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刺杀的平阳王就是北朝的亲王,北朝皇帝的叔叔。
这么说,她还是北朝。
可是北朝哪来的凤家?
‘凤’是越国的国姓,就算是大户人家,也不可能姓‘凤’。
“丧德败行包不包括在灵堂上与人苟合?我还没入土为安,你就在我灵堂上干那事,我都不恼,你恼什么?”
公孙乾气滞,死死盯着凤筱,她却把玩着腰间的珍珠坠子,没半点羞耻模样,公孙乾越看越气,又觉得无可奈何,一眼都不想再看她,愤愤地重哼了一声,转身向门外大步走去。
“我们没拜成堂吧?”凤筱冲着他背影问,这才是重要的,如果要把她困在这府里,跟这么个让人恶心的种狗过日子,她宁肯躺架棺材,把自己冻死。
公孙乾迈出去的脚,硬生生收了回来,怒目回身,“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如果没拜成堂,你我当然一拍两散,你去睡你的小妾,我哪来哪去。”
既然公孙乾顾忌凤家,可见这个身份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衣冠禽兽在灵堂上做出那种事,还想她忍气吞声的就这么算了,继续呆在这府上,做梦。
公孙乾真气得脑门顶都黑了,这该死的女人一会儿死,一会儿活,这事很快就会闹得京里无人不知,而且现在凤家的人已经来了,接下来的麻烦事,他想都不敢想。
这时候,他烦躁的杀人的心都有,还有心思去睡小妾?
外头有人传话,贤妃驾到。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华丽宫服的贵妇已经被一大群丫头婆子拥着过来,那妇人应该就是他们嘴里的贤妃。
公孙乾吓得眼皮乱跳,狠狠地瞪了凤筱一眼,上前撩袍请安,“乾儿给姑姑请安。”
凤筱弄不明白这里的人际关系,站在原地没动。
贤妃入宫多年,明天是她回家省亲的日子,今天公孙乾和凤筱大婚,她被恩准早一天回家,还没出宫,就有人来报信,说公孙乾新娶的夫人凤筱死了。
如果换成别人,死了也就死了,大不了改天安慰一下这个倒霉女人的娘家。
但凤筱是靖国公的女儿,又是越国女皇凤真的义女。
这次嫁公孙乾,也是为了巩固两国良好的关系。
凤筱刚进门就死了,不管什么原因,公孙家都难向越国女皇和靖国公交待。
忙催着出了宫,抢在前面弄明白来龙去脉,再想办法对付。
哪知,还没到门口,又听说凤筱诈尸活了,偏偏公孙乾在灵堂上做了些失德的事惹恼了凤筱,二人正闹着呢。
凤筱以前名声就不好,北皇让公孙乾娶那要人命的女人,贤妃就觉得憋屈,偏又出了这事,贤妃又气又急。
这会儿,见凤筱连礼都不给她行一个,更是怒到了极点,不露声色,“起来吧。”
公孙乾恭敬起身,站到一边。
贤妃打量了一下灵堂,“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在路上就让人把事情打听得一清二楚,这么问,不过是装个样子。
下人低着头不敢哼声,凤筱冷笑了一声,手指着公孙乾,“怎么回事,得问他。”这件事,她也没打算息事宁人,撕破脸,她也可以早点走人。
公孙乾在灵堂上和人苟合的事,哪好意思当众说出来,只是支支吾吾地略提了提带过。
贤妃轻点了点头,对灵堂上的事,不再理会,在下人抬来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凤筱身上还没换下的寿服,眉头微皱,“听说郡主是好好地进了府,怎么突然间就出了事,难道就没丫头跟着?”
凤筱心想,贤妃不提灵堂上公孙乾失德的事,反而提她‘死’的事,分明是想拿她‘生前’做过的事,来在给公孙乾开脱。
贤妃话落,门口立刻滚进来三个,跪在地上。
顿了一下,门口又挨进来一个,偷看了脸色发白的公孙乾一眼,颤颤巍巍地跪在那三个旁边。
这丫头长着鹅蛋脸,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是个美人胚子。
凤筱“咦”了一声,眉头一挑,这戏好看了。
刚才要给公孙乾生儿子的,不正是刚跪下去的这个。
美人的衣裳已经穿齐整了,不过想来是才被弄醒不久,有时间穿衣服,却没时间理头发,头发还是颠鸾倒凤后的乱。
随着凤筱的这声‘咦’,美人灯丝捏出来般的身子又是一抖,公孙乾脸色也又白了一成。
贤妃是皇上跟前得宠的妃子,又公孙乾的姑姑,这府里出了事,她既然来了,府里出了事,自然该她来出头,贤妃竖了眉头,冷道:“你们不在少奶奶跟前服侍,都去了哪里?”
前面进来的三个丫头分别叫春香,冬香和秋香,而后头进来的叫夏香。
四人都是随凤筱陪嫁过来的。
夏香本来是四个丫头中的管事大丫头,但她和公孙乾在灵堂上的事被凤筱抓了个正着,哪敢开口。
春香只得道:“我们本是在少奶奶灵前守着的,但……”她害怕地偷睨了公孙乾一眼,才接着道:“但国公爷来了,说要安静地给少奶奶烧点纸,只留夏香一人服侍……”
贤妃冷眼看向夏香,“既然这样,为何本国公唤人,却是你最后进来。”
“我……”夏香脸色刹白,哪敢说实话,磕头下去,“奴婢该死。”
公孙乾在灵堂上失德,贤妃哪肯把事往灵堂上引,重哼了一声,“我问的是,你们家郡主出事的时候,你们干什么去了。”
三个丫头看着站在一边神色淡漠的凤筱,吓得脸色惨白,没敢出声。
果然有问题。
“贤妃问话,你们就按实说吧。”凤筱摸了摸脖子,脖子上还有几道被掐过的淤痕,新人进府,却被人掐死,不管是什么原因,公孙乾都脱不了关系。
春香捏着一方手帕,在指间绞了又绞,“早上的时候,郡主的花轿进了府,却说要去小解,我们本来想跟着去,但夏香说……”春香说到这里又偷看了凤筱一眼,不敢说下去。
“说什么?”贤妃微皱了眉头,声形冷厉。
“说……”春香仍看凤筱,把下唇咬得发白,也没敢往下说。
“说吧。”凤筱淡淡开口,不管是好事坏事,这会儿都瞒不了,再说,她也得知道到底是什么回事,才能想办法对付。
“说……说郡主是去会无颜公子……以前郡主去见外头的公子,都不许我们跟着,只带夏香,所以奴婢们不敢跟去。”
凤筱挑眉,这个无颜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在极品女大婚的时候,来这里和她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