愕然,放下手中书道。
“是,她说她是主子的二嫂子。”丫鬟回道。
黛玉沉吟了片刻,对了岚儿道:“岚儿,你去看看,若是贾府的人就直接给回了,你主子我不想见,若是其他事情你看看不行了再来回我。”
“是。”岚儿应声出去。
跟了小丫头来到二门口,却见果然如黛玉所说,不是别个,竟是凤姐,这凤姐原是认识岚儿的,在二门求情不让进,此时见了岚儿忙上来道:“姑娘,姑娘,我要求见公主啊,求姑娘通传一声啊。”说着竟噗通的跪了下去。
这倒唬了岚儿一跳,她尽管厉害可到底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只忙让人扶起了凤姐,道:“二奶奶这做什么,主子不想见你们府中的人,二奶奶还是请回吧。”
刚被丫鬟扶起的凤姐,听说黛玉竟然不见,好不容易抓住的希望又没了,只哭着又跪了下去道:“求姑娘通传声啊,若姑娘不帮,我就长跪不起啊,求姑娘救救我的巧姐吧。”
岚儿原本是不打算给凤姐通传的,因为她想起曾经黛玉在贾府受的那些话心里就不舒服,可见一向要强的凤姐竟然这般,肯定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自作主张带了凤姐去见黛玉。
黛玉还是坐在炕上看书,见岚儿竟然带了凤姐进来,知道岚儿不会轻易如此的,又见凤姐满脸的泪水想来毕竟发生什么事情了,皱了皱眉头道:“岚儿,这是怎么回事。”
岚儿道:“主子,您还是问二奶奶吧,二奶奶一个劲的苦求着说要主子救巧姐,奴婢看不过去便带了进来的。”
黛玉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书,看这一直在啜泣的凤姐,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毕竟在她眼里这凤姐一向都是强悍的,时候时候这样了,她原本对凤姐也是有些佩服的,毕竟这女子如此的人还是很少的。
见凤姐这样,又不说话,只知道一个劲哭了,黛玉只好让岚儿先扶了凤姐起来,又给凤姐倒了杯参茶喝了,擦了擦脸,才问道:“凤姐姐,你说要我救巧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说道巧儿,凤姐又泫然欲泣,只在地上跪着给黛玉磕了一头道:“公主,林妹妹,求你救救巧儿,嫂子之前就算有千错玩错,可是孩子没错,求你就救救巧儿啊。”
见凤姐这样,黛玉皱了皱眉,对旁边的岚儿道:“岚儿,扶二奶奶起来。”看着凤姐被扶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黛玉这才道:“二嫂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啊。你只一直说要我救巧儿,巧儿到底怎么了你都不说。”
说到巧儿,凤姐愁苦的目光更深了几分,只道:“公主不知道,巧儿得了天花,这原本就是传染性极高的病,因贵妃娘娘如今省亲在即,老太太便让把巧儿送到铁槛寺去治病,也不让请御医,因为请御医必然后宫之人会知道,这省亲说不定就会推辞,所以··”说着又哭了起来,边哭边道:“可怜的巧儿,那样的身子如何能吃得消今儿个已经第二天了,我都要急死了,我也是没办法,这才来求妹妹,儿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求妹妹千万要救救我的巧儿,我来生给你做牛做马都成呢。”
黛玉听完,便当机立断道:“凤姐姐,如今巧儿在那里呢?”
“被我安排在外面买的一所别院里。”凤姐呜咽道。
“岚儿,你去跟了凤姐姐将巧儿带到我这里来,今天已经第二天了,要抓紧时间。”黛玉道。
“是主子。”岚儿应道。
听到黛玉愿意救巧姐,凤姐都来不及感谢,只忙跟了岚儿去别院。好在别院来林府不远,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巧姐便被弄来了。
将巧姐安置在了客房,黛玉忙不迭的吩咐人准备烧沸了的热水,药材,她要给巧儿治病。
岚儿算是看出了黛玉的想法,却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只按住了黛玉道:“主子,不可以,奴婢这就去太医院请了最好的太医来,可主子你万万不成,主子的身体那么虚弱,抵抗力又那么差,怎么能给巧儿治病呢?”说完便大叫紫鹃,叫了紫鹃来按住黛玉,自己则去了宫里请御医。
凤姐也知道黛玉的身子,也道:“妹妹别这样,有御医就够了,巧儿就有救了,你这样若是有个好歹可怎么样啊。”
黛玉一笑,只说:“无事的,怎么说我的都陶公的弟子,这个天花还是可以的,都是你们太小心了。”
可众人都不理会黛玉的,只让御医给巧儿诊治,巧儿终究还是好了起来,而黛玉也因为这次的事情却跟凤姐走到了一起,两人却还经常在一起聊天,只是一点,黛玉告诉了凤姐,巧儿得了天花却不是偶然的,是必然的,虽然没说到底是怎么样的,依凤姐那么精明的人又怎么会不明白,从那以后,更是当黛玉是真心姐妹相待。
不说这边黛玉的日子平淡的过着,却说这天,天刚灰蒙蒙亮,黛玉原本浅眠倒也醒的早,况且冬天的早晨还是亮的比较晚,黛玉刚醒来却听到岚儿在小声的说:“主子醒了没?”
黛玉应了,道:“怎么了岚儿,我醒来了,你们进来伺候吧。”
听黛玉醒了,岚儿忙不迟迭的进来给黛玉穿衣,伺候黛玉梳洗。
见岚儿只闷声不吭的给自己梳妆,而且又眉头紧皱的样子,黛玉只纳闷,平时的岚儿可不是这个样的,今天到底怎么了,就在岚儿因心不在焉扯痛了黛玉的发丝,黛玉终于忍不住道:“岚儿,你怎么了?”
