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暧昧非常。
司马晋反手搂住她的细腰,身躯倾压而下,反客为主,唇带有极强的侵略性,长驱直入。
心中陡然升起一种不同寻常的渴望,有什么东西,不知不觉早已历经发芽生长,如今,似乎已不可阻挡。
温热的肌肤紧贴着,炙热的火焰即将引爆。
唇齿碰撞纠缠,鼻尖点触,呼吸沉疾。
就是现在!
漆芷反将一军,抬脚冲某个部位用力踢了一脚,趁着机会,飞身就跑。
处于忘情之中的司马晋被来了这么一脚,闷哼一声,栽倒在了水中。
漆芷头也不回,找到自己的衣服迅速的离开了此地。
她深感危机,如此对待司马晋想必他将暴怒,一气之下,将她千刀万剐也说不定!
逃,唯有逃才能保一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一定会杀回来的!
至于什么约定,还是等日后再做考虑吧!
将近黎明之时,人影绰绰约约,远看近看,却是修长挺拔,比例协调美丽。
“何人在那?”
有宫婢紧张的问道,她若是发现此人是什么刺客的话,就马上呼救,御林军万箭齐下,定叫他有去无回!
“贱婢,退下!”
寒意森森的嗓音带着阴霾,她一惊,心想道这可是皇上的声音?
可是皇上不是去沐浴了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貌似刚从哪个阁楼走出来,穿戴整齐,细细查看身形,越发的觉得就是陛下。
她诚惶诚恐的下跪,忙道。
“奴婢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皇上…求皇上恕罪!”这黑漆漆的,谁人能一下子看清楚?
“朕有叫你说话?”
他拂袖,气流奔涌而去,诡异的身形过来,宫婢连惊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就被扇的不知晕厥在了何处。
一路独自回宫,灯火通明,守夜的,一旁站立等候的宫人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他们显然也不曾见过皇帝陛下如此铁青的神情,也忽略了说是去侍候皇帝沐浴更衣的婢女庄蝶。
司马晋只觉心中愤懑憋屈至极,不想那女人竟恩将仇报,他欲救她,她却伤他,还是伤的…
越想越觉生气,阴沟里翻船,或是还有别的原因令他气愤。
他靠下贵妃榻,又立起身来朝外走去。
只是到了心中所想之地,却发现整座低楼一人不存。
这是他赐予她的住处,只是漆芷不喜身旁有人,他自然撤了老嬷嬷等人。如今她怕是已经离开了大灵皇宫,到别处去了。
人去楼空…
他点燃蜡烛的一瞬间,却心惊起来。
他不可置信。
他在做什么?
在意这个女人?这个败国派来的居心不轨的公主?
眼眸眯起,原来,自己兴许不知几时已有些宠爱这个女人了。宠爱么?她上上下下加起来的不敬,足够死个几千回了,他却不觉自己动丝毫的杀心,甚至会,不舍杀了这个女人,甚至会,与自己珍视的皇弟,争风吃醋。
他这样的男人怎能爱上女人?若是爱了,双方,便皆万劫不复。
这刚开始的萌芽,正是下地狱的征兆,他会痛不欲生,她会生不如死!
司马晋,这些岁月可将你变得天真起来?
可知他们之间有一场死亡追逐的游戏,七年之间,孰胜孰败,会在其中或者早在开头将有暗示!
如此这般下去,败的人,必将是他!
虽然无论如何都会败,至少,不能败得太过凄苦。
他还在执迷不悟么?那个叫做庄瑜栗的女人,根本对他,只有仇恨!
杀杀杀,七年,她,无时不刻想着要他死!
所以,他现在纠错的话,或许…还来得及!
心却不受控制的作痛,眉紧紧皱起。
一阵风突兀的吹来,吹灭了烛光,蜡油飞下一滴,不偏不倚的贴上了他的面容。
痛吗?
比这更痛的,还有许多,痛上一千倍一百倍。
然而庄蝶,不过七年,你别想逃,这是诅咒,这是诅咒!
朕逃不过,你也休想!
天明了,又是一场大雪,庄蝶衣衫不整的朝前飞冲着,嘴唇冻的青紫,脚步却不停的奔波,感觉这具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尽管本来就不是自己的。
现在冷的连轻功都用不了了,内功的御寒也已经到了极限,她几乎就要像一滩烂泥似得趴下,好在现在终于到了街角,步入大街。行人走走停停,有些个不畏严寒,在哪里高谈论阔,谈天说地。
她越过他们,朝一条直道走去。
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她一身脏污,狼狈不堪,想来定是被人当做了乞丐。
大雪纷飞,她隐隐听到哪里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她从未出过皇宫,好奇心驱使,她不由往着声音的来源寻去。
穿过一条偏僻的小巷,见到一个废弃的园林,说是废弃,也就是饰物摆放等已有一些旧迹,看起来是多年无人料理。
梅园…
这园林的名字听似俗气,却也实实在在与实物相称,梅花点点盛开,红白相间,风韵俱佳,花香袭人,纵使被严霜白雪鞭打,依然不落于地,可谓傲骨铮铮,迎难绽放。
吵闹的声音正来自里面。
她跨步进去,只见极为书生打扮的男子围着一个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一脸谄媚爱慕之相。
女子小心翼翼的将梅枝靠近鼻尖,浅嗅轻闻,脸上便笑意盈盈,仿佛与这梅花出自一家的好看。看这女子是极其喜爱梅花。
“梅花高风亮节,清莹脱俗,月姑娘莫不如是?”
“文兄所言甚是,月姑娘眉眼出自梅花犹胜于…比天天失色,比日日失辉。”
几个书生开始引经据典,不断的称赞这个女子,但是她本人却仿若未闻,赏着自己的梅花,将其他的人或物都当做了空气。
漆芷难免觉得有些无聊,虽然此女子有些特别,但这书生还真是啰里啰嗦,她真不该来此。
正欲离去,只听得一个出谷黄莺般的声音对她清亮的道。
“小乞丐,你若帮我揍这群书生一顿,我便收你跟着我。”
她的声音动听,却有一种令漆芷十分不舒服的高傲和得意,仿佛让她收为跟班是能够光宗耀祖的事。
漆芷无法忍受,这里可不是万事需要小心谨慎的皇宫,认为她是软柿子,她会手下留情?
不过话说回来,她无声无息的站立在这里,一干书生都没有察觉,她却注意到了,可见灵觉也十分敏感。
书生们回头,只见一个花脸的乞丐,看不清容貌,身影单薄,说男不像男,说女太牵强,且听到月姑娘说的话,他们心中自然不快,不可能对美人发作,如此一个乞丐,真是出气的最佳对象。
“你是什么东西,这梅园也是你一介下贱的乞丐可以进来的?”
一个书生上前讽刺道。
月姑娘则好整以暇的在一旁,一副等待好戏的样子。
此人说是乞丐,但却真气内敛,行走悄无声息,乃是习武之人,这下,那些婆婆妈妈的书生有得好玩的了。
漆芷忍不住嗤笑一声,一眼扫了这些将圣贤书读到狗身上的好色之徒们一眼,嘲道。
“一朝无功漫天撒,百无一用是书生,你们这样的废人,滚到一边去,我不屑与你们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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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漆芷同学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