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暮瑶公主,你怎么不开心啊?有哪里招呼不周吗?”宁王笑着,看上去温文儒雅。
眼前的宁王,总是献殷勤,让暮瑶很是反感。
“嘿嘿,我很开心!”冲着宁王,暮瑶笑了笑,有些恶作剧的意味。宁王忍着心头的怒意,报以恭敬的笑意。
初弦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扯了扯自己的妹妹。
又笑着朝宁王点点头。“宁王,别介意,暮瑶就是孩子气。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宁王朝初弦笑了笑,恭敬有礼,“二嫂说笑了,暮瑶公主活泼可爱,本王对暮瑶公主倾慕都来不及。”
赤裸裸的表白,让初弦有些尴尬,脸微红,冲宁王点点头。
暮瑶不但不觉得那句话感动,反而有一种反胃的感觉。看到宁王朝自己点头笑笑,她索性别过脸,以手支头,懒懒地看着车外的风景。
他说了不来,真的不来。
他不来,什么龙舟,什么风景,都是狗屁!
他为什么不来?
车外,草木葱茏,绿叶繁盛。山道狭窄,马车行着,时不时有调皮的小枝溜进来,刮到暮瑶白嫩的脸颊。
“该死!”暮瑶一恼怒,狠狠地拽过那些枝条,疯狂地撕扯着。
破碎的叶,飘了一地。
“暮瑶……”初弦皱着眉,低低唤了一声,又尴尬地朝宁王点点头。
宁王总是报以微笑,恭敬有礼。
是了,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喜欢他,也许他不知道!
失策啊!
应该跟他说明的!说明了,他肯定也会喜欢她!
突然,暮瑶转怒为喜,弹回身子来,笑嘻嘻的。
“暮瑶,你怎么了!”初弦有些不解,更多的是担忧。
“暮瑶公主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吗?”宁王笑着,恭敬有礼。
眉一扬,暮瑶笑的有些贼。“是啊,我想到了很开心的事。”
“哦?”初弦信以为真,也笑了起来,“暮瑶,你想到了什么这么开心?说出来让姐姐和宁王也开心一下吗。”
“是啊,暮瑶公主,有什么开心的事,不能说出来,让我们分享分享吗?”
“呵呵。”冲着宁王,暮瑶笑笑,轻蔑的样子,“不说,自己猜去吧。”
“暮瑶!”初弦有些急了,赶紧低声喝住,余光瞥了瞥宁王。
“呵呵。”宁王僵住的笑脸瞬间生动起来,“暮瑶公主真是古灵精怪,讨人喜欢。”
白了一眼宁王,暮瑶将头转了过去,拨弄着车外的枝叶。
什么时候去说呢?
他们马车的前面是一辆更大的马车,里面坐着两个王者,也是两个表兄弟,两个儿女亲家。
梁王体胖,怕热,捻起一块冰镇雪梨放进嘴里,轻轻嚼着,冰凉的蜜汁留进嘴里,驱散了难耐的暑意。
“你看,宁王怎么样?”芈王笑着,端起了茶,微微抿了一口。
嚼着口中的梨。梁王却不答话,等地着芈王下面的意思。
果然,芈王放下茶杯,笑着说道:“朕觉得,宁王挺好的。和暮瑶挺配。要是你觉得好,就赶紧将婚事办了吧。朕记得,好像你的三皇子也到了成婚的年龄,朕的四公主就嫁去梁国做三王妃好了。”
笑着,芈王并没有明确表示,目光投向了后面的马车……
他说好有什么用?以暮瑶的脾气,只要她自己不愿意,到时候大哭大闹,真的跑去做尼姑也是说不定的。
收回眼神,梁王笑笑,“不急,我们才来。暮瑶现在接触的皇子也不是很多,还是让她和众皇子都熟悉熟悉。也先让她熟悉熟悉你们的宫廷礼仪。这个孩子,从小就让我给惯坏了,刁钻,任性,还真得好好磨磨。”
“哦。”芈王碰了软钉子,笑了起来,“也好,也好,就先让暮瑶和几个皇子接触接触。反正,你们来的时间也不长。慢慢来,也正好,让几个公主,王妃,带着暮瑶到处逛逛,熟悉熟悉芈阳的风土人情,宫廷礼仪。暮瑶第一次来吗,难免有些不习惯的。”
反正,只要是嫁给他的儿子,嫁给谁不一样?
