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胆子小?”允缇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可是那天在溪边,我记得你还挺勇敢的啊,还推了我一个跟头呢。”出乎聿宁意料之外,允缇竟然主动提起那日溪边的事情,而且,他的表情就好像在谈论别人的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我...我...”聿宁吓得连句整话都说出不来,她不知道允缇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像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她升为大丫鬟一样。
“别我我的,你又不是第一天当下人,怎么,还要我这个主子来教你规矩不成?”在宫里,有哪个奴才敢自称“我”的,更何况还是在自己的主子面前,他一直都是个心思缜密的人,那天在溪边看到她他就已经觉得她不太对劲,再加上刚刚她那一连串的反应,允缇手抚着下巴,看来,他眼前这个小丫头可能还是个有“故事”的人呢。
“奴婢知罪,奴婢不敢了...”早就已经一身冷汗的聿宁跪趴在地上,浑身上下抖个不停,她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那股很强大的力量,仿佛只要她一挣扎,他就会一刀砍下,结束了她的小命似的。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没来由地,看到聿宁如此低声下气、卑躬屈膝的跪在他面前,他竟丝毫没有做人主子的优越感,反而,很厌恶自己现在的行为,仿佛他是什么不讲道理的混蛋一样。
“是,奴婢遵命。”聿宁一听,如获大赦,急急忙忙站起来,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当麻木的两条腿迈出门槛,当呼吸到外面的空气,哪怕干燥,哪怕凛冽,聿宁却忽然有种想要大笑的冲动,提到嗓子眼儿的一颗心也渐渐归位,能够安全的出来已经是个奇迹了,不是吗?!
“喂,你,过来!”才刚刚松一口气,聿宁就被守在不远处的青梅叫了过去。
“哟,爷没留你在房里吗?”青梅阴阳怪气的低叫,显然对于刚刚允缇把聿宁单独留在屋里仍然耿耿于怀。
“嗯?”聿宁困惑的抬起头看向青梅,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自己这种问题,爷为什么要把她留在房里?
“怎么,还想跟我装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鬼主意!”青梅一手叉腰,另一手冲着聿宁的眉心使劲点了两下:“说,你到底是怎么勾搭咱们爷儿的?”
“我…”话还没出口,聿宁赶忙捂住嘴巴,改口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短短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她就已经从一个有自我意识的人变成了没有思想的奴才。
聿宁颓败地垮下肩膀,认命的盯着自己的鞋子瞧。
“哼!”青梅没好气儿的哼一声:“我话说到这,你好自为之。”说完,转过头带着一干丫鬟往正厅走去。
不一会儿,便听到青梅柔媚的声音传来:“太子爷,我叫御膳房给您炖了一碗桂圆莲子汤,您喝了暖暖身子……”
好自为之?为什么每个人都叫她好自为之?!
自嘲的摇摇头,聿宁迈起沉重的步子,桂嬷嬷说,从今儿个起,她就不能再住后院的浣衣局了,离开了安静的浣衣局,离开了叽叽喳喳的碧儿,是不是,也意味着离开了平静的生活?!
烙王府
“爷,六王爷刚刚差人来送信,出征之日定于下月初一,皇上还说要给六王爷和您壮行。”谨慎的报告完,暗夜抬起头看向瑄祈,等待着主子的指示。
瑄祈却只是点点头,慵懒的斜躺在竹藤椅上,虽然现在是北京最冷的三九天,但是他还是喜欢躺在竹藤椅上,冰冰凉凉的感觉会让他时时刻刻都保持清醒。
“爷要是没有别的吩咐,暗夜就去外面候着了。”暗夜低声问道,主子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过了,今日好不容易落得清闲,他可不想扰着主子。
瑄祈就只是摆了两下手,便闭上了眼睛。
暗夜退出房间,这几日,六王爷召他们主子进宫不下十回,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堂堂满清文武双全的六王爷怎么会对一个庶生的贝勒如此低声下气?
只有他们这些知道内情的人明白,六王爷极其看重他们主子并不是毫无原因的,因为他们主子不仅才智过人,最重要的是他那残虐如鬼的杀人手法,任何一个聪明的人都不想与他为敌。
————————————————————————————————————————————————————————————————明天,后天,两天的更新可能会比较晚,因为思思这两天都有事,要出去。亲们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