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抬起徐子陵的脸,就在四目相对的时候,一阵暖流交融在两人之间,寇仲温柔地说“我爱你”。还不等徐子陵开口,寇仲重重吻上徐子陵的嘴唇。似乎是惩罚徐子陵的不辞而别,或许是因为自己实在太想念徐子陵。霸道的吻肆意凶猛,徐子陵感觉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她只能从寇仲嘴唇周围微小的缝隙呼吸空气。
寇仲的双手紧紧搂着徐子陵的背部,徐子陵就这样被寇仲死死箍在怀里。徐子陵感到从寇仲身体里面传来的热度,虽然很炙热,但是很舒心。两人旁边的火堆似乎为他们制造气氛,变得柔软却不暗淡。轻轻摇曳在树林里面,每一片树叶都变成淡淡的橙色。许久,寇仲慢慢放开徐子陵的嘴唇,眼睛落在徐子陵的脸上。
寇仲已经分不清,徐子陵脸上那两团红晕是被火照,还是害羞。寇仲双手从徐子陵的背部,慢慢滑向徐子陵的腰间,轻轻吻徐长卿的额头、眼脸和脸一下,然后把头靠在徐子陵的肩头,轻轻地说:“子陵,又能这样抱着你,真好。”徐子陵伸出手,温柔地用手拍寇仲的背部,嘴角浮出一丝温暖的笑意。夜越来越深,两人互相依偎进入梦乡。
此时的金陵,依然这么安静。千路和鬼司很担心,不知道陆判和萧显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不过转念一想,何必去担心没有发生的事情。和鬼司呆的时间越久,千路就越觉得自己离不开鬼司。有时候自己一个人,都会莫名其妙想起当初徐子陵那段似是而非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想着鬼司喜欢自己的时候,会觉得很开心。
一次偶然,千路路过福满楼伙计的房门口,听见他们对话。甲问:“你说,老板能不能把徐姑娘哄回来?”丁说:“肯定可以。”甲问为什么?丁说:“凭厚脸皮的性格,找到徐姑娘之后亲她的嘴,然后来一段肺腑告白,徐姑娘一定会原谅他。”甲鄙夷地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心?”
丁反驳地说:“什么恶心?两个相爱的人要是吵架,亲嘴一定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甲反问:“是吗?我记得你都没有相爱过,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丁胸有成竹地说:“没有吃过猪,也见过猪跑。况且亲嘴是见证两个人有没有感情的最好办法。要是那个人对他没有好感,亲过去一定会是一个耳光。如果喜欢对方,那就不一样。”
后面的话,千路没有听清楚,记得最熟就是“亲嘴是见证两个人有没有感情的最好办法”。想到自己,千路的脸不自觉开始发热。他用手摸一下自己的嘴巴,嘀咕如果自己吻鬼司,她会不会被吓跑?然后摇了摇头,说要是鬼司骂自己,就说练习人工呼吸,决定下来的千路来到后院。
这个时候的鬼司一个人默默站在后院,望着周围的小草发呆。千路整理一下心情,做无数表情之后,来到鬼司后面轻轻一拍。鬼司转身看见千路,微微一笑。千路咽一下口水,死盯着鬼司的嘴巴,问她在干什么?鬼司说自己觉得很无聊,于是就站在这里。鬼司莫名地看千路一下,然后用手摸自己的嘴巴,奇怪的问地问千路,自己的嘴巴上面是不是有东西?怎么从刚才就一直盯着自己的嘴巴看?
