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梅格格朕也听温僖贵妃说过一次,说是此女音律极好,已经聘了作皇格格的师傅,不过这几个月身体不适,怕过了病气,没有进宫。你说的就是此女,不错,家世也配得上,她是今年的秀女吗?”
“回皇阿玛的话,笑梅格格正是今年待选的秀女。”
“一说笑梅格格怎么你们都看着年含笑?”康熙的观察能力一点也不弱,一下就发现大家的眼睛都盯着我看。
我镇定了一下,这个时候要别人答不如我自己答更不令众人怀疑,马上接口说:“皇上,这事也奇了,笑梅格格与奴婢长的十分的相似,所以众阿哥都看着我。我一开始见到笑梅格格的时候还以为我自己在照镜子呢。奴婢认为众位阿哥肯定把我当成笑梅格格了。”
说完这些话,我的心还一直在抖,这胤禩倒底是吃了什么药了,居然要求我当他的嫡福晋,我是一直把他当成语竹的儿子看的,对他我可是从来没有动过心,言语上也没有逾矩之处,平日里接触也并不多,见面的次数更是用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胤禩这一请婚,胤缜会怎么想,好不容易才把年羹尧的事给摆平了,怎么半路上又杀出胤禩来?我和年含笑的计划里要根本就没有这一项,如果皇上真允了,我们俩怎么办,谁要嫁给胤禩?
不过可能皇上不会允了这桩婚事,这历史上可写得清清楚楚八福晋是郭络罗氏,我自己在这胡思乱想个什么。不过等会见着胤禩要好好和他交流一下,我在心里暗暗地打定了主意。
“噢,有这样的事,这笑梅格格竟与年含笑长的一模一样,那你们俩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岂不是任何人都分不出,你可以变成笑梅,笑梅可以变成年含笑?那你说说你到底是笑梅还是年含笑?还是你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康熙一下子就指出了问题的关键之处。
这事可不能穿帮,穿帮了胤缜和我就是欺君。我乘着康熙不注意丢了一个警告的眼神给胤禩,心里说知道你聪明,猜出来我就是笑梅,不过你要是说出来我就让你妈妈打你屁屁,哪有你这样难为你阿姨的。却没想到这眼神却落入了胤缜的眼中,胤缜的眼神一暗,我的心也一片黑暗。
大概胤禩收到我警告的眼神后也觉得这后果有点严重,我这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这嫡福晋没求到反而害了我的性命估计也不是他所希望的,于是赶紧替我说话:“虽然长的一样,但言行举止肯定是不一样的,笑梅格格温柔内敛,精通音律,与年含笑的外向的性格是不一样的,熟悉的人一下子就能分出两个人的不同。”
看了看站在我们面前的康熙,我的背早已是汗湿了好几层的衣服,虽说这没有惊堂木,没有人喊“升堂”,可对于我来讲不下于刚刚经过了一场生死决斗,旁边的几位阿哥个个都不出声,连胤缜也不说话,好像我的事和他无关,我知道他开始生气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气。
我在心里说胤缜你是个小心眼的男人,又不是我让胤禩去求康熙指婚的,这管我什么事?每次一遇到什么事情,我已经习惯了对你低头,妥协,没想到你的脾气也越来越大了,以前温柔的胤缜正逐渐离我而去了,现在连我的生死也不管了,只顾一个人在那生气,你生气我也会生气,就不理你,再这样妥协我就不是现代女子了!
晚间,一灯如豆,一室的寂静,我一个人坐在屋里,百无聊赖。来这个时空不知不觉间也有一年了,还记得当初刚见胤缜时他的冷漠,还有后来他对我的种种柔情,心中不禁有些感叹,还是张爱玲说的对,女人啊女人啊,只要把心交出去了,一辈子想的都是这个男人,一辈子念的也是这个男人,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男人。就连我这个现代来的女子也不能免俗,这个叫胤缜的人呢,几个时辰也不见踪影,不知道去干什么去了。男人果真是有劣根性的,你越顺着他,他越把自己当成大爷了,一生起气来就等着女人去哄。我又没欠你的,为什么要主动去找你。今天坚决不去找你,坚决不去。我自己气鼓鼓的打定主意。
没想到没过一会,胤缜还是来我的房间来找我,我心里的那口气在看到他的身影的那一刻全部消失无踪,静静的拉着他的手,我回房关上了门。
把脸贴在了他的胸上,我紧紧地拥住了胤缜,嘴里还是不由自主的解释起来“我也不知道胤禩为什么会突然向皇上求我,不过你要相信我,我的心在你这儿。而且皇上不是也没允吗?我敢保证这正经的八福晋可不是我,就算皇上真允了婚,我宁愿抗旨也不会嫁给他。”
胤缜稍稍叹了口气,用手拥住的我的肩,“我也知道我不该生气,可听到他求皇阿玛的那一刻我还是忍不住要生气,等选了秀,我要赶紧把你娶回去,藏起来。不过现在就有一个好机会,你和年含笑……”
我立即明白了胤缜的意思,这不就是我和年含笑计划中的一部分吗?我松开了胤缜,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换”,然后迅速抹掉。回头轻轻地对胤缜说:“你是这样想的吗?”
胤缜迅速地点了点头,我接着问“那你怎么安排年含笑?”
胤缜没说话,也沾了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杀”。
我一看到这个“杀”字,马上惊呆了,这就是我的胤缜吗,随随便便就要杀一个人。这个字在我的眼里是如此的刺眼,我仿佛看到了那些被杀的人的血喷了出来,把眼前的这一切全部染红。我迅速的离开了胤缜的怀抱,退了好几步,睁大的眼睛紧紧地盯住了胤缜的眼睛,颤抖着声音问:“你一定要杀这个人吗?”
“只有杀了她,才最稳妥,死人永远不会泄露任何的秘密,今你也看到了,皇阿玛可不糊涂,八弟也很精明,如果再遇到今天这样的局面,你还能安然过关吗?我当时没有替你说话,你可知道以皇阿玛的精明,如果我一替你辨白,那现在你就不会站在这儿了。反正你们长相一样,而且皇阿玛指婚的对象也是你,成婚后你就是年含笑,而她就是笑梅,这几个月来,连皇阿玛都知道笑梅格格有病,死了也不奇怪。这样即使八弟想拿这件事抓我的把柄,也就死无对证了。”
“这是一条人命,你怎么说起来像杀死一条鱼,杀了她我也活不了了。”我终于喊了起来。
胤缜突然上前一步捂住了我的嘴,“你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吗?那你说该怎么办?你可知道你这一慈悲,也许以后惹下的就是滔天的大祸?这个险我怎么能冒?”
“不要杀她,只说她这个笑梅格格受不了你娶了别人于是就疯了,先把她圈起来,等过一段时间把她找个合适的人再嫁了,我估计她也不会说什么,就是说了,也不有人会相信,谁会相信一个疯子。你是信佛之人,不能妄开杀戒。要不我会一辈子不安的。”我急急地按照我和年含笑的计划说。
胤缜许久都不出声,时间长的我都快绝望了,紧紧的盯住胤缜,我等待着他的决断。“暂时按你说的办,真要是像你说的那样,到时候就把她嫁的远远的。”
听了胤缜的话,我吊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年含笑的命暂时还是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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