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过,吹起了聿宁稍显单薄的衣衫,竹林里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鸟儿们也因这阵突来的风而纷纷飞离了枝头,拍打着翅膀往远处飞去了。
而燕语也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也不知道是因为是被风吹冷了还是受不住眼前这过分安静的气氛,直到现在她也都不敢相信,那丫鬟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而爷竟然毫无反应?
一派慵懒的轻抬起大手,食指和拇指稍一用力便端起了茶几上的那杯热茶,不紧不慢地送到口边,顿时一阵茶香飘过,瑄祈轻闭着双眸,似乎正享受着这香气,抿了小小一口,和着风,吐出了一口气……
他一向最爱在这竹林里吹着暖风,品着香茗,惬意的很。
聿宁站在他身前不远处,早就给气的咬牙切齿了,双手攥成小拳头,他也太过分了,不回答她的问题也就算了,偏偏还好像拿她当透明人一样!
“太子爷,太子爷……您等等……”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仔细一听,着急叫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出去不久的暗夜。
聿宁惊讶的转过头往外望去,如果她刚刚没听错的话,是不是听到了“太子爷”这三个字?!
果然,下一刻,她就看到了带着一脸冷气冲进来的允缇,他的身后还跟着一脸为难的暗夜,显然刚刚他和允缇之间有一段不甚愉快的交流。
“我不是叫你去送信吗?”瑄祈状似漫不经心的哼了一声,身子动了一动,稍稍坐了起来一点,话虽然是说给暗夜听的,但眼睛却朝允缇冷冷地瞥去。
“奴才该死…”暗夜低垂着头,也不敢多说什么。
他刚刚本来是要进宫送信的,但偏偏好巧不巧就在烙王府门口的大街上遇见了允缇的轿子,撞了个正着!
“太子爷吉祥,奴才给太子爷请安。”
“你家主子呢?”
“贝勒爷今儿个身子欠安,不方便见客,太子爷有事的话,赶明儿个等我们爷好了再进宫参见您?”暗夜陪着笑脸,他当然知道今天不能让允缇进去,不仅因为主子吩咐过,更因为前几日欢迎宴会上主子和太子刚发生过冲突啊!
“太子爷!”好不容易见着了能让自己离开这里的最大希望,聿宁可管不了那么多了,脚下一阵小跑就跑到了允缇身边,满眼希望的望着他。
允缇深深地望了聿宁一眼,在确定她完好无损并未受伤之后,抬起头,望向瑄祈,不客气的说道:“听说你病了?怎么还有闲心偷我的东西!”
他今天早上发现聿宁不见的时候,差点就烧了偌大的东宫后院,那么多的侍卫守着,竟然还能让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被人偷出宫!
“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如何是偷呢?”瑄祈一撇嘴,不可置否的摇摇头,食指指向聿宁勾了两下,瞳孔骤然缩紧,显然对于她刚刚的举动很是不满意。
“暗夜!”瑄祈低喝一声,“蹭”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毛毯哗啦滑落掉地,长腿向前跨出一步,站到允缇面前,黑眸危险地眯起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允缇。
暗夜一听主子叫,登时往前迈了两大步,快速的攫住聿宁的双臂,往后一拉,便将聿宁拉离了允缇身旁,“宁儿姑娘,暗夜送你回房,得罪了。”说完,拉着聿宁就要往竹林深处走。
聿宁一时没反应过来,都被暗夜拉出了好几丈远才惊觉,大叫起来,“放开我,你放开,听见没有,放开!”
只是任她再怎么挣扎,注定敌不过暗夜的力量,就这么被拖着往前走了好几步……
“放开她!”允缇怒吼,力量运到手掌,冲着暗夜的方向就要攻过去,忽然发现前面有个身形一晃,只见瑄祈稳稳地挡在他的前面,面若寒霜,冷冷地道:“太子爷,万事都要三思而后行,这里可是烙王府。”
他的地方,还容不得其他人来呼来喝去,况且还是来要他的女人!
“你,一定要跟我作对是不是?”允缇气的咬牙切齿,他实在是搞不明白,瑄祈为何会盯上宁儿,她一个小丫鬟,难道真的如他所说,宁儿是他的女人?不可能!不可能的!允缇瞬息万变的表情被看在瑄祈眼里,后者只是不在乎的扬了扬眉毛。
“自古以来,这宫女的买卖本就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瑄祈云淡风轻的口气仿佛是在谈论一件跟他没有什么关系的事一样,一派满不在乎的样子。
他的意思很明显,他留下聿宁可不是强抢,大清律例里写的很清楚,奴才的买卖纯属奴隶主双方的事情,他要一个皇宫里的丫鬟,这事儿就算是闹到皇上那里,他也不见得会输!
“太子爷,奴才今天早晨本来是要去给您送信的,我们主子已经收了宁儿姑娘入房了。”暗夜一手抓着聿宁,另一手伸到胸前的内衬里掏出一封信,隔空一扔,朝允缇扔去。
允缇的脸登时全黑,接住那封信,当场拆开,不看还好,一看更是气的不可遏止,之间那泛黄的信纸上只短短地写了四个字:“她,我要了!”
好狂妄的口气!
“我不同意!”三下两下撕碎了信纸,允缇大手一扬,细碎的纸屑随着风飘散了一地。
————————————————————————————————————————————————————————————————————传这么晚,亲们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