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看了眼旁边的姿儿跟岚儿,又笑着看向水溶,因为刚才莫言的消息,这会子黛玉已经不像刚才那般担心了,因此也能笑出来。
只黛玉原本就已经够倾国倾城的了,那一双似喜非喜含露目,已经够让人神魂颠倒了,俗话说这眼睛是人的窗户,黛玉的眼睛光看着就已经动人心魄,如今只这浅笑,便让北静王水溶彻底沉醉其中了,看着黛玉,只想把这惑世的容颜刻在自己脑子里。
可水溶终归不是常人,很快便反映了过来自己刚才有多失礼,只低下了头掩饰自己的尴尬。
黛玉倒是没发现水溶的不正常,她心里还在想水溶刚才的疑问,只看了水溶道:“北静王爷,您不觉得这个是好消息啊。”
“额!”水溶听黛玉叫自己,忙应了声,其实,他都没听清楚黛玉问什么。
“北静王爷,北越王如今离开了地宫,至少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救,第二种那就是被左翼王劫持了。反正,肯定不可能是极北王把他给放了的。”黛玉淡淡道。
“这又怎么说?”对极北的政事水溶倒也知道的,这左翼王一直图谋不轨的,因此这凰君越若是被劫,很有可能是他做的,凰君越是块肥肉,如今都送到嘴边了,你说那左翼王能坐视不管。
端起茶杯,黛玉轻啜了口,优雅的放下茶杯,又道:“北静王爷想来也是知道这极北的朝政的,如果北越王是被救了,这当然是好的,我们也就不用再想办法去救了,可如果是左翼王劫了去,那就不同了,两点,如果左翼王杀了北越王,那极北王无疑是雪上加霜,我们凰朝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极北王肯定会受到致命的打击,而他左翼王当然就能趁乱坐收渔翁之利。”
“那第二点呢?”水溶似乎也明白了,对黛玉的心计他是佩服的,没想到黛玉能想的这么透彻,见黛玉只说了第一点,因此忙又道。
看水溶着急的样子,黛玉笑道:“北静王比本宫还心急,这第二点自然又会是对我们好的,这就看一个人的贪心了。”
“怎么说?”水溶道,他好似突然发现这柔馨公主很能磨,一句话分了这么长时间来说,他自然是想着赶快知道,赶快去解决事情的。
黛玉笑了笑,道:“如果说左翼王的野心再大点,也想一国统一的话,也想跟我们凰朝一拼的话,那么他会留下北越王,当成与我们谈判的筹码。”
“柔馨公主又怎么这么确定这左翼王一定会留了北越王当筹码,要知道万一我们想差了,这北越王可就危险了。”水溶道,对黛玉分析的他自然明白,可这个时候他不能冒险,尤其那是水溶。
可就在这时候,忽的帐外来人报道:“报,秉王爷,外面有人求见。”
“带进来。”水溶道。
“是。”那士兵很快又退了出去。
接着,却见了一个一身江湖打扮的人进来,只这人很是奇怪,他没有给水溶行礼,而是直接走到黛玉跟前施礼道:“豹见过阁主。”
“起来吧。”黛玉淡淡道,她知道这个时候怕是暗阁的人也该来了。
那叫豹的男子施了一礼道谢后便起身站在一旁,等着黛玉问话。
黛玉看了眼豹道:“怎么样,可有北越王的消息?”
豹忙走上前回道:“回主子,北越王已经联系上我们了。这个,是北越王让奴才带来的。”说完将怀中的一卷轴给了黛玉。
听到凰君越已经没事了,黛玉终于也放心了,接过了豹递过来的卷轴,却并没有打开,而是看着一边的水溶跟豹道:“这位是北静王爷。”
豹抱拳一礼道:“小人见过北静王爷。”黛玉是大礼,水溶则是抱拳,黛玉那里是奴才,水溶这里却是小人,看似不和规矩,可其实在凰朝暗卫这些人眼里,原本除了黛玉,没有人是他们的主子,这样都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水溶点了点头,道:“不用多礼。”算是见过了。
见两人也认识了,黛玉这才道:“豹,如今极北城内什么情况?”让豹跟北静王见过,原本也是为了后面的事情办起来方便。
豹道:“回主子,如今极北城内虽看似平静实际上却是风起云涌,因为后宫的关系,极北王肯定的认为北越王是被左翼王给劫走的,而左翼王虽不承认,可极北王还是利用这个事情将左翼王给囚禁了起来,不过,虽然囚禁,可左翼王的势力却是不容小觑的,极北三分之一的兵权是归左翼王的,虽然这三分之一不是很多,可尽管这三分之一却也够让极北王忌惮的,而且,左翼王还跟江湖众人勾结在一起,又有一大批不正规的军地,这让极北王尽管囚禁了他也不能怎么样,因为那些将士都只认令牌,除了左翼王,要不然极北王自己去收复那些将士,不然那些将士虽是他极北的将士可却不是他极北王的,而极北王又不敢擅自出来,凰朝暗阁他忌惮,江湖中的势力他也忌惮,他,怕被行刺。所以表面上虽然左翼王只是被囚,可这中间的结也是多了去的。”豹快速简练的回了他知道的事情。
而当豹说了这些后,水溶的脸色立马变了,他忽然觉得这场仗打的太憋屈了,这根本就是整治战斗,只是他不明白的多了。
倒是黛玉并没有多大的反映,只是点了点头,她就知道这事情是这样的,当初若不是极北发兵早了,事情也不会这样。只一点,黛玉却不明白,看了眼豹道:“豹,极北王怎么知道哦啊凰朝暗阁的事情。不是告诉你们要保密的么?”