鬼司的话,让千路脸刷一下红起来,立马转头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有。虽然鬼司也是鬼,但是对于感情的事情不像千路这么迟钝。千路想什么,鬼司也猜得有十之八九,但是他没有捅破:“今天天气不错,不过昨天我似乎没有睡好。我先回去睡,你自己好好晒太阳。”看着鬼司离去的身影,千路闷闷地哦一声,然后百般无聊地看着天空,说自己丢死人。
走进卧房的鬼司,想着刚才千路傻傻盯着自己的嘴巴看,就忍不住笑出声。然后无奈地吐出一口气说:“千路,其实我也很想抱着你,对你说我爱你。可是,我根本就不可能陪你一辈子。既然这样,又何必让这份没有结果的感情开始。”这些日子以来,胸口痛的时间越来越频繁,真气也不经意间慢慢流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这个时候,鬼司深刻体会到,当初徐子陵离开寇仲的心情。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又怎么会不害怕和他分离?可是有时候又必须要接受现实。离开是逼不得已,鬼司希望自己在的时候,能让千路多一天快乐。有些感情即使短暂,也会是刻骨铭心。萧显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面,所受的伤全都已经恢复。
这些日子以来,寇仲、徐子陵、鬼司和千路的一举一动,都被萧显与陆判看在眼里。萧显伸一下手臂,笑着说自己可以去找寇仲、徐子陵、鬼司和千路。陆判奸笑着说,让他们过这么久的好日子,是时候收拾他们。就在陆判与萧显踏出山谷的时候时,一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个人就是无为。
虽然明白自己不是无为的对手,可是气势上还是不能输下去。无为紧闭双眼,长长吐出一口气。陆判向前一步,笑着说:“你这个和尚,上次多管闲事,今天又跑出来,看来今天我是要和你切磋切磋才是。”无为面部依然没有任何变化:“陆判,你是鬼界的判官。六界之间互不相犯,你应该很清楚,希望你不要插手人界之事。”
陆判冷笑地说:“山高皇帝远,今天我偏偏就要插手,我看你能奈我何?”陆判积聚内力,一掌打向无为。无为轻松一避,掌力打向后面的石头,石头瞬间变为粉末。无为拿出一个红色玻璃瓶,默念一阵之后,一阵白烟直射陆判和萧显。陆判双手一扬,一道戾气冲过,无为的玻璃瓶瞬间炸裂。
无为眉心一紧,然后双手一合,射出强大的气流冲击前方。陆判也双手合击,就在光线碰撞的一刹那,强大的浓烟包围陆判和无为。只听轰一声,无为与陆判两人环抱着摔下山崖。而看着掉落悬崖的两人,萧显的嘴角微微一斜,平静地向金陵出发。回到金陵已经是五天以后,刚一踏进福满楼,千路就质问:“子陵,你跑到哪里去?你知不知道我们有所担心死你?”
徐子陵不好意思地说,自己只是出去散心而已,还向千路道歉。徐子陵正想说什么的时候,鬼司的声音飘过来,三双眼睛纳闷地望向鬼司。鬼司被三人看得很不自然,闷着头说:“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胡说八道,你们就不会发生误会。”跟着,鬼司说自己有事要出去一下,于是就离开。
鬼司的道歉让人摸不着头脑。,寇仲嘟囔说鬼司道歉毫无诚意,千路自觉地跟出去。看着一前一后出去的两人,徐子陵意味深长地笑一下。寇仲问徐子陵笑什么,徐子陵看寇仲一眼,放下包袱说没有笑什么。寇仲不再追问下去,把通讯仪交到徐子陵手上:“你给我把它收好,我不想下次满街找你。”
徐子陵低头接过通讯仪,放到衣襟里面。千路跟在鬼司后面,漫无目的地逛街。鬼司有意问千路,为什么要跟着自己出来?千路用手挠一下头部,说:“我以为你生气,所以……。”鬼司闷哼一声质问千路,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是不是真的这么小气?千路想了一下说有一点。直白的千路,让鬼司深受打击。然后转过身去,不再理千路。
