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花阁内因着语竹病了几个月,整个宫里都迷漫着一股股中药的味道。看着语竹一碗一碗的喝那些苦药,我一直怀念现代的药丸。虽说难以下咽,可比这些苦的让人倒味口的中药可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语竹精神好的时候,我私下里总是和她说些现代往事。把我来这前的几年的事原原本本的说给语竹听。语竹总是低眉微笑,细细的听我说。
“语竹,你知道吗,在现代我好逮也算是个高级知识分子。没想到来了大清朝,每日不事生产,啥也不用干,彻底成了剥削阶级。毕业后就在这故宫里上班。刚把故宫逛的熟比自己家还熟,我就穿到这儿来了。没想到来了还是和这故宫有联系。”我说起话来啰里啰嗦,颠三倒四,就想把语竹的注意力全吸引过来。
“你在故宫里呆了好几年,清史一定是很熟了。”语竹若无其事的问道。
“嘿嘿,不是很熟,也不是很不熟,反正我是比别人知道的多点,比那些真正研究清史的人知道的又少点。”
“那你也知道下一个皇帝是谁了?是胤禩吧!要不你也不会选他。”语竹淡淡的语气,让我彻底一愣。总以为语竹和我一样知道整个历史的发展,却没想到语竹是个典型的清史盲。
“语竹,你开什么玩笑,你没看这过《雍正王朝》吗?”从这句话起我声音放变的更小。不鸬模慌赂羟接卸⌒牡阕懿换岢龃怼!? “没看过,后来又拍的连续剧吧!我当时只看过康熙王朝。雍正王朝,你是说康熙后是雍正。雍正,雍……难道是雍亲王?你选了胤禩,我一直以为是胤禩?”语竹脸色有点微微的白,一口气说了很多的问题。
“是雍亲王,他在位十三年,号雍正,然后是乾隆,嘉庆,道光,同治,咸丰、光绪,宣统。清一共十三帝.”我一口气把清朝的历史一锅端给了语竹。
“不对,加上前面的四个,清共十二帝,哪来的十三帝。”语竹问。
“还有一个你认识,也听说过,他也属于清十三帝中的一位。”我故作神秘。
语竹却会错了意,“你是说胤禩,也称了帝。所以清朝才多了一个皇帝。”
“你想哪去了,第十三帝是袁世凯。胤禩以后是廉亲王,帮胤禛处理朝政。”胤禩后面的遭遇我自动省略,不想让语竹知道。
“只要胤禩平安就好。我也知道我这病好不了,看不到那一天了。”语竹有点伤感。“历史上的良妃的情况你知道吗?”语竹抛给我一个特别难以回答的问题。
“清史稿怎么会记这么细,我怎么能知道后宫妃嫔的情况。语竹,你累了,还是歇会。我弹个曲子给你听。”说什么,我也不会告诉语竹良妃薨于康熙五十一年。
拨着琴弦,我的心已乱。手指无意滑过琴弦,一曲《容若赋》流淌在宫室之中。“弦已拨乱,弹破广陵散,曾执笔在灯畔,过往不堪。夜空飞扬,无人来吟唱,谁人一拂尘埃,纸水中漾。花指尖绕,冷雨又一宵,觉来芳菲已凋,颓败枝梢。墓无碑铭,诗魂谁敢评,才情飘零自在人心。人已逝,翩翩然,如鱼饮水冷暖识。诗词千古事,得与失寸心知。情与词,恋与诗,悠悠飘散繁华没。冷雨落尽时无人悲花落。诗已散乱,夜合花谁看,风过凋零花瓣,失色黯然。词已凌乱,一阙昭君怨,上片独存书卷下片已不见。纸已泛黄,笔墨仍惆怅,人间情仇痴狂谁来吟唱。灯已落尘,深夜早无人,夜读挑灯已是过往。人已逝,翩翩然,诗词千古事,得与失寸心知。情与词,恋与诗,悠悠飘散繁华没。冷雨落尽时无人悲花落。”(菊花台的调来唱)
按下最后一个音,我起身,发现语竹静静的躺在榻上,双眼已闭。我以为她睡着了,轻手轻脚的就往外走。“笑梅,你这曲是写容若的吗?”身后语竹的声音传来。
我回身走去,想回答语竹的问题。“笑梅,我自己躺一会。你出去逛逛,别老在这陪着我,你也该出去见见太阳。”
静静的推门出去,却听到身后的一阵叹息,“容若,容若,……”
站在廊下,又是满眼夕阳红,天际那缕扎成丁香结的火烧云,一团团、一片片,堆在天际,繁花似锦。不一会,繁花褪去,瓦蓝的天幕飘着的火烧云渐渐转淡。云不在那么耀眼,我却陡然透过夕阳看到了胤禩的眼睛。
一身的朝服,风尘仆仆。胤禩回来了,四月,五月,近两个月随驾塞外,胤禩晒黑了,也壮实了。他少了几分温润的文雅,多了几分野性的光茫。立在廊下,我唇角带笑,静静的等着胤禩,近了一步,又近了一步。胤禩每迈一步,我唇角的笑意就会加深一分,还有咫尺,我一扑,摔进了胤禩的怀里。
“佳人如花隔云端,转眼相思拾一篮。我的笑梅,我回来了。”胤禩牢牢的接住了我。
“庭院空寂月半弯,秋水望穿故人还。长相思,在天涯,回首灯火已阑珊。”躲在胤禩的怀里,我才真正找到了家的感觉。
“额娘好了一点没有?”胤禩问。
“还是象以前一样。不过今日精神好了点,和我说了很多话。”
“那就好,好点就好。”胤禩拉着我一起往语竹的寝宫走。
“我刚出来,额娘刚有点想睡,你还是先梳洗再去请安。”看见胤禩的一身朝服上满是尘土,就知道他为着能早回来,赶了多少路。
胤禩拉着我换了个方向,熟门熟路的把我拉进了我住的房间。门“吱”的一声在我身后合上,胤禩重新把我带进了怀中,唇已压下,点点滴滴的深入,动作温和细密……
是为什么笑梅没有问胤禩年含笑说的所谓事实?明天谜底就会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