说道这个,豹忙跪了下去,只道:“回主子,原是出卖北越王的内鬼,在一次北越王跟我们碰面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而泄密的。泄露机密,还请主子责罚。”豹可是知道他们主子的手段,因此只跪着不敢起来。
黛玉冷声道:“那个内鬼在那里?”
一声冷喝,就是旁边的水溶都吓到了。他半天都没说话只在观察着黛玉,他想知道这黛玉到底有多少能耐。连他一个现代来的人都比不过,黛玉的这一声喝自然也惊醒了他。只一件事情,却原来,这水溶也是穿越了来的。但是他不知道黛玉,因此很是不服气。见黛玉一声冷喝为以四现,这让他又是呆了,他发现这黛玉还真不是一般的特别。
说道内鬼,豹自然没说话,因为这内鬼是在军中出现的,他们自然也不好处理,他们也是从卓悦那里得来的消息知道的,而水溶却开口道:“公主,这个内鬼本王亲自关的,公主要见?”
见水溶一副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黛玉发现了水溶嘴角的玩味,眼睛眨了眨,只换了一副天真的表情,道:“本宫不要,内鬼恶心本宫才不要看,这个王爷处理就好了,只千万要给本宫一个交代就够了。”黛玉的话,够明显了,她不出手,但还要看到她要的结果,显然,水溶被当成跑腿的了。
水溶尴尬一笑,倒也大方的应了。
黛玉说完又看了眼旁边跪着的豹道:“起来吧,不是你们的错本宫不会错怪你们,只下次不要发生这样的事情就够了。”
豹听了自是忙谢恩。
见问的也差不多了,黛玉只道:“如此豹你就退下吧,本宫可还是有事情要跟北静王商议的。”
“是,属下告退。”
见豹离开,黛玉这才看着一旁的水溶道:“王爷,本宫想听听关于我们盟军的情况。”
水溶道:“公主,大食国如今已经是没有一点战斗力了,剩下的一些部下归到我们的旗下,而蓝月国如今是我们的右翼,暂时没有问题。”
“哦。”黛玉了然的点了点头,看了眼水溶旁边的水安,又看了眼水溶,黛玉淡淡一笑。
水溶明白黛玉的意思,因此对旁边的水安使了个眼色,水安自带了一旁守卫的士兵退了下去。
如此帐子里倒只剩下岚儿姿儿黛玉跟水溶。
没有废话,黛玉只是开门见山的对水溶道:“北静王可知道柔馨为什么要您屏退了左右?”
水溶摇头,黛玉却笑道:“北静王应该知道现在的左翼王是谁,他原是被关在咱们凰朝的左翼王的儿子。当初左翼王来我朝的时候是北越王跟北静王一起的,想来当时的事情北静王也是知道的。”
“是,当时一度所有人都说极北要攻打我凰朝,只却不知道最后是蓝月先遭殃的,紧接着大食国都同极北开战,因为大食国不敌我们才来助战的。”水溶道。
黛玉却摇了摇头,看向水溶道:“北静王,其实,事情不是那样的,极北是有意要侵犯我凰朝边境,可却还没做,这一切都是我们凰朝挑起的,为的是,一统天下。”
“什么?”水溶大惊,他从没想到这事情的背后竟然是这样的,他同北越王来打仗,可却不是主帅自然也不过问这些,只打自己的仗,今天,他可真被黛玉的话给吓到了。
黛玉点了点头,接着道:“本宫说的都是事实,今儿个告诉王爷这些,那是因为需要,北越王想来暂时是不会回来了,好不容易进了极北内部,不做点什么他是不会回来的,而且如今这么乱,他正好有时间部署,而本宫原本是一介女流自然有的事情不好处理,如今可以相信的,也就只有北静王了,到时候肯定有一些事情是要北静王出面的,告诉这些,也是想你心里有个底,大食蓝月不是傻瓜,我们心里也要有个数。”
水溶看了黛玉半天没说话,他没想到这女子竟然这样的计谋,只是,战争是凰朝挑起的,这让他还是不能接受,因为因战争而让百姓生灵涂炭,这太残忍了,不觉道:“公主不觉的这样过分了么?因为一统天下,百姓就要流离失所,这样不是太残忍了?”