“是啊,慢慢来。”梁王的目光触及了探出车外的暮瑶的头,目光深邃起来。
暮瑶啊,你可不要钻进牛角尖里去,强扭的瓜不甜。
盛夏,万物迎来生命力最旺盛的时节,草木葱茏,枝叶纠缠。阴谋与权欲,爱与恨,痛与伤,或许也会生命力旺盛起来。
贵妃躺椅上,鲜红的身影斜躺着,眼睑低垂,慵懒,妩媚。看似在休息,实则永远保持着杀手的警惕性。
由远及近,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是三娘,她继续假寐。
门“吱呀!”一声开了,三娘跨了进来,知道笑百媚假寐。“哟,姑娘午休呢。”她合上门,“那三娘还真是打扰姑娘了。”
依旧闭着眼,笑百媚连姿势都不曾变。“三娘,有事直说。”
“姑娘,这几天你都到哪儿去了?我都急死了。到处打听,只听说所有的刺客都被杀了,就是没有你的消息。姑娘,你是不知道,三娘我是急的吃不下睡不着啊!”三娘在躺椅对面坐下,一脸关心的样子。
“哦?那倒是我的不是了。不过,我看三娘气色好的很啊,水水润润的,完全不像是担忧的样子啊。”笑百媚有些不耐烦,稍稍换了换姿势,却依旧闭着眼。
“哪里?姑娘还真是说笑了!”三娘假装急了起来,“姑娘出了事,三娘我能不着急吗?姑娘,你看,我额头上的皱纹可都长了好几条呢。”
哼!装的倒像!怕我出事?还不是怕你没有钱养老?
笑百媚懒得理她。
“哎,不说了。反正,人老了,总是要长皱纹的。姑娘,这几天,你都去了哪里啊?”三娘堆上笑,偷偷瞥了一眼笑百媚,“姑娘,这几日,你过的可好?姑娘,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的,可一定要跟三娘说。”
“三娘,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不耐烦,笑百媚睁开眼,慵懒地起身。她笑,冰冷的妩媚,带着狼的凶残。那是警告。警告三娘闭嘴。“三娘,你放心,你的棺材我已经准备好。若是你急着用,我这就让你躺进去。”
十年了,这个丫头还是没有改掉狼的野性。和她朝夕相处十年,她记得始终是自己的鞭子。
三娘一怔,笑容僵了起来:“三娘我还不急,姑娘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起身,三娘出了笑百媚的屋子。
笑百媚冷笑一声,冰冷的妩媚,带着狼的凶残,躺了下去。
“三娘,你要出去啊。”看见三娘步履匆匆地过来,看门的老头弓了弓身子。
“嗯,开门。”三娘神色有些凝重。
老奴用尽全身力气,将门打了开来。三娘抬脚欲跨,迟疑了一下,转头向老奴说道:“要是姑娘说起来,就说我出去办些东西。”
“是,老奴明白。”
抬脚,三娘跨了出去。日头正烈,三娘伸手,用衣袖挡着灼人的烈日。
弯曲的小径,通向宅子背后的林子里。夏季,草木葱茏,林子茂密,蝉鸣声声,不绝于耳,惹得焦急的行人更加烦躁。
林子深处,早已经有一辆马车等候。
“王爷。”三娘擦了擦额上渗出的汗珠,走了过去,“让王爷久等了。”
“怎么样?问出什么来没有?玉殿臣这几天对笑百媚做了什么?”厚重的帘子后,传来宁王焦急的声音。听三娘说,笑百媚是处子,如果笑百媚的贞操毁在玉殿臣的手里……
“没有……”三娘面有难色,“王爷,笑姑娘的脾气你是不知道,狠着呢。我要是再问,就真的要被她送去阎王那儿了。”
“废物!”宁王愠怒起来,“三娘,本王的意思,你很明白。要是本王得手,少不了你的好处。到现在,你们都杀不了笑百媚,如果本王再不能如愿……”
“不会,不会!”三娘慌了起来。再厉害,她们也只是两个混江湖的杀手,人家可是王爷,财大气粗,有权有势,怎么得罪的起?
“三娘我一定竭尽全力,包王爷您满意。三娘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让王爷您抱得美人归。”三娘笑着,谄媚。
“最好记得你今天说的话,否则,本王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是,三娘一定记住。”
“走。”宁王很是恼怒,沉沉地喝了一声。
“是。”李勇一抖缰绳,马车掉头辘辘地行了起来。
看着远去的马车,三娘脸上阴沉起来。
哼,都不把老娘当人看!别让老娘找到机会!要是让老娘找到机会,老娘把你们一个个都踩在脚底下!
转身,背后两个高大的男子,三娘吓了一跳,一手捂心,做西子捧心状。
“两位是什么人?”扫了一眼眼前的人,显然是主仆二人。衣着华贵,看着,非富即贵,不是一般的流寇悍匪。
是苏王和他的亲信李影。
“你是三娘?”苏王扫了一眼眼前的半老徐娘。
“是。”三娘眸光闪烁,打量着眼前的人,“不知这位公子找三娘有什么吩咐?”
