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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宫门深凤凰梦

书名:明月又几时 作者:潇天心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02
    胡诗月面见如妃之时,提出与齐绮住在一起的请求,以防有人杀人灭口,善良的如妃相信了她一切的言语。
    齐绮细心地为她换了腰上的纱布,看着那粘稠渗血的伤口竟出奇的淡定,而齐绮则是默默无语:“你难道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
    “您想说的话自然会说!”齐绮在她面前尽可能的保持着低调,这样的结果原本不该出现,可如今却赫然地展露人前,原因只有一个阴谋!
    胡诗月抬起她的下巴,对视着那双望穿秋水的眸子:“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谁料,齐绮忽然跪了下来,如同仰望仙人一样睥睨着她:“齐绮说过,愿永远守在您的身边,如同月牙旁守护的星星。”
    “你猜对了!”二人的对话听起来是那样的高深莫测,不过仔细听之却异常明朗,不过是两个拥有着共同灵魂,在阴暗的皇宫之中不能告之的对话。
    “您……不怕吗?”看着那仍旧有几滴鲜血染了的纱布,那该多痛啊,从小未曾挨打过的她很难想象,当犀利的匕首刺入身体,看着鲜红的血液流淌下来,若是她恐怕会立即吓晕,甚至连握住匕首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她做到了!是那样的坦然,是那样的无所畏惧,这或许就是她与她之间的不同,这或许就是她选择她的原因!
    胡诗月那坚定的眼神或许散发出柔弱的目光,是错觉吗?为何觉得有一滴晶莹在她的眼眶之中打转,不过她的坚强却止住了那服输的泪珠儿,原来她的心也是软的,也是热的,也是会脆弱的。
    她依偎地靠在齐绮的肩头,不知为何忽然有一种疲乏的感觉,想这样倒在肩膀上休憩一下:“能够迈入这个皇宫就是最大的勇气,怕,有什么用?那,只会加速一个人的死亡!”
    也许是身体的劳累,也许是血液的流失,渐渐地她趴在肩头进入了梦乡,在梦里她走着走着,似乎看到了早已遗忘的一幕。
    这一刀让她回想起了早已遗忘的过去,从小无父无母的她只能流荡在街头,记得她第一次将匕首刺入对方身体的时候,是在她仅有八岁的时候,饥饿了三天三夜的她食物被硬生生地夺走了,而对方却摇晃着那热腾腾的馒头在她面前炫耀,故意地扔下一半丢给一旁的狼狗,她的自尊被在她的脚下破碎,抄起一旁的小刀,插入了那张带着嘲讽的笑脸,那一刻,她的人生改变了……
    无论是现代或古代,胡诗月都明白一个道理:人,只有依靠自己才能够生存下去!
    次日应天府的街道上,孩童们纷纷谣唱着一首童谣:“宫门一入深四海,家人相逢唯梦中。阴阳峥嵘凤凰梦,只恐香消玉殒时!”
    朝堂之上,大臣们纷纷议论着这个童谣,明指暗指后宫之争的凶恶,而此时此刻左丞相胡惟庸忽然跪拜地上,声泪俱下地请求道:“老臣恳请皇上,为老臣的女儿做主,否则老臣只有同女儿辞官归故里!”
    内忧外患,久经沙场的朱元璋也不禁为这后宫的俗事所饶,不仅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即便是圣君对此也毫无招架之力,胡诗月一个小小的伎俩便使得明朝上下再无宁日,他很想见一见这个神奇的女子。
    这一天对于胡诗月来说永生难忘,齐绮刚刚推开门不久后,便迎来了第一位贵宾,西宫的莫贵人。
    “莫贵人!”见到熟识的人,胡诗月故意表现的激动些,先要下床行礼,不过又再次撕扯到伤口,心中对于此人的到来早已是胸有成竹,齐绮看着她的眼神增添了更多的佩服与崇拜。
    “不要起来!”莫贵人上前阻止道:“看看,又出血了,怎么总是这么冲动。”
    莫贵人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女孩儿,正是她救下的小公主,小公主眨着灵动的大眼睛,跑到她的身旁,看着她腰间缠绕地纱布,不禁扁起嘴来:“姐姐,你受伤了吗?很痛吧!”
