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气得跳脚,这太不符合她的形象。
深吸了口气,俏丽的脸挂上笑容,饶雪看着赫濂腾说道:“小王爷你日理万机,跑来和我一个小女子过不去,这让饶雪真是受宠若惊。”
饶雪眼里没一丝笑意,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立刻摆脱眼前的人。
“应该的。”火上浇油的一句话,赫濂腾说的叫一个云淡风轻。
饶雪又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压下从心底窜上的火苗,直接问:“怎样才能叫你的人不要跟着我?”
她没有心情和他打太极,再耗下去,太阳都落山了,还怎么去看如芊,带青衣男子一道去,更不现实。
“是保护。”赫濂腾纠正道。
饶雪冷哼一声,“保护,你自己都不信的话,就不要说了。”
“随你怎么想。”不在看饶雪那急着摆脱他的表情,赫濂腾转身对青衣男子吩咐道:“小柏,小郡主的安全交给你了,要是有什么意外,为你是问。”
小柏不情愿的应了声是。
赫濂腾满意的一点头,往他的马儿走去。
“站住。”饶雪脱口叫住赫濂腾,本想再说什么,后来一想,算了,他让人监视自己,就是不想自己去见如芊,可以肯定如芊的受伤和赫濂腾脱不了关系。
赫濂腾是唯一一个知道她和如芊有关系的人,世人只知宁饶雪是庆宁王府的小郡主,没人知道她的另一个身份是寻欢楼里的头牌,轻烟。
偏偏这不为人知的秘密,让赫濂腾误打误撞的发现了,他要是不趁机利用一番,饶雪都觉得奇怪。
“不用感谢我。”赫濂腾转身说,薄唇勾起淡淡的弧度,显示着他的心情很好。
“我抽风了才会谢你。”饶雪冷冷的丢下话,脚步一转,从容的走进庆宁王府的后门,当着赫濂腾的面,狠狠的关上门。
“爷不是真的要小的保护她吧?”小柏垮着脸,看向赫濂腾的眼神带着哀怨,爷,到底在想什么?
“你认为我会说笑?”赫濂腾挑眉问,深邃眼眸冷冷的睇了小柏一眼,目光落到关闭的后门,复杂一闪而过。
“可是,寻欢楼……”
“查寻欢楼的事,你不用管了,在这里好好的盯着她。”赫濂腾打断小柏的话,吩咐完转身上马飞驰而去,留下小柏,郁闷至极的站在原地。
小柏很想冲赫濂腾的背影喊,自己是爷的护卫,可不是这劳什子小郡主的,想到爷走时冷冷的眼神,他果断的拍飞心里不切实际的想法。
飞身进了庆宁王府。
人们都说,穆王府的小王爷异常忙碌,但在饶雪看来,这话大有出入,如此刻,堂堂的穆小王爷正坐在她对面下棋,虽说,现在是午后的阳光明媚,照在人身上暖洋洋,赶走了冬季的寒冷。
但饶雪手里还是抱着小暖手袋,无辜地看着对面认真讲述下棋要领的男子,就是不肯把手拿出来。
“饶雪,不用手拿,棋子是不会自己上棋盘。”穆南哲笑着调侃,看着她怕冷的样子,心里暗暗记下,回去后一定叫人赶制一件狐裘披风给她过冬。
“我又没说要学。”饶雪低低的抱怨,她不会的物事,心锁会帮她,自己现学,太麻烦也太累。
“是你说自己整天无所事事我才教你的。”穆南哲拿饶雪说过的话来堵她,凝着饶雪的目光温柔的如清风拂面。
“我是说过自己很闲,但没说让你帮我找事。”饶雪反驳。
穆南哲叹了口气,“听这意思,我不仅白忙一场,还招人嫌弃了。”
将手里的棋子放进指定的盒子里,穆南哲理了理衣袖,俊朗清明的眸子带着温润的笑看着饶雪,纵容,宠溺不言而喻。
既然饶雪不想学,他也就不逼她,一切知道饶雪高兴就好。
“所以,请你别忙了。”饶雪很诚实的点头。
穆南哲既好气又好笑,抬手轻轻的敲了一下饶雪的额头。“可恶的丫头,你不知道实话是不用说出来的吗?”
饶雪皱眉,柔荑抚着自己被敲疼的额头,以一副施恩的口吻说:“我这是为你好,告诉你实话,免得你在自欺欺人的道路上越蹦越远。”
“但实话往往让人觉得刺耳,忠言逆耳也就是这个意思。”他是朝堂上为官,对这四字更是身有体会。
“忠言是不是逆耳,因人而定。”饶雪语重心长的说,目光淡然的看向大门的方向,哪里此刻藏着多少探听消息的人呢?
穆南哲一直注视着饶雪的一举一动,随着饶雪的目光看过去,他大概明了饶雪突然不说的原因,自己是光明正大的来找她,就是向所有人昭示,他在乎饶雪。
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穆南哲说:“放心,没有人会来找你的麻烦。”
饶雪一愣,回头看着穆南哲肯定的深邃,不意外的,以他精明的头脑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处盯着自己,根本不是难事,她甚至怀疑,他今天来就是为了表明他的立场,只是他忘了,他的面子,在庆宁王妃和美雪郡主面前不好使。
饶雪淡淡的说:“我没有担心,习惯,成自然了。”
“雪儿。”穆南哲心疼的轻唤饶雪,眸子里掩不住的是对她的怜惜,满满都是深情,放下茶杯,伸手去握饶雪的柔荑,被饶雪躲开,看着自己落空的手,穆南哲心里怅然若失。
“雪儿两字不敢当,是朋友,请称呼我饶雪。”饶雪严肃的说,雪儿是宁美雪专用,她是饶雪,真正的饶雪,姓饶,名雪。二十一世纪,她的男友也是亲昵的叫她雪儿,转身就和别的女人结了婚。
说她排斥也好,说什么都好,反正她就是不喜欢雪儿这两个字。
“好好好,以后都叫你饶雪。”穆南哲连说了三个好字,外加保证,刚刚饶雪的严肃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离饶雪好远好远,可她明明又坐在自己对面,矛盾的心里想法,穆南哲自己也弄不懂原因。
“小王爷日理万机,饶雪就不留你了。”明显的逐客令,饶雪说的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