难道,也是找笑百媚杀人的?最近,生意还真是兴隆啊,只是,可别再杀像玉殿臣这么难缠的人。
苏王向身后的李影点头示意,李影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给三娘。厚厚一叠,三娘双眼放光,扫了一下,估摸着有一万两。
银子是好,可是不知道烫不烫手。
“公子客气了。三娘有什么能效劳的吗?”三娘盯着银票,双手不断绞着,却不敢接。
“收下。”苏王瞥了一眼三娘,有些不屑,语调里透着不容反驳的威严。
“那……三娘就不客气了。”谄笑着,三娘接过转头一样厚的银票。“不知,公子要三娘做什么?”
“以后,笑百媚的消息,你都要告诉我。一点都不能漏,否则,我会宰了你,喂狗!”手背在身后,苏王的眸中闪着凶光。
三娘楞了一下。
原来,不是要杀人,是看上了笑百媚。想当初,老娘的行情也是这么俏,只可惜跟了孟星野……
他是谁?算了,江湖规矩,只要金主不说,就不能问,管他呢,有钱拿就好。拿了钱,走人,跟在那狼女身后搞不好哪一天就被她给撕了。
“这个……”三娘假装为难。
“犹豫什么?要是让我如愿,你得到的是这些的十倍百倍。”
“是!三娘一定照做!”三娘攥着厚厚的银票,福了福,喜上眉梢。
弯月一勾,隐于柳梢,笑百媚慵懒地倚在廊柱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月。
好奇怪,那月光的白怎么和那白影这么像?
“回来了。”听到三娘的脚步声,笑百媚站直了身子,进了厅堂。
“回来了。”三娘笑着,很累也很高兴的样子,“今天,我进了城。去办了些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把我这身老骨头给累散架了。”三娘捶着自己的肩,给自己倒了杯茶。
“三娘,我劝你最好别做什么不该做的事。”笑百媚笑着,妩媚,却也带着狼的凶残。
这个女人,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惟利是图。对她,不得不妨,否则,迟早会死在她手上。
“姑娘,看你说的。”做了笑百媚四年的猎头,四年的防范,三娘早已经习惯。如果不是笑百媚防的紧,她早将她给卖了。
“我三娘从你十岁就伺候你,到现在,整整十年了。我可是把你当亲闺女看待的。我怎么会做对不起姑娘的事?姑娘这么说,可是伤我的心啊。”三娘故作委屈。
“没有最好。”笑百媚抬脚,就要向内堂走去。
“姑娘,以后你可一定要相信三娘我,可不能再怀疑我了。我真的心寒啊。”三娘戏瘾没过足,继续卖力地演着。
回头,她笑,百媚生。“我是狼,你是狐狸。”
哼!老娘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狐狸!
目送那抹鲜红身影离去,三娘仰头,将茶一口闷入,眼中闪着精光。
“暮瑶,这是芈阳最好的茶。”馆驿中,宁王给暮瑶倒了一杯茶,笑着,递了过去。
“我不渴。”暮瑶冷笑一声,并不接。
“宁王,可能茶太烫了,暮瑶不想喝。”初弦有些尴尬,接过宁王的茶。
“是啊,倒是本王疏忽了。”宁王笑笑,伸手拿了一块冰镇雪梨递了过去。
不耐烦地白了一眼宁王,暮瑶白了宁王一眼。“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暮瑶。”初弦有些恼了,低低喝了一声,又转头朝宁王说道:“宁王,让你见笑了。暮瑶她孩子气,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放下手中的雪梨,宁王笑笑,温和有礼:“二嫂,怎么会呢?本王倒是觉得暮瑶公主性情直爽,活泼可爱,讨人喜欢。”
初弦尴尬地笑笑,看了暮瑶一眼。
暮瑶却别过头去,不去看宁王。
“时候也不早了,本王也该走了。”实在是无法继续忍受暮瑶的轻蔑,宁王起身,像两姐妹作揖告别。
“宁王慢走。”初弦起身向宁王点了点头,暗暗拉了拉暮瑶的衣角。
极度不情愿,暮瑶站了起来,朝宁王哼了一声。
“二嫂,暮瑶公主,请留步。”笑着,宁王疾步出了馆驿,生怕自己的愤怒撕破温和的伪装。
“走,回王府。”钻进马车,宁王再也抑制不住,狠狠一掌击在车厢上,马车剧烈地动了起来。
这个丫头太狂妄!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好看!