    “小公主,你怎么来了?”胡诗月不禁有些暗自佩服自己,她的好人缘不仅吸引了贵妃,连小丫头对她也是如此的牵挂。
    莫贵人让宫女们守在外面,而胡诗月却让齐绮留在身边,仿佛在告诉众人她事无不可对人言:“心儿听说你受了伤,吵着嚷着要来看你,她对你的关心都胜过了我这个额娘。”
    “娘娘此言让奴婢诚惶诚恐!”胡诗月尽量地保持着低调,看着这一大一小,可谓是她这个阴谋里最大的恩人,若没有这个小公主,她的计划又怎么实施呢。
    莫贵人看着她的眼神增添了几分深邃:“齐绮,你带小公主到外面玩一下,我有话要单独对诗月说。”
    齐绮显然没有将莫贵人的话放在眼里,她瞥视着胡诗月,请示她的意见,胡诗月点了点头,她这才带着小公主离开,并且关上了房门。
    “你昨天为何在如妃娘娘面前,相信这个毒不是本宫下的呢?”对于她会提出这个问题,胡诗月早已成竹在胸,只是没有率先一步道出,为的就是将自己的智慧尽量掩盖,否则光芒太露,只会招来更多她预料不到的杀机。
    莫贵人看起来温和谦逊,内心却有峥嵘和锋芒,只是相较之下,她更会掩饰:“一个人若想下毒,怎么会下在自己送来的食物之内,那么害到的岂不会是自己,更何况我只是一名小小的秀女,在娘娘的眼里怎么会是非下毒不可才能铲除掉的敌人。”
    胡诗月的一席话暴露了她,她忽略掉了莫贵人是一个隐藏比她还要许久的宫内女人,在她面前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小小的秀女?这个秀女可不小,她的心比海深比天大,若是放任下去终有一日会成为她非下毒不可才能铲除掉的敌人,若是能收为己用,或许成为她登天的梯子:“那么你猜测,是谁下的毒呢?”
    “奴婢不知,奴婢只知此事由如妃娘娘负责,一定会为奴婢、为洛鹜讨回一个公道。”胡诗月的手心微微冒汗,面对这样一个深沉的女人,不禁有些紧张,生怕她会看出破绽,到那时可就是悲剧的开始了。
    “你认为皇宫里有公道?”莫贵人的眼睛里透着审度,她可真是一个爱撒谎的小丫头,明明心里想的是另外一句,去能将相反的意思坦然的说出,不简单。
    胡诗月沉默了半晌,此时她有些困惑,莫贵人提出这个问题为了什么?目地为何呢?她,又该怎么回答呢?
    “不要如此的小心谨慎,我没有什么目地,只是对你欣赏而已。”在道行方面胡诗月还略显肤浅,她总是如此的谨小慎微,却恰恰在对方面前暴露无遗,这,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奴婢不敢!”她看起来是那样的雍容尔雅,淡定如常,原来莫贵人才是后宫之内隐藏最深的人,若是与这样的人为敌,未来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吧。
    莫贵人的手搭在她的手心上,语气依旧的温柔,她那高超的演技让后宫所有人都误会了她的善良好欺,原来她才是一只等待展翅翱翔的凤凰:“告诉本宫,你进宫为了什么?后位还是平安?”
    每一个女人进入后宫都是为了荣华富贵、母仪天下,只是莫贵人有些好奇,她的回答是真是假呢?
    胡诗月是一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与她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很快的她学会了在这样人的面前不要妄想谎言能够瞒天过海,相对真话才能让对让云里雾里:“奴婢进宫为了父亲,为了家族!”
    “诶?”莫贵人对于她的回答有些猜测不透:“你的父亲已然是权倾朝野的左丞相,莫不成还想要封侯拜相吗?”
    “不!”胡诗月真心的回答,与她这样的对抗着实有些累了:“是为了平安,父亲的平安才是我最大的心愿。”
    后宫顾不得干政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是以莫贵人无法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可是那双如海般宁静的眸子却燃起了几分波澜,她愿意相信她所说的是真的!
    “本宫相信,诗月,来西宫吧,本宫会给你想要的平安。”莫贵人如今已经没有心思去猜测谁才是下毒的真凶,反而将所有的精神注视到这个还没有成长起来的对手,对于一个还没有养成的对手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放在自己的身边。
    她在拉拢,对于这个意外的收获胡诗月可是始料未及,她是否该接受呢?接受后,是福是祸呢?
    思考过后,胡诗月决定拒绝,不为别的,只因为跟在一个攻于心计的人身边是一件很累很累的事情:“承蒙娘娘抬举,奴婢不胜感激,只是奴婢是一个受到排挤的人,不想因此连累娘娘,更何况下毒遇刺一事还没有结果。”
    “对于那件事你大可以放心,听说最近民间流传着一则歌谣:宫门一入深四海,家人相逢唯梦中,阴阳峥嵘凤凰梦,只恐香消玉殒时。皇上听闻之后大怒,言明非要彻查此事,如此的讽刺后宫之争,言外之意不就是皇上治家不严,如此的犀利,不知创作者为谁?”莫贵人的视线看过来,胡诗月心底无邪地看过去,仿佛是在为自己澄清,仿佛是在说这件事与我无关。
    下毒遇刺,原本后宫内习以为常的一件小事,如今却引得朝野内外的轰动,究竟始作俑者是谁,她的心思如此缜密复杂,竟引起了如此的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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