看了有些激动的水溶,黛玉突然笑了,她似乎不能理解,半天才道:“北静王,能否回答本宫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水溶不明白黛玉为什么要这么问他。
黛玉道:“如果当初三国都保存了下来,没有一统天下,如今的天下会是什么样子,百姓又能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嗡,黛玉的话,彻底让水溶懵了,他没想到黛玉会这么问,三国,如果三国并存,那有的,将是无休止的战争啊。对黛玉的问题,水溶一时都不知道怎么答话。
黛玉却笑道:“北静王,本宫只能这么告诉你,极北蠢蠢欲动,战争爆发是迟早的事情,这件事情只是利用了一个特殊的契机,皇权是自私的,可这样也是为了换取天下百姓的和平,不能统一,战争迟早存在,这中间的事情想来不用本宫来跟北静王解释,而如果没有这个契机,凰朝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攻打极北,而如果那个时候,大食跟蓝月又怎么不会为了自己想,凰朝有可能腹背受敌,到时候天下大乱,受苦的又何止这一方百姓,那是天下黎民啊。本宫不想多解释,也只说道此,想来北静王也需要时间想想,本宫就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也不待一旁水溶的反映只扶了岚儿跟姿儿的手回了自己的军帐。
却说岚儿跟姿儿也被黛玉刚才的一番话给震住了,一回到他们的军帐,便都是一副佩服的目光看着黛玉,黛玉倒不觉得,只笑着看了两人道:“还不先服侍我休息,我可是累的不行了。”知道凰君越如今平安了。黛玉紧绷的那根弦好歹算是松下来了,自然也是感到困了。
岚儿姿儿忙过来服侍黛玉就寝,只便替黛玉宽衣岚儿便道:“主子今天真厉害,那北静王都给主子说的一愣一愣的,直站在那里说不出话呢。”
旁边的姿儿也道:“可不是主子,主子就是厉害,不亏是我的偶像。”
黛玉好笑,敲了敲两人的头,黛玉道:“你们啊,真是的,就知道取笑你主子我。”
岚儿忙道:“主子可冤枉我们了,我们那里有,只是主子,今天你话说的那么狠,那北静王会不会觉得主子没给他留面子,怪罪主子啊。”
只穿了中衣的黛玉躺在床上,只笑着看了两人道:“这个你们就不用担心,你主子我看人从来是不错的,因此你们不用担心,这北静王也是我凰朝不可多得好王爷,只一点,他的母亲是北静王妃,想来我还是要叫他一声哥哥的。”黛玉笑着道。
岚儿撇了撇嘴道:“主子这会这么说呢,要是北越王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吃醋呢。”
“岚儿。”黛玉冷声道,她跟他没有关系,她虽然担心他可也是为国而已,听到岚儿说他,黛玉不由得变了脸色,往日的疼痛一丝丝又爬了上来。
见黛玉这样,岚儿自然知道黛玉是动了真气,只忙跪下求道:“岚儿错了,岚儿多嘴了,请主子责罚。”
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岚儿,还有一旁惊魂未定的姿儿,黛玉叹了叹气道:“起来吧,你们都出去,我要休息了。”
“谢主子不罪之恩。”岚儿喏喏的起身。知道每次为情,黛玉总是会变得浑身是刺,这会也不再说什么,只跟了姿儿去外面呆着。
却说黛玉,见姿儿跟岚儿都离开了,这才躺回床上,刚挨上枕头,泪水便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他吃醋,他怎么会吃醋,若是吃醋的那个也是自己,想当初只闹别扭就闹到现在,从没联系过,她没有去找过他,而他也没有找过她,黛玉从怀里拿出刚才豹给的卷轴,却见里面竟然是自己的画像,生动飘逸,形象逼真,黛玉的泪水再一次打湿了枕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今这样有什么意思。收起了卷轴黛玉放在了旁边。想着自己心中的痛,想着自己那没有结局的情潸然泪下,双手环着自己的肩膀,黛玉只感觉,这北方的天气真的很冷,纵使自己这里生了炭火,盖了两床被子,可黛玉还是觉得冷,好冷好冷,睡不着,心里在思念着他,思念如往日一般,每到夜深人静便来啃噬自己的心,禁闭双唇,黛玉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她好想,好想他。可如今能做到却只是拥被而眠。
一夜过去,第二天清早,黛玉梳洗好了,便有士兵在外面回话道:“公主可起身了?北静王请公主主军帐议事。”
在梳妆的黛玉知道这个时候这北静王怕是也想通了,才憋不住一大早来找自己,因此给岚儿使了个颜色,岚儿便对外面应声道:“请北静王稍等片刻,公主随后就来。”
“是,奴才告退。”脚步声渐渐远了。
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黛玉笑道:“不知为何,这来了这里竟然还比先前胃口好些,昨儿个还用了整整一碗粥,可见是穷养人。”
黛玉的一句话倒也逗笑了旁边的岚儿姿儿,两人只随声附着笑道。
因在军中,岚儿没有给黛玉梳繁琐的发髻,只梳了简单的飞燕髻便往主军帐去了。
主军帐中,水溶已久坐在昨天坐的位子上,见黛玉来了忙起身道:“公主来了。”
黛玉点了点头,只笑道:“北静王客气了,这北静王妃黛玉可叫姨妈的,北静王就叫黛玉名字好了,不要称公主了。”
水溶一愣,随即又一笑道:“到底礼不可废。”
黛玉只坐了一旁,倒也不坚持,道:“私下地倒是无所谓的。”
看了眼水溶,见他眼睛有点肿,显然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黛玉倒笑道:“不知道北静王这一大早找了黛玉来什么事情?”
见黛玉坚持以自己的名字称呼,北静王倒也不是那等俗人,没理会黛玉的问话,只笑道:“如此的话,公主若不嫌弃本王便私下叫公主黛玉妹妹好了。”
黛玉笑道:“好啊,那黛玉怎么称呼你呢?”
水溶笑道:“叫我水溶好了。”
黛玉一笑,道:“水溶哥哥,只这样该说这一大早叫了妹妹来有什么事情了吧。”
水溶笑道:“妹妹别见怪一大早叫了妹妹来,只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昨天晚上妹妹的话至今犹在耳边,水溶也明白了,如此自来像妹妹表明心迹。”
黛玉只笑了笑,好似这很平常一样,也没什么特别的反映,只道:“知道了,不过为这个好似哥哥也不会一大早就叫了妹妹来吧,可是还有什么事情?”
