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豪华的马车辘辘上了道。
林中,笑百媚每日必经之路,孟剑翘和孟剑尧跟踪多日,决定在这里伏击。
上次,他们兄妹二人伏击失败,这次,孟剑翘联系了一些昔日寒月山庄的旧部,一共有十几人,准备将笑百媚一举击毙,报仇雪恨。
“贱人!”孟剑翘一声厉喝,飘摇的红影停了下来,轻盈了落下,手一摆,红袖翩飞,盈盈一笑,妩媚而冰冷,日月无光。
环视一番,她盈盈笑着,“这就是你的阵势?”
孟剑翘环视一番,看到自己带来的人和孟剑尧都已经沉醉在笑百媚的绝色笑容里,孟剑翘气急败坏,吼了一声,“是不是忘了你们来干什么的!等杀了笑百媚,本小姐送你们每人是个美女!”
那些人一听,身子一愣,回过神来,强迫自己恶狠狠地盯着笑百媚。
扫了一眼,笑百媚仰头轻笑,身子微微颤着,像是迎风摇曳的红罂粟。
低头,她笑,眼波盈盈,那些人又沉醉起来。“孟大小姐出手还真是阔绰。不过,如果,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就可以杀了我,那你就错了。”魅惑,冰冷的魅惑。
“你这贱人!如果,当年不是我爹,你哪有今天的风光!如果,当年不是我爹,你现在都不是人!你却恩将仇报!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
“良心!”她笑,柔媚眼波中浮着熊熊燃烧的怒火,那柔媚的眼波艳丽的鬼魅,“良心值几钱银子?孟庄主赐给我的,我笑百媚今日就双倍奉还!”
话音未落地,七星镖急闪。
孟家兄妹和他们的手下仓皇躲避,也及时回击。
“哼,小伎俩!”身子一闪,红绡衣袂纷扬舒缓,她笑,日月无光。顿时,孟剑尧和其他男人都愣住。
玉手一捻,蓝光疾驰。势如骤雨,密如暴雨。
顿时,几枚七星镖穿过咽喉,中镖的人应声倒地。
众人惊回神来,吸了一口冷气。眼中的迷蒙,为刚才的血腥荡涤了不少。
“杀了笑百媚!”孟剑翘吼了一声,众人齐齐出手。
红绡翻飞,身子灵巧地躲过,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妩媚,柔媚的眼波上浮着两星熊熊燃烧的怒火,鬼魅异常。
渐渐,那些男人又迟疑起来。
抓住空隙,笑百媚素手一动,七星镖疾驰,那些人死的死,伤的伤。
“孟大小姐。”笑百媚一撩乱发,笑着,天地失色,“还想来吗?”
看了一眼倒了一地的手下,孟剑翘怒从中来,柳眉倒竖,向笑百媚袭来。
“孟大小姐脾气不小。”她笑,轻轻翻飞着。
孟剑尧看的惊呆了,呆呆地立在原地,竟忘了出手帮自己的妹妹。
突然,笑百媚手指一捻,七星镖破空而出,向孟剑翘袭去。
孟剑尧惊回神来。
“小心!”飞身挡在孟剑翘身前,孟剑尧背后中了一镖,伤的不轻。
“哥哥……”孟剑翘扶起孟剑尧,不解气地看了一眼笑百媚,“走!”
看着一地的尸体,看着远去的孟家兄妹,她笑,柔媚中带着狼的凶残。
今日的“风光”?
既然要算账,就一起算清楚!自己六年的非人生活,当年狼群的被屠,都要一起算清楚!一分一厘都不能少!
天气沉闷,笑百媚睡到中午时分才起床,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耳边气息异常,头微微一偏,只见七星镖一支,深深嵌入柱子中,回头,身后一片寂静。
拔下七星镖,展开纸条,她笑,天地失色。
决斗?那好啊!干脆!看谁死在谁手上!
“姑娘这是要去哪儿?”三娘在桌前张罗这着午饭,看到笑百媚要出门,赶紧过来问了一句。
“去宰那两个小王八蛋去啊。”她笑,妩媚,却也冰冷,杀气暗涌。随手,将刚才的纸团丢到了三娘的怀里,“三娘,这次,你欠我的。”
说罢,转身,笑百媚离去,红绡招招,像是这盛夏怒放的火莲。
宰那两个小王八蛋?孟家那两个?
三娘疑惑着,将纸团展开,看了一眼,手一抖,纸团掉到地上,眉微皱,视线投在那远去的红影上,直到消失。
琅琊谷?鬼医郎中的地方。
十年来,她从未告诉过笑百媚,鬼医郎中封悬壶是孟星野发妻封万嫦的幼弟,年龄和孟家兄妹相差无几。
鬼医郎中,毒技出神入化,医术天下无人可比。笑百媚这一去,还回的来吗?
密林中,两个人步履匆匆,是孟剑尧和孟剑翘。
“哥,今天,是绝好的机会。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杀了笑百媚,为爹爹报仇,为寒月山庄雪耻!”孟剑翘提着剑,说得意气风发。
“好。今天就杀了那个妖女。”话虽说着,可是想到那个鲜红的身影,却不知怎么的就狠不下心来。
“还好,舅舅回来了。否则,我们要杀她还真是有些麻烦呢。”孟剑翘一个劲地在前面走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孟剑尧的心不在焉,“有了舅舅的帮助,我就不信,她笑百媚有三头六臂,能逃的出我的手掌心!”
“舅舅会帮我们吗?”孟剑尧有些不确定,“你知道的,他从来不过问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事。”
“看在娘的面子上,舅舅一定会帮我们的。”
鬼医郎中,江湖中提起来没有人不心惊胆战,只要他想人三更死,没有人能活到三更一刻,只要他想让一个人活,阎王也奈何不得。不过,他这个人行踪飘忽不定,性子也孤僻,甚少与人交往,认识他的人不多,和他有交情的更是少。当然,他也不轻易救人。
江湖中,鬼医郎中,是一个被传的神乎其神的人,有人说他已经80岁,有人说,他长了三只眼睛。
其实,他只是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男子而已,和自己的外甥同岁。
此时,他穿了件灰色的袍子,头发随意地挽着,整个人看上去随意而轻松,有些懒散的衣着却掩盖不了他的俊朗。手背在身后,站在药庐门口,他引颈长立,望着小山路延伸出去的方向,目光中有些许焦灼,也有些许期待。只是,眉宇间丧妻之痛的阴影时过四年,还是无法消除。
他在等人,等一个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