岚儿变了变脸色,只道:“主子别问了,奴婢先给您梳洗了有人要见主子,见了他,主子就都明白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岚儿这样,黛玉知道出事了,也变了脸色道。
“主子。”岚儿似乎不知道怎么说,只手上加快了动作。
很快,黛玉便梳洗好了,岚儿扶了黛玉到议事厅却见一月色衣袍的男人在那里等着,这人不是别人,却是北静王。
若是别人黛玉可能还不认识,可刚好这北静王却原是见过的,因此黛玉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只她不明白的是,这北静王不是跟凰君越去边关了,怎么这个时候会在林府,难道?黛玉猛地身体一颤,剩下的她实在不感想。
可事实果真如此,北静王见黛玉的神情便知道黛玉已经猜到了八九分,毕竟这个公主的能力他还是知道的,因此只开门见山道:“北静王水溶见过公主。”不待黛玉说免礼,水溶又道:“北越王被极北抓了,如今边关无首,本王是受北越王之托回来找柔馨公主,因为他说只有公主能救得了边关的二十万将士,还有他。”
果然如此,黛玉的心一下凉了,他被抓了,他怎么被抓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她知道被抓的滋味不好受,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安全么?一下字,脑子里全是他,黛玉都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傻了,她甚至在想,那些人有没有饿到他,有没有毒打他,她,原来竟这么的牵挂他,听了水溶的话,黛玉冷笑道:“北静王,你怎么这么确定本宫就会帮你们呢?本宫只是一介女子,如今更不是朝中的左相,这件事情应该找别人吧,不应该来找我,而且,北越王又怎么可以这么确定我就会出手呢?”一句话淡淡的,可却说出了所有要表达的,她可以帮他,但要给她一个理由。
北静王见黛玉如此反倒笑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按他的猜想他们不应该是恋人么?怎么这个柔馨公主竟然会这么问,不过北静王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探究黛玉的时候,因此只将凰君越被抓前的话,原模原样的告诉黛玉道:“他要我告诉公主,他,还欠公主一个解释,所以这次,他不能死。”
黛玉愣了,她没想到凰君越会这么说,好久没缓和过来,良久才开口对水溶道:“什么时候走?”
水溶愣了愣,似乎没反应过来黛玉会这么说,不过很快便镇定道:“今天。”
“好。”黛玉道,回答的干脆直接。
说完又看了眼岚儿道:“收拾包袱,岚姿溪聆一起出发。”
说完便不理会北静王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去换了出行的衣服,发钗取下,换了的是简单而干练的发辫,绸缎换下,穿上的是江湖劲装。只一刻钟时间,黛玉便带着岚姿溪聆出现在了水溶跟前。
刚刚还见到黛玉倾国倾城优雅绝伦的装扮,此时见到黛玉岚姿溪聆都是一身江湖劲装差点没认出来,可他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取笑的时候,因此只说了声出发,几人便出了林府。
只在离开之前,黛玉往空中扔了一信号弹,看着烟花腾空而绽放,水溶不解的歪着头看着黛玉,黛玉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一脸的严肃打了个口哨便有六匹骏马跑了过来,一个腾空,不等众人上马黛玉却已经马上催鞭了。
倒了城郊,便有了百花谷的卫士跟了黛玉等人一起出发,不多,也就一千人。黛玉如此光明正大的带了这么多人,自是惹人瞩目的,可谁也不知道为何,一路上,黛玉除了一脸严肃的表情,竟然没有换过其他的表情,此时,她的心里早已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个人身上了。
而那个人,此时却在极北的地牢里。
怎么说凰君越都是天朝王爷,皇上的皇子,两国交战,这可是很不错的筹码,自然不会动他,可却一点,地牢里的凰君越却在担心外面的黛玉,被抓前他让水溶去找黛玉,那是逼不得已,可当他想到黛玉要来这里的时候,他的心里却是满满的担心,自己种了敌人的诡计被捕,玉儿呢,他的玉儿可一定要平安,就算真的埋骨他乡,他也宁愿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他,纵使要两地相望,他宁愿自己在地下等他千年。
地牢里黑暗阴森,潮湿阴暗,凰君越被锁链锁着,脚底下全是水渍,不是污水,却是血迹,不是他的血,他也不知道是谁的血,只这些血总让他呕吐,知道后来什么都吐不出来了,每日里送来的饭菜也是很差的,不知道是那里剩下的,谁也无法想象一向英挺的凰君越此时沦为阶下囚是这般的狼狈,就是他自己,他都在自我嘲笑他是世界山最可怜的俘虏。
这日,凰君越还在跟那馊水馊饭做抗争,却听到了牢门那边有急切的脚步声,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凰君越知道这个牢里关的只有自己一个,这个时候能来的肯定也是找自己,因此只竖起了耳朵听外面的声音,却见一个黑影闪了过来,那黑影很快的便将牢门打开,又给凰君越解开了锁链,给了他一把剑,便带他往出冲,许是巡逻过了,地牢里看守的不是很多。很快的凰君越便在那个黑衣人的帮助下逃了出去,直到他出了极北的地牢,他才知道原来救他的是卓悦,放了凰君越卓悦便偷偷回宫了,而凰君越原本可以直接出回了自己的部队,可他知道这个时候,黛玉应该差不多也快到了,他不需要回去,黛玉也一定会攻进来,他现在要做的是,寻找极北的凰朝暗阁的人,跟他们做好接应,到时候好给黛玉他们帮上忙。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有的时候在里面不比在外面,你可以做的事情真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