呦合这两人,你一句妹妹我一句哥哥的倒还适应的快,旁边的岚儿跟姿儿都抿嘴笑。
这也难怪她俩笑了,这黛玉原本就是没兄长的,这叫别人哥哥的时候也不多,当初也叫过凰君越几次,不过很少,这会听着你一句妹妹我一句哥哥的自然都笑了。
不过水溶到没发现,因为他找黛玉来是真的有事情的,因此只道:“大食国蓝月国的主帅要见你。”
“见我?”黛玉诧异道,她可不知道这大食国,蓝月国的主帅要见自己做什么。况且这溪儿可到现在都没回来复命呢。
水溶点了点头,道:“是的,而且就在今天。”
黛玉皱了皱眉头,看了水溶道:“哥哥,他们可知道我的身份?”
水溶点了点头,黛玉却又道:“这就奇了怪了,既然他们知道我的身份又怎么会这么确定我会见他们?”
水溶摇了摇头,这个他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黛玉看了眼水溶,却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见,原本是不见他们的,只现在我们是盟军,不见的话有伤和气。”
水溶笑了,道:“妹妹果然大气,我还以为妹妹不会答应呢,毕竟以妹妹的身份不见他们也没什么的。”
黛玉却道:“这有什么,不就是见一次面么,我们凰朝的公主可没那么小气。”看了眼水溶调皮一笑,道:“如此的话今天什么时候?”
“额,其实啊,他们如今已经在另一个军帐中等着了。”水溶尴尬一笑。
“啊,这么突然。”黛玉惊讶道,暗道这速度还真快,可溪儿这丫头却还没回来。
“报,外面有人求见。”一士兵在帐外回话道。
“让进来。”水溶道,又看了眼黛玉,道:“若是妹妹暂时不想见,就让他们下次再来吧。”
黛玉摇了摇头,这来都来了,能不见,虽然这方法有些强迫自己黛玉很不喜欢,可到底此时情况特殊。
而进来的,求见的刚好是溪儿,“溪儿回来复命。”溪儿道。
黛玉笑了笑道:“怎么样?”
“回主子,没问题。”溪儿用眼睛瞄了眼,见旁边有外人在,因此只这般回道,她知道这样黛玉是懂的。
果然,见黛玉满意的一笑道:“如此就好,你下去吧。”
“是,主子。”溪儿便退到了一边。
黛玉这才看向水溶道:“既如此的话,哥哥就让他们进来吧,我倒也想看看,这蓝月国跟大食国的主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水溶点了点头道:“好吧,水安,你去请了元帅过来。”看向一旁的水安水溶吩咐道。
“是,奴才领命。”水安便离开了。
不多时,便见水安领了两个一身戎装的人进来了。
黛玉水溶高坐在上,那两个主帅进来先给两人行礼道:“扎克,蒙尚见过公主王爷。”
水溶笑道:“起身吧,不用这么多礼,我们都是盟军,不用这般。”
黛玉也笑道:“两位将军请坐。”
“谢王爷公主。”两人道了谢才分别入座。
看了眼下面的两人,黛玉心里发笑,这扎克分明就是波斯人的装扮,至于那蒙尚倒跟蒙古人的装扮有一拼,见两人入座了后,黛玉这才看了旁边的岚儿姿儿道:“还不给两位主帅上茶,把我们带来的上好大红袍泡给两位主帅。”
“是。”两人领命而去。
不多时便给沏了茶来,当然也有黛玉水溶的份,黛玉喝着大红袍,只笑着看着两人道:“二位觉得我凰朝的茶叶如何?”
扎克忙起身道:“不错不错,凰朝的茶叶是出了名的好,果然不错。”
黛玉笑了笑,示意那扎克坐下,才幽幽道:“不知道今儿个两位主帅要见本宫所为何事呢?”
那个蒙尚还没说话,那扎克又起身道:“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来商议新的作战计划,毕竟贵国的王爷被抓后便一直处于停战状态,虽粮草是贵国供应的,可这样停战也不是办法,听说来了新主帅,我们特来看看。”扎克虽恭声回话,可这话语中总有些东西让黛玉听了很不舒服。
却见黛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只看这那扎克笑了笑道:“将军说的不错,是不能一直停战,可不知道将军有何提议,要知道我们是来助战的,而主站的毕竟还是你们。我们也只负责粮草的供应。”
一句话,两人都噎住了,他们是想来问黛玉要个说法,甚至给黛玉个下马威,可却没想到黛玉反将他们一军,因此都有些面上讪讪的,倒是那个蒙尚,见扎克吃了鳖,因此站起身道:“公主说的不错,可咱们都是盟军,这作战计划可以一起商议,也是为了取得胜利不是,再说了,我们也听说公主有在世诸葛之称,也是来讨公主个意见。”
黛玉淡淡一笑,却笑的下面的蒙尚跟扎克两人心里都不舒服,却听黛玉软软的江南语音道:“这话却是差了,想来也是两位道听途说了,柔馨那里有那个本事,在世诸葛,这也太离谱了。”软软的便驳回了两人的话,一旁的水溶却暗暗在心里叫好,同是也为两个不知好歹的主帅悲哀,遇到黛玉手里了。
却见那两人果然面色一边,可黛玉却没理会,只假装没看到继续道:“不过如果非要来讨个意见,柔馨倒也是有的,只不知道两位将军愿不愿意听?”
那两人忙道:“愿闻其详。”
黛玉笑道:“两位,这北越王乃是我凰朝的用兵高手,有他在自然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只如今因军中内鬼而被抓,我们现在只要救回了北越王,由他主阵再去战场上厮杀,这不是最好的意见?”