千路看着不发一言的鬼司,再次加快脚步跟上。鬼司好笑地看着千路,想说什么终究没能有说出来。第二天,天空乌沉沉的,似乎要下雨。就在大家百般无聊之际,一个不速之客降临,那就是萧显。寇仲首先吼出来,萧显笑着说“你们都没死,我哪里舍得死啊?”萧显告诉他们,无为已经死去,众人大吃一惊。
萧显嘲笑地说:“你们这些所谓的大侠也不过如此,今日丧命于此的便是你们。”语完便向众人发起攻击。寇仲顺势一推,把徐子陵推到一边拔剑而迎,千路也一并而上。鬼司则微微一怔,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出手?转念想到,千路会受伤,便不顾一切迎上。徐子陵一个人默默站在一旁看着迎战的众人,恍惚之间乎发现在萧显左下角的草丛里面有微弱的光芒,带着好奇慢慢靠近。
扒开草丛的一刹那,自己被那道莫名的光吸入,静得以至周围的人都没有发现。三人对抗萧显还是有心有力,三人胜不得萧显,萧显也胜不得三人。四人搏斗之际,鬼司体内一阵真气慢慢流逝,疼痛瞬间袭便全身,终究还是强忍下来。萧显转身一跃,笑着说:“小朋友们,今天到此为止,改天再来找你们玩。”说完便消失不见。
鬼司暗自庆幸,萧显终于走了。她怕萧显再晚走一步,自己凝聚的真气就会全数崩溃。看着打退萧显,笑得没心没肺的千路。鬼司一抹苦笑闪过,随即消失。寇仲得意地笑:“那个邪灵还嘴硬,一定是打不赢我们才跑。”笑好大一阵子,寇仲才发现有点不对劲,回过神来的千路和鬼司也发现徐子陵不见。
寇仲眉头紧皱,心里面燃起一阵不祥的预感。找大半圈都没有看见徐子陵,寇仲越发心慌。鬼司安抚地说:“你不要这么担心,你不是有通讯仪吗?你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徐子陵?”景天手忙脚乱拿出通讯仪,大声叫徐子陵的名字。过了一会儿,通讯仪传来很小的声音:“寇仲,你不用担心,我没事。”
寇仲问徐子陵在哪里?徐子陵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随即,徐子陵把通讯仪关掉。现在寇仲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鬼司在刚才他们打斗的地方用手感应,然后不太肯定地下一个结论:“我想徐子陵和我们已经不在同一个空间。”寇仲死死抓着鬼司,问她是什么意思?
鬼司推开寇仲,说:“我只是猜猜而已,邪灵本来不属于这个空间,他要来到这里应该是通过什么通道。我想是徐子陵不经意触碰到它,才会被带到另外一个地方,不过她应该很安全。”寇仲愤愤地说:“什么叫做应该很安全?现在子陵一个人,不要说毫无武功。就算是有武功的人,也不敢担保会不会出事?”
千路用手拍一下寇仲,劝他要相信徐子陵。千路的话,让寇仲冷静下来:“对,我要相信子陵,她答应过我一定不会有事,她一定会回来。”千路吐出一口气,笑着问鬼司,是不是现在想想有没有办法进入那个空间?鬼司扬起嘴角点了点头。深夜,千路沉沉睡去,而鬼司和寇仲却怎么也睡不着?
寇仲走出房门,正好看见鬼司一个人望着天空发呆。寇仲长叹一口气说:“好不容易把子陵找回来,以为可以睡安稳觉,没想到又不见。”鬼司看寇仲一会儿,随即转过头去。虽然寇仲依旧是玩世不恭,但是鬼司知道他担心得不得了。寇仲深吸一口气,说:“担心也没用,我相信子陵。”鬼司意味深长地笑一下。
寇仲白鬼司一眼,然后向前贼笑着说:“别光说我,你有没有对千路表明心意?为了你们两个,我可是牺牲不少。就因为你的胡话,害得我的子陵伤心这么久。”寇仲的话让鬼司微微一怔,然后推开寇仲,径直走进房间。寇仲望着天空不太圆的月亮祈祷:“子陵,我这么相信你,你一定要争气。”
