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破旧且沉重的铁门被打开,明媚的阳光照射了进来。
背对着光线,走进来一个人,看不清面貌但是从身形可以看出是一位老者。华丽的衣衫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发光。
‘沈大人。’原本与羽灵坐在一起的蓝正勇站了起来恭敬地向来人行礼。
原来他就是沈大人。
羽灵随向他施了一礼。
沈大人在案前坐下,蓝正勇和羽灵就这样跪在他的前面。
‘你就是羽灵?’沈大人威严的声音传来。
‘是,民女,蓝氏羽灵。’
‘知道为什么要让你进宫么?’
这也正是羽灵所疑惑的,‘想必不仅仅是让民女的家人接触牢狱之灾,这么简单吧?恐怕这回事大人与伯父做的交易吧?’
‘哈哈哈……你很聪明,希望你不会让我们失望。’沈大人似乎对羽灵的回答很满意。
你们?
难不成要她此次进宫除了大人还有旁人不成?
但是她却没有问出口。
面前的女子身上破败不堪的衣衫和憔悴的容貌,但是却无法掩饰去身上那天然而成的那一股无法言说的气质。这个孩子或许就是他们全部的希望,她,或许会超过宫中所有的女子。
看了一眼旁边的蓝正勇沈大人飘来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虽说是你的侄女,但是与你却无半分的相似呢。’
蓝正勇讨好的嘴脸凑上前,‘大人说笑了,这孩子随她的母亲,她的母亲可是难得的美人,小人面貌丑陋如今性命全靠大人了。’
‘哼哼,你到时很识相。’
‘是是是,大人说的极是。’
不想再看到蓝正勇无耻的嘴脸,羽灵别过头不在看他。
羽灵再次回到绣色倾城时,这里早已经是物是人非,昔日宾客盈门的盛况不再。
看着这般景象羽灵的心中涌起淡淡的伤悲。
‘羽灵,羽灵……’杨双双打开店门见到她后满是兴奋与激动,一把将她抱了个满怀。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羽灵搂住杨双双,顿了一阵接着道:‘往后的绣色倾城就靠你了。’
一时沉浸在见到羽灵的喜悦中没有听众其中的含义,杨双双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当转回心思时,不禁疑惑:‘什么叫往后就靠我了,这话听来就像是以后你不会在绣色倾城一般?’
‘嗯。’羽灵的泪水已经盈满眼眶。
‘为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才刚从大牢出来就又要离开,羽灵,你告诉我。’这时杨双双才发现羽灵的身后站了两个身穿蓝衣士兵打扮的陌生人,‘羽灵,他们是谁?’此时杨双双心中生出一些不好的预感。
‘只这一次我可以再见你,恐怕今日以后再见你就难了。’羽灵极力控制住将要落下的泪水,她的心里充满了万般的不舍,双双是自己最亲近的朋友,是在师傅去世后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唯一的亲人。
‘什么意思啊羽灵。’杨双双似是不信,止不住的摇头泪水夺眶而出。
‘蓝姑娘,时间已经到了,沈大人还在等着姑娘。’其中一个士兵上前提醒羽灵,虽然看到她们这一番场景也是心有不忍,但是沈大人的命令自己更是不敢违抗。
羽灵不舍得放开杨双双,就要转身离去,却被杨双双拉住左手停了下来。
‘羽灵,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不要走,不要走羽灵。’无论杨双双怎样的哭喊也无法阻止羽灵的离去。
狠心甩下杨双双的手,羽灵转身上了早已等候在一旁的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马车载着她扬长而去,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耀的人睁不开眼,马车一路飞驰任凭杨双双在后面不停地呼喊,羽灵始终不曾回过头,但是泪早在转身的那一刻奔涌而出。
‘你已经做好了决定就不要后悔。’马车内另一端的人传来凉凉的声音。
羽灵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停住了哭泣,看了看对面的一身紫色的老者淡淡道:‘2沈大人放心,我既然已经决定,我就不会后悔。’