好个黛玉,意思是让这两国去救凰君越啊。
不过这凰君越如今已经是出来了的,自然是不用救,黛玉显然是在打趣那两人,那两人还以为黛玉说的真的,都面色不好的看着黛玉,显然不愿意。
不过只这一点,黛玉倒也看出来了。这两国也都是个怀鬼胎的,都想在中间混水摸鱼,不出力而打败了极北,他们好收利,黛玉冷笑,这样的好事他也想呢,既然他们无情那也不能怪自己无意,却听黛玉又道:“却还有一个方法,如今极北内部发生混乱,军中军心一定也不稳,这对我们来说却是个机会,趁这个时候给他们来个偷袭,想来也可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黛玉的话果然引来了蒙尚跟扎克的同意,直看着黛玉夸道:“不亏是凰朝公主,果然谋略过人。”说完又看向水溶道:“王爷,凰朝公主不仅貌比天仙更是智谋过人,在下佩服,佩服。”
水溶表面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却在冷笑,他可不认为黛玉真会给他们什么好注意,肯定有阴谋在后面等着,果然,见黛玉又道:“如此的话,那我们明日便出兵,蓝月大食原是跟极北相邻的,这里的士兵自然也是如极北一样比较强悍是吧。”
听黛玉夸他们,扎克跟蒙尚都笑道:“公主谬赞了,不过是体格好一些罢了。”
黛玉却摆了摆手道:“两位将军谦虚了,如此我们明日迎敌原就是偷袭,盟军战士个个都是勇猛善战各种好手,便打先锋,我们凰朝士兵压后,不知道两位将军觉得怎么样?”
说了也奇怪了,这要是常人似乎都能想明白黛玉这是把他们当马踩了,可那扎克蒙尚看到黛玉一脸真诚的笑意,又有刚才的恭维,直觉得黛玉是真觉得他们的势力雄厚,因此都不自觉的应了下来。
“我们愿意。”两人忙道。
黛玉笑着点了点头,旁边的水溶却在极力的憋着笑意,他知道黛玉要耍那俩人,只却不知道竟然是这个耍法。
却见黛玉又看向那扎克道:“扎克将军,不知道贵部现在还有多少将士?”
扎克如实道:“如今还有二十万。”
黛玉点了点头道:“哦,本宫知道了。”
又看了眼蒙尚道:“不知道蒙将军现在手下还有多少兵力?”
蒙尚也道:“回公主的话,不到十万。”蒙尚是大食国的,因前几次吃了败仗,因此兵力已经不多了。
黛玉也点了点头,似沉吟了会,半天才抬头一脸豪气的看着扎克跟蒙尚道:“我们凰朝如今还有三十万兵力,刚好,蓝月大食加在一起也是三十万,我们总共六十万大军,怎么样都要打到极北城内去,本宫对你们有信心,你们有没有。”
这扎克跟蒙尚原本就是习武之人,自然有一番英雄气概,被黛玉这一番话说的也感染了,那扎克更是道:“我们要直接杀到极北王的宫殿里去。”
黛玉笑应了,商议定了,说好了明日由蓝月大食打头阵,黛玉又留下了扎克蒙尚用宴,水溶作陪,直到傍晚才放了两人离开。
到了晚间,水溶想着白天的事情,便来到了黛玉的帐子,刚好,黛玉在桌前看孙子兵法,见水溶来了,笑道:“哥哥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说着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只让了岚儿去给水溶上茶。
水溶却笑着看黛玉刚放下的孙子兵法笑道:“我说妹妹,我就说你怎么那么懂得用兵之道,今儿个白天把那两人愣说的将三十万大军给你打了前锋,原来是在这里用功的结果啊。”
黛玉却笑道:“哥哥说差了,极北五十万大军,且又在他们的地盘上,我们的将士原本就是吃亏的,这次虽说是我用计让他们打头阵,可却也不能输啊,要知道,再拖下去。这就要到浇九的天气了,越发寒冷,这仗说不定都要托到开春。”
水溶不可否认黛玉说的都是事情,只点了点头道:“你所的不错。”只又皱了皱眉头看着黛玉道:“只我却不明白了,为什么你非要他们的三十万将士打头阵,要知道这场仗不好打。”
黛玉却笑了笑,道:“哥哥此言差矣,这场仗必胜。至于为什么要他们打,哥哥却难道没看出来吗?大食蓝月却都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都想从中得利还要保存势实力,可我却偏不让他们如愿,他们实力强大了,倒是又成了我们的劲敌。他们的将士注定了要血染沙场,如此的话还是去给我们开道的好。”黛玉谈笑间说出来的话,却让水溶直直的打了个寒噤,只看着黛玉道:“妹妹,你可真让哥哥佩服了,你这次做的真对,如果不除掉,这将也成为我们最大的敌人,虽说这样做狠毒了些。可为了凰朝百姓这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所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可妹妹怎么就绝对他们不会言而无信呢?”
黛玉却笑着摇了摇头道:“所以我今天留他喝酒啊,要知道我可是很吝啬的,尤其是我们林家的桃花酿,一般我是不会拿出来的,今天给他们喝了几坛子,明天这个时候刚好起来,在他还晕晕乎乎的时候就要去打仗了,这两个人注定是有去无回了。”说完黛玉的嘴角也有些苦涩,毕竟她不是好战之人,她也不想生灵涂炭。
水溶这个时候却没了恻隐之情,这个时候他完全被黛玉的计划给折服了,只想着这黛玉若是一男子的话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只可惜是女的。
可看了黛玉会,他似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妹妹,我们从京城来的时候你带了一百人来,那一百人却是有什么用的?”