鬼司一个人默默回到房间,拿出当初千路送给自己的樱花,温柔地笑起来。一会儿之后,感到嘴里面传来一阵咸涩味,用手为自己擦眼泪,不停地叫千路的名字。阵疼痛再次袭来,用手捂着嘴巴轻咳两声。一丝血滴落手心,鬼司无奈地摇头,望着天空感叹地说:“走的时间要到了吗?为什么不能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舍不得千路。”
徐子陵被吸入另外一个奇怪的空间,靠着自己的感觉向一条未知的路前进。走了很久,徐子陵一直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原地打转。正当苦恼之际,一阵好听的风铃声传进徐子陵耳朵里面。随着风铃声追寻而去,沿途的斑斑印迹,让徐子陵觉得既陌生又熟悉。这条路短暂得无法让徐子陵想其中缘由,来到一个铁门面前的时候,风铃声嘎然而止。
徐子陵忐忑地走到门前,说来奇怪那道门似乎是专门等待徐子陵,门瞬间打开。虽然诸多疑虑,不过还是走进去。双脚踏入之际,门轻轻关上,猛一回头门就消失不见。眉头瞬间皱紧,徐子陵觉得如今已经别无选择,只能一直向前。越往里走,那种熟悉的感觉就越强烈。路的尽头转弯而去,一张熟悉的圆桌上面放着一个熟悉的锦盒。
这张桌子就和韩伊泽密室里的桌子一模一样,而锦盒也和放着韩伊泽送给自己那本书的锦盒一模一样。自从离开思心城以后,徐子陵总觉得每件事都很玄妙,猜不透摸不到。或者,自己在思心城那两个月也是很奇妙的日子。慢慢走到桌子面前,仔细端详一下锦盒。本来不想触碰,不过由于好奇心太浓烈,终究还是打开锦盒。盒子打开的瞬间两道光直冲云霄,徐子陵用右手档住那道刺眼的光芒。当整个房间黯淡下来之后,盒子里面的东西吸引徐子陵。
两把只有一寸大的剑,安静躺在中间。一把银灰色,一把金铜色。虽然两把剑小得几乎只有手掌大小,不过两把剑缓缓散出的光芒,让徐子陵感到前所未有的力量。自己轻轻拿起两把剑,就在拿起的一瞬间,整个房间强烈地动荡起来,两把剑开始颤抖。徐子陵的眼睛被迷雾绕得睁不开,双脚也似乎站不稳。一阵晕眩直击脑海,一道厉光闪过。
徐子陵重重摔倒在地上,两把剑安稳躺在她的身边。千路和鬼司每天呆在一起,那种微妙的感情在千路的心里面逐渐生根,越来越深。看着鬼司明明喜欢千路,却偏偏不开口,寇仲甚是着急。一天,三人聚在一起吃饭。寇仲吃一口,鬼司贼笑一下,吃一口贼笑着看千路一眼。
鬼司和千路被寇仲弄得莫名其妙,两人互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开口问寇仲,为什么老是看着自己?寇仲惊叹于两人的默契。鬼司寇仲一眼继续吃饭,而千路也一直低头吃饭。寇仲瞟淡定的鬼司一眼,凑到千路耳边悄悄地说:“千路,你想不想知道那天鬼司喝醉酒,对我说什么?”千路茫然地看鬼司一眼,便问寇仲鬼司说什么?寇仲要千路问鬼司。
鬼司慢慢抬头,无奈地看着寇仲。寇仲站起来说:“我想鬼司应该有一件比吃饭还重要的事要办。”鬼司也站起来,她实在受不了寇仲这样兜圈子,寇仲似乎到达目的。千路奇怪地看着斗嘴的两人,想插话终究插不进去。寇仲整理一下嗓子,意味深长地看千路一眼,然后笑眯眯地告诉千路,鬼司喜欢他。
寇仲刚一开口,鬼司便怒止寇仲的话。忽略的旁边震惊的千路,鬼司知道自己的面色一定很难看,似乎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而寇仲偏偏就是爱装傻,他站在凳子上面,对千路说是鬼司亲口告诉自己。鬼司咬牙切齿地向寇仲大吼,寇仲也有点生气。想当初要不是鬼司胡说,自己就不会和徐子陵吵架,事到如今又不承认。
寇仲说:“说过的话怎么能不算数?明明自己爱千路爱得要死,还借酒消愁,误会千路对子陵有什么,你敢说你不爱千路吗?”寇仲的咄咄逼人,让鬼司不知如何自处。她一拍桌子,就大步跨门而出。寇仲立即拉过旁边满脸通红的千路,叫他去找鬼司问清楚。千路瞟寇仲一眼,然后没有丝毫犹豫走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