听了她的话老者满意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羽灵转向窗外看着窗外略过的景物,思绪万千,原本以为上一次进宫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往后的人生都要在皇宫度过了,从答应入宫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往后的自己就已经不属于自己。
很快便进了皇宫侧门宣化门后便又转乘轿子被抬进了一处幽静却不失端庄的宫殿‘康泰殿’看来住在这里的人身份定是不凡,朱颜画壁雕梁玉漆竹林层叠郁郁葱葱却又显示出主人的雅静。
刚刚穿过花园迎面便走来一位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身穿蓝衣的女官,‘沈大人。’女官过来向沈大人行了一礼,看了看一旁的羽灵便问:‘这就是那位宫女?’。
沈大人点了点头,回过身对羽灵说道:‘这位是太皇太后身边的顾嬷嬷。’
太皇太后?羽灵没有想到自己进宫后要见的人竟然是太皇太后,这更让羽灵怀疑自己进宫这是绝对不像表面那般简单。
屈膝向顾嬷嬷行了一礼,几人便随其进入了大殿,大殿内的装饰简单而不失贵重,案几上金黄色的熏炉里飘出淡淡的熏香,这熏香似乎是宫内必不可少之物,上一次在皇后的长乐宫也见到了一只差不多的熏炉只不过味道不一样罢了。
顾嬷嬷走到内殿的一侧朝里道了一声:‘娘娘,沈大人到了。’
‘嗯。’里面传来一声慈祥威严回应。随后便走出一位身穿绣有凤凰涅槃黄绿祎袍的妇人在一群宫人的陪伴下走了出来。羽灵知道这就是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走到主位上坐下,羽灵跪下盈盈行了一礼。
太皇太后的眼神只是微微扫了一眼阶下的女子,没有说话,羽灵始终就这么跪着没有出声,气氛有一些压抑,良久太皇太后淡淡的出口:‘到是个有规矩的孩子,只是这宫内不必宫外,进了宫就要遵从宫内的礼仪规矩,否则就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太皇太后的话说的很直白但也很真实,在这个皇宫里到处都是陷阱一不小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谢太皇太后,奴婢谨记在心。’
‘好了起来吧。’太皇太后的声音淡淡的传来。
羽灵起身后仍旧垂首不敢看上位的妇人一眼。
‘头抬起来,给哀家瞧瞧。’
羽灵抬起头,不施粉黛的娇颜却让满屋的女子都失了颜色,太皇太后见后看了看一旁的沈大人道:‘怪不得你看上了这丫头,确实是个让人失了心魂的模样。’
‘回太皇太后,这孩子不仅有容貌还有智慧,臣想她绝对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沈大人如此对太皇太后说道。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说道:‘但愿如此。’顿了一会有转过身对羽灵道:‘你可知此次进宫的目的?’
‘回太皇太后,先前不知现在多少已经知道了一些。’羽灵的语气淡淡的传来却不失尊重。
‘确实有些智慧,那么现在可有后悔?’
‘不悔,奴婢既已选择就不会后悔,既然这样可以活下去,那么奴婢就会好好活下去,比任何人活的都好。’羽灵坚定的说道。
‘倒是有些魄力,与决绝,那么你进宫后可就不由你了,在这人吃人的皇宫想活下去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皇帝身边怒力往上爬,能爬多高就爬多高,这样才能保护好你自己。’
羽灵一阵瑟缩,她知道皇宫又多么的黑暗和可怕,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让人可怖到如此。虽说要活着但是自己进宫的目的仅仅是如此么?显然不是还有因为宫中还有她所牵挂的那个人,他是自己所有的希望,但是自己怎么才能好好活着而不走上那一步?
‘你怎么不说话?’看着羽灵久久没有回声,太皇太后出声询问。
‘是,奴婢多谢娘娘提点。’重重的扣头,所有的痛苦与泪水都吞回肚里,独自忍受。
‘既然已经进宫就把你先安排到皇帝的内殿伺候吧?’太皇太后的淡淡的话语传来,却在羽灵的心中惊起了巨浪。
‘娘娘,先把奴婢安排在司制房吧。’
‘什么?’太皇太后很是吃惊,‘为何?难道你不知道此次进宫可不只是让你做服役宫女。’太皇太后看起来有一些气氛。
‘奴婢知道,但是奴婢一来便在皇上的内殿只会让人猜忌,欲速则不达。况且奴婢在宫外本就是一名绣娘,因此在司制房再合适不过。’
太皇太后听后觉得有理便应允了,如此羽灵便成为司制房的宫女,开始了她漫长的皇宫生活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