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云家两兄弟陷入了两难,从前都是云老夫人主家,这一但失去主心骨不要紧,关键是两个兄弟分家的事还没挑明,说到底云修远有一半的掌家权,就算是平分,云疆也觉得吃亏,这些年的家当,里里外外哪一点不是他在出力。
折腾了大半夜,云修远这才想起甄珍之前说的奇药,可是又不敢说出来,怕云疆夫妇二人再生事端,只得趁人不在的时候,拉甄珍到一边问道:“珍儿,你告诉我,你家里祖传的奇药是不是真的有效。”
“的确如此。”
“那救老夫人呢?”
“药到病除。”
“那你快些拿出来。”
“爹就准备这样去救?”
“那不然?”
“爹,我知道你和娘拿我当自己的女儿看待,虽然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一个依靠,出于私心,可是珍儿看得出,你们对人和善,心地不坏,只是在这个家,没点心眼是要吃亏的。”
“珍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爹,还记得我们之前的赌约吗?如果云焕出了什么错,您就要交出半个掌家权,那意味着什么呢?以后若是真的分了家,您恐怕连自己的妻子儿女都保护不了,况且现在娘有孕在身,您能保证云焕永远不出错吗?多少双眼睛看着呢。”
“你说的爹都明白,只是你也看出来了,你祖母有心用这个赌约让我交出掌家权,我看的明白,只是不想伤她老人家的心罢了。”
唉,愚孝啊。甄珍心里感叹着,却也知道这是云修远的本性,这些年圣贤书读多了,又连年不中,这心思更是迂腐偏激,她岂能三言两语就改变对方的想法,她现在做的无非是为了自己罢了,跳出一个火坑,可不想再入一个火坑。
想到此处,甄珍这才道:“爹,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你有想过去改变吗?”
“改变?”
“是啊,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次我们救了祖母,就是个翻身的机会。”
“这如何说?”
“祖母掌家多年,虽然明说了你和二叔一人一半的掌家权,可是到底还没分家,最终如何分配还不一定,而二叔若趁着祖母病重强行夺了掌家权赶走我们,于情于理说不过去,这些年他做生意看中的就是口碑,若是被外人说三道四,只怕会影响了财路,他现在比我们还想祖母醒过来。”
“你的意思是说……”
二人互相递了个眼色,甄珍瞧见云修远还略微犹豫,知道他心里不忍和自己的兄弟耍心眼,不由的提点道:“爹爹别忘记娘现在肚子里的孩子。”
为了孩子,云修远到底还是狠下心来,重重的点了点头。
此时,云疆一家也在为云老夫人的病情担忧,更多的是气愤。
简氏也不避嫌,就这么嚷嚷起来:“你说娘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没她的话,我们即便和老大闹翻了也不合情理,到时候还要让人家说我们嫡庶不分。”
“你还知道!”云疆一拍桌子:“你平日不管好这两个混帐东西,现在惹祸了吧!”
两个孩子委屈的躲进简氏的怀里,不敢吭声,简氏气道:“你凶什么凶啊!他们还不是想帮你。”
“帮我?这也叫帮我吗?我说过那个傻子就算不去招惹也会犯错的,到时候我们名正言顺,现在倒好,聪明反被聪明误,伤了娘,就这条罪,老大一家也有了足够的理由和咱们争家产!”
“他有脸争吗?这些年都是你为了这个家操心操肺,他呢!只知道看书,考取什么破功名,白吃白喝,和他那个傻儿子有什么区别!”简氏不服气的道。
“话虽如此,可是大哥到底是嫡出,即便他是个废物,就这条他也比我有优势继承家业,若不是娘这些年维护我们,别说半个掌家权,给他当牛做马都是应该!”
正说着话,就听到屋外有人告知云修远过来了,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闭了嘴,眼角还挂着泪。
云修远才一进来,就道:“二弟,也许我们有办法救娘了。”
云疆一听也舒展了眉头:“什么办法!”
“珍儿家里有祖传的奇药,对娘的恢复有帮助。”
云疆不相信的看向一旁的甄珍,心道这孩子到底什么来历?奇药?蒙他吗?那个落魄家里出来的扫把星,能有什么好东西。
可是看到云修远胸有成竹的模样,他也犯了嘀咕。
简氏狐疑的打量着甄珍:“你这丫头片子搞什么鬼?你能救人?鬼才信!”
“莫非婶子可以救人?”
简氏语塞:“我是不能,可是如今最好的大夫都看过了,都说没的救,你居然有办法?”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也许只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总归有一线生机也好啊。”
听甄珍这样说,云疆立刻道:“这话倒说的没错,试试看也无妨,那你便拿出来吧。”
“二叔,珍儿在救祖母的同时还想知道一件事,若我能救的了祖母,又当如何呢?”
云疆不屑的道:“你想要什么?”
“如果能救得了祖母,我希望二叔交出手里的掌家权如何?”
“你这小妮子,要死了你!”简氏气恼的就要来拧甄珍的耳朵,却被云修远挡住。
甄珍玩味的看着云疆,那眼神里分明就是挑衅,云疆到底是冲动的性子,怎会容忍被一个孩子看不起,再说他也不信这孩子能有什么能力救人,于是道:“好!就跟你赌!”
“口说无凭。”
“来人啊,准备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