“是。”李勇一抖缰绳,马车掉头朝宁王府而去。
看到宁王远去的身影,梁王朝暮瑶的房间走去。
“暮瑶,你太无礼了。”初弦有些生气,“你怎么可以几次三番羞辱宁王?你看不出来他爱慕你吗?”
“看不出来。”暮瑶一脸无辜的样子,“姐姐,你不觉得他很假吗?”
“假?”初弦很不能理解,“对人恭敬有礼是假吗?难道你希望他对你粗鲁吗?”
“不是这个意思。”暮瑶拧着眉苦思冥想一阵,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总之,我觉得他很假。笑起来的时候最假了,很恶心。”
“谁恶心呢,暮瑶?”梁王走了进来,笑着问。
“父皇,还有谁,当然是那个宁王,我觉得他好恶心,笑起来很假。”暮瑶撒着娇跑了过去。
“暮瑶,不要胡闹。”梁王的脸沉了下来,“宁王温文儒雅,谦恭有礼,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都说当局者迷,其实有时候,是旁观者迷。
“宁王是个不错的人选,你可不要错过了,到时候连肠子都悔青了。”
“不跟你们说了,烦死了!”本就烦心,一听父亲和姐姐都说宁王的好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转身,跑了出去。
“暮瑶!”初弦追到门口,暮瑶早已经不见踪影,“快,跟上!”
初弦赶紧向门口的侍卫下了命令。侍卫一听赶紧都跟了上去。
“父皇。”看见梁王走过去,初弦焦急地唤了一声,“父皇,由着她去吗?”
看着暮瑶远去的身影,梁王摇头,叹了一口气:“哎,女儿大了。”
“父皇……”梁王离去,只留初弦一个人失神地站在原地。
“下来!”看见有个侍卫骑着马过来,暮瑶大喝一声,一把将他拽了下来,自己飞身上了马。
“公……公主!”那侍卫赶紧从地上起来跑上去,可是骏马飞驰,暮瑶早已不见人影。
“公主呢?”里面的侍卫了冲了出来,问道。
“那边,向那边去了,骑了我的马。”
“快!快点!”
已经是日暮时分,夕阳红彤彤地悬在天上,街上的人被暮瑶撞的人仰马翻。
“驾!”鞭子狠狠一抽,骏马如流星疾驰。
凉风迎面而来,整个人清醒了过来,怒气冲冲的小脸静了下来。
去哪里呢?
去那里吧!
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手一勒,骏马拐了弯。
“公主殿下。”远远的,管家看到了飞驰的骏马上,坐着的是暮瑶,迎了上去。
“吁……”暮瑶翻身下马,额上有些汗水,也顾不得擦,将缰绳交给管家,大咧咧地进了大门。
“玉殿臣呢?”进了厅堂她四处望着,却没有看见那个白色身影。
“公主殿下,请休息一下,小的这就去请相爷。”管家暗示丫鬟给暮瑶上茶。
“不用了,我自己去。”一把推开了管家,暮瑶径自入了内堂。
四处看来,都没有玉殿臣的踪影,有些失望,眼睛看向了那个小院落。
“公主,公主殿下!”管家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公主殿下,这个园子不能进。”
“为什么?”看着里面,暮瑶心中突然产生了强烈的欲念。
她一定要进去。他说,里面住的是他的女人,她就要看看,她们是什么样的人!还有,那个红衣女人……那个让她惶恐的红衣女人,她会不会在里面……
“我要进去!”暮瑶使劲推了推管家。
刚才恭敬的管家突然强硬起来,暮瑶竟然推不动他。
“公主殿下,请留步。”看着暮瑶,管家不卑不亢,“没有相爷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这个园子。”
“我是公主!”看着管家暮瑶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相府。”管家依旧不卑不亢,“在相府,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相爷。相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其他人,说了一概不算。”
“你!你竟敢拦我!”使劲推了推,管家却纹丝不动地挡在自己前面。
暮瑶从小是个假小子,武艺不弱的。看来,这个管家不是省油的灯。在玉殿臣府上,也不能不给面子。
“好,本公主就在这儿等,你去把他给我找来!”
“请公主稍后。”转身,管家进了小院子。
看着管家离去,暮瑶探头探脑的想进去,却不知从哪里冒出两个侍卫来,面无表情,拦在她前面。
“请公主留步,相爷随后就到。”
这倒底是什么地方?怎么守卫比皇宫还森严?气闷归气闷,暮瑶还是多长了一个心眼,往里面看了看。
只见里面清幽平和,没有华丽的布景,里面的建筑也比外面的素净一些。可是除此之外,没有看到其他人。更别说女人。
“公主,请回。”那侍卫又僵硬地说了一句。
瞪了他一眼,暮瑶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