黛玉神秘的笑了笑,只歪着脑袋看着帐子外面道:“那个是有用处的,叫他们来,可不是来打仗的。”
“哦,这样啊,不过你有你的安排,我也是放心的。”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这天色也不早了,你歇息吧,就不打扰了你了。”
黛玉点了点头,目送了水溶离开。
看着水溶离开,黛玉刚回过头,就看到身后站了一人,她原也累了,这会一看到后面的人,差点没吓晕了。而那人不是别人,却是凰君越,黛玉来不及晕,却已经傻眼了,长长的胡渣,一身黑色夜行衣,头发也只用了一根玉钗插着,一路风尘而来,看起来极其狼狈。见凰君越棱角分明的眉目,黝黑的肌肤,没了当日温润的样子,却多了几分粗狂的感觉,黛玉只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泪又要不自觉的往出流了,可他在,黛玉不愿意在他面前流泪,只强忍着泪水道:“你怎么在这里。”
“想你了。”很简单的三个字,可凰君越却说的异常深沉。
当他见到黛玉转身的那一刻,刻骨铭心的思念都奔涌而出,他好想上去紧紧的抱着她,想吻上她柔弱的薄唇,可他没忘记,他惹他的宝贝伤心了,她如今还在生气,自己不能。
可当黛玉问他为什么来这里的时候,他心里想的,嘴上说的便只有那三个字“想你了”一句话,说尽了他心里的相思。
黛玉的泪水终于还是止不住的留了下来,他的那句我想你,让她最后的防线都崩溃了,她还是不争气的哭了,且越哭越委屈。
见黛玉哭了,凰君越忙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哄着她,可她却越哭越伤心,哭的凰君越心都碎了,原本不打算回来的,可当知道她来了,他无时不刻不想着来见他,想抱她,吻她,在她身边,跟她说自己的思念,看到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没有拥抱,没有柔软的吻,只有那句想你了,可就这句想你了都让黛玉哭的这么难过,凰君越满满的自责,见黛玉越哭越伤心,他来不及多想,只打横抱起了她走向床边坐了下。
抱着她,他的心静了好多,低头替她擦拭着泪水,感受着他的悲伤,他只感觉他又活了过来。
可黛玉见凰君越这个时候抱自己,只在他身上捶打道:“你放下我啊,你这个时候来看我做什么,来想我干嘛,走啊。”黛玉哭喊着,只不停的低啜道:“你怎么会想我,你为什么会想我,忍心把我一个人留下,忍心让我看着你怀里抱着别人,忍心让我一个人痛苦,你还想我,你凭什么想我啊。”
黛玉越哭越伤心,只把凰君越没痛死,他后悔,他后悔当初怎么留下了黛玉一个人,他后悔没跟他解释,他更后悔自己都不可以想她了。
任由着黛玉打他,凰君越只紧紧的抱着黛玉,怎么都不松手,渐渐的,终于的,黛玉到底没力气了,打不动了,只不停的哭着。
看着泪流满面的黛玉,凰君越只觉得心里被掏空了,抬起黛玉满面泪水的脸颊,凰君越吻着那泪珠,把那一颗颗泪珠都刻在自己心里,任由着那灼热灼伤自己,可他,闻道黛玉身上梳洗的香气,贴上黛玉如玉的脸颊,当他火热的唇瓣落在黛玉冰凉的肌肤上,便已经灼伤了一片,吻着她脸上泪水,轻吻着她的眼睛,鼻子,眉毛,眉心,紧蹙的眉头,似要把他吻开。可越来,他越控制不了,他只想抱着黛玉,吻着她,抱着她,就这样,心里空虚的难受,可当贴上黛玉肌肤的那一颗,他便无法自拔的沉溺其中,吻着,吻着。他便不是轻轻的贴上,轻轻的摩挲,而是霸道的占有,他吻着她脸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寸都被他吻得火热,可看着黛玉紧闭双唇,紧闭的眼睛,他的心就在滴血,心里的疼痛更是痛的无以复加。
怀里的黛玉原本还在哭泣,当凰君越的唇瓣贴上来的时候,她便轻轻颤了下,心里莫名的悸动,她不要他了,他都不要她了,她也不要他了,他那么残忍,自己不可以妥协,想到这里,她便强硬的闭上双唇,闭上眼睛,不想看,也不让凰君越吻住他的双唇。
可是,当凰君越越来越霸道的吻落在他脸上每一寸肌肤,甚至脖子上,从刚开始温柔的摩挲到最后霸道的啃咬,黛玉终于低吟,她被他咬痛了。
可凰君越却听到黛玉的这一声低吟,见黛玉张开了双唇,毫不犹豫的将舌尖探了进去,肆意的掠过她的每一寸甜蜜,只在这一瞬间,他才感觉他真实的拥有她,探索,掠夺,灵巧的搅动着她的舌,他的舌在她的舌尖起舞,手不自觉的抚上了黛玉的纤腰,却发觉那原本盈盈一握的腰如今更加瘦了,凰君越惩罚性的在黛玉唇上轻咬口,道:“玉儿又不乖了,才几个月,又瘦成这样,越生气了。”
黛玉吃痛的一声,见凰君越还说自己,只赌气的将凰君越推开,自己也从凰君越的腿上离开坐了旁边道:“你凭什么说我,我就是要瘦,我喜欢,你管不着。”这个时候的黛玉总是蛮不讲理。
可凰君越却看得出黛玉已经不像刚才那般给自己脸子看了,因此只又过去揽了黛玉在怀里,点了点黛玉的鼻头,道:“好,我不管,我负责把你养胖这总可以吧。”
听凰君越这么说,黛玉冷哼道:“还是算了,你去养别人就好了,我这样,我觉得很好。”推开了凰君越,黛玉心里却疼了一大片。她好难过,一直坚持不去触碰,不去想,就不会痛了,可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是时候,还是生疼的他无法呼吸。
可凰君越听了黛玉这句话,不仅没让黛玉推开他,而是更加霸道的把黛玉抱在自己怀里,一双凤目尽是柔情,只看着黛玉道:“玉儿,你真的都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黛玉低头不语,但却眼中含泪,只却不想睁开眼睛去看凰君越,其实,也是她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她有她的骄傲,让她无法接受亲眼看到的事实,更无法原谅凰君越将她一个人留下,黛玉终究还是保持了沉默。
可凰君越却急了,他知道自己错了,可这么久了,他都惩罚自己了,他知道黛玉不能原谅他,可至少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因此凰君越只抬起了黛玉的小脸,替她擦干了泪水,才道:“玉儿,越知道你听着呢,不奢求你的原谅,是我错了,可我没有不要你,我也没有要她,事实上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娥皇女英又如何,我知道我的玉儿,只有我的玉儿,越真的不想失去玉儿,上次玉影,她是一直在缠着我,不想你误解我只想赶快打发走她,可她毕竟是我的表妹,我没办法直接赶了她出去,只能冷淡的对她,让她自己离开,那天我是打算去三弟那里下棋,可她拉着我不让我去,被她纠缠的不不行我便将她甩了出去,你也看到的,二门旁边刚好是池水,如果当时我不及时去接着她,那时候时候池水那么凉,她一个女孩子肯定受不了,我只是去接住她而已,就这么简单,真的没有别的,玉儿你相信我。”摇了摇黛玉的肩膀,凰君越想从黛玉那里得到答案,他知道黛玉不会这样原谅他,可他不想她再那样误解了,这次到极北,几次生死边缘徘徊,就算在地牢里受了那样的委屈,都只是因为有她,他才坚持了下来,他真的不想再错过了,不相信诅咒,他只要他玉儿。
半晌,黛玉才看着凰君越淡淡道:“越,你怕她被冻着了,你会去接住她,那我呢?你把我冷的心如冰冻的时候,你可想过来给我温暖,你没有,就算要离开,要来战场,你都不会跟我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在这个时候让北静王来找我,是因为信任?还是因为我有这个能力,又或者是你只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黛玉说着,痛苦的低下头,不理会一旁脸色难看的凰君越,黛玉只道:“你走吧,我们真的不适合,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如果当时你来解释,我们会错过这么多么?我会天天自己一个人一遍又一遍的疼,又或者是你,会这么相思成灾?放手吧,给不了我要你,你放手,给不了你要的,无法,我也放手。”最后一句,黛玉已经泣不成声了。
凰君越听了黛玉的话,却怒道:“不,我不,我不要放手,我不要生生世世的错过,没有玉儿,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玉儿怪我,因为我抱了她,好,那我就看下我的双手,这样我就不会失去玉儿了是吧。”
说完,凰君越就要站起来从腰间拔出佩剑。见凰君越如此,黛玉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她难过死了,她不知道他竟然这样。凰君越见黛玉这般哭了,恐她伤了身子,又忙抱着黛玉劝道:“玉儿别哭了,都是越的错,你要是这般哭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黛玉哭了半天才抬起头看着旁边安慰自己的凰君越,道:“你真不了解我,说什么砍掉你的双手,不过是给我增加负担而已,何必呢,要砍尽管,大不了我砍了我的再还你就够了,我们两不相欠还不成?”哭了半天,黛玉眼睛红肿的厉害,此时又这般生气,胸口直起伏的不停,她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伤悲。
可凰君越听了黛玉这样的话,却突然笑了,“哈哈哈,我活该,我自作自受,我走好了,失去你我本就不应该存在的,这一生又要错过,那就等来生吧。”说着,凰君越一个身影飘闪,便消失在了夜空中。
见凰君越真的离开了,黛玉这才瘫软在床上,无声的啜泣着,“他真的走了,真的丢下了玉儿一个人,骗子,他也是骗子,洛,越,你们都是骗子,骗子啊。”黛玉痛哭道。
“你们都走,走啊,永远都不要回来了,我从来都只有自己一个人我知道,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为什么,为什么。”黛玉真的累了,她心累了。坐在地上,趴在床上,黛玉眼角流泪,嘴里不停的念着:“不要走,不要走,玉儿真的累了,好累,玉儿想你,好想。为什么还要离开,都为什么不要玉儿了。”已经哭的快没声了的黛玉,只瘫软在地上,蜷缩在角落里,发丝凌乱,就像丢了的孩子。
窗边的凰君越,痛心的看着里面的黛玉,他真恨不得抽自己,看着黛玉无助的抱着自己蜷在角落里,他想起了曾经的风千绝,下雨的时候,打雷的时候,闪电的时候,流泪的时候,伤心的时候,想妈妈的时候总是那样蜷在角落里,躺在自己怀里。
凰君越不自觉的走了进来,抱着黛玉,听黛玉嘴里还在念叨不要丢下她,凰君越紧紧的抱着黛玉,只不住的在黛玉耳边说:“越要玉儿,永远要,今生今世,来生来世。”只这一句话,千遍的说,知道黛玉哭睡着在他的怀里,他才抱起黛玉将黛玉放在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这才在一旁守着。
也只这个时候,他才看清楚了黛玉面容,她真的瘦了,一阵阵心疼,他骂自己,总说不让她流泪,可结果让她哭的那个人总是自己,一遍一遍的婆娑着黛玉的脸庞,心里却将这面容深深的刻在那里。
睡梦中的黛玉都不安稳,眉头紧皱,甚至有些呓语,听不大清楚在说什么,可却依稀能分辨出在求自己不要离开。
凰君越心里在骂黛玉是小傻瓜,见她睡的不踏实,便想去给她找个垫子让她抱着,那样会好一点。
可却没想到凰君越刚抽开手,黛玉便猛地起来了,死抓着他的手不放,眼角又有了泪意,怒囔着不要离开,不要离开,凰君越只好将手又放了回去。
黛玉这才安稳了,看着睡着了的黛玉,凰君越真的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刚想着,却见黛玉猛地睁开双眼,看着他道:“你怎么没走?”
“额,我,这。”被黛玉问的,凰君越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不能说是黛玉让他留下来的,那样那小丫头是不会承认的,因此,想了想凰君越坐了床边,脱了靴子,又脱了外衣直接爬上了床躺在黛玉旁边,任由黛玉推他,可他就是抱着黛玉不松手,只看着黛玉道:“这一生要我放手,除非我死。”便不说话了,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抱着黛玉睡着了。
这次,不知为什么,黛玉没有再挣扎了,听着他平静的呼吸,她竟然很快的进入梦想了。
听着黛玉呼吸均匀的呼吸声,凰君越知道她睡着了,这才安心的闭上眼睛。这一夜,总算安生度过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只有黛玉一个人,她知道凰君越昨晚睡到旁边的,见一大早醒来不见人了,难免有些失落。
揉了揉眼睛,对着外面黛玉道:“岚儿,进来。”
“是主子。”
看着两人,黛玉道:“今天我不想出去,只给我换身家常的衣服就好。”
“是主子。”岚儿应道,又拿了见月色的裙子给黛玉换上,批了件米色的风衣。
只在给黛玉梳洗的时候却奇怪的看着黛玉的眼睛道:“主子昨天晚上没睡好么?”
黛玉点了点头,可却没多解释,岚儿几人也不敢多话,虽然她们昨天见凰君越回来了,可没主子的允许,她还是不敢说的,因此只安静的给黛玉梳头。
这一日,黛玉真的没有出去,只在房间里面看书,直到下午,水溶在大军出发之前来黛玉帐中嘱咐了几句后离开,这个时候凰君越又来了,见一身家常装扮的黛玉,又见黛玉气色有些不好,眼睛也肿肿的,不自觉地走过去替黛玉倒了杯茶,坐了黛玉旁边道:“今儿个怎么没让她们帮你敷下眼睛。”
黛玉摇了摇头,见凰君越这个时候来,知道他肯定是没吃饭的,因此又对外面的岚儿道:“岚儿,去弄点吃的来。”
自己则还是低头看书,也不理凰君越,见这样,凰君越也没生气,今天早上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想明白了,因此只默默的陪在黛玉旁边,见黛玉在看孙子兵法,凰君越笑道:“你怎么看起这个来了?”
黛玉浅笑道:“闲来无事而已。”
凰君越从黛玉手中拿过了那本书,看了眼道:“这可不是闲来无事看看的,这不是军帐中的书,应该是你带来的,看这上面有不少校注,应该也是你留得,因为那一手纂花小楷,除了你没人写的那么好。”
其实凰君越都明白的,黛玉肯定是在他带兵来这里的时候就在看了,心里满满的感动,只道:“看这个归看这个,每日里都不好好吃饭,不知道你是在跟自己怄气还是跟我怄气呢,若是跟我,你这样我可真疼死了,若是跟你自己,你说值得不值得。”
见被他竟然知道了,黛玉也不言语,她不想多说,因此只靠了在凰君越的身上,道:“如果再闹一次,我就真,没力气爱了。”
知道黛玉不生气了,凰君越还是高兴的,等岚儿摆上了饭,因为心情好的原因倒比平日还多吃了碗饭。饭后又陪了黛玉在外面走走,等到晚上,士兵都出战去了,这一战原是有把握的,黛玉也不心急,只想着昨天晚上竟然跟他睡在一起就觉得脸红心跳,只不停地看着凰君越道:“什么时候走呢,这会子天都黑了,你快走吧。我也要歇息了。”
凰君越笑了笑,他知道黛玉是不好意思了,便道:“这会子还早呢,我再坐坐,要不,你陪我下盘棋,看看你看的孙子兵法能不能帮到你。”
黛玉噗哧一笑,道:“不能了,你的棋技素来是比我好的,我可比不过你,也不要比呢。”
“那我们再出去走走?”凰君越故意道。
黛玉道:“你快走吧,不要了,不要。我要休息了。”
听黛玉这么说,知道黛玉不耐烦了,凰君越却笑着走在黛玉旁边坐下道:“今儿个我也不走,只跟了你睡。”
“啊?”黛玉长大了嘴巴道。
“怎么了?昨儿个还要我呢,今儿个就不要了,不成,你要对我负责任。”凰君越无赖的笑道。
黛玉却扭头看头没看一眼凰君越,只坐了一旁,一副你要睡你睡,我坐这里就是了。
可到底凰君越不会让黛玉一直坐在那里的,只腾的一下,将黛玉腾空抱起,抱往床上,而自己,却用从没见过的最快速度脱了鞋子躺了黛玉旁边,抱了黛玉就睡,也不说话,只把黛玉羞得脸红到了耳根,只是一点,不得不承认,她心里还是觉得甜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