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走,真是一群狗杂碎!”对了还有一种死法——打死。张大旺是新来的监工,这些天冷得要死,矿场里的进度一直跟不上,上面催的紧了,让他们这些人没接到什么好话。
“啪”一鞭子打在了一个老妇的身上,她本来就走得有些摇晃了,这一下就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阿丽姐总是最忿忿不平的那一个,她扶起这个老妇大声对王大旺叫道。
“干什么!让你们这些杂碎快一点,知不知道小爷还要赶回去吃晚饭的。没工夫跟你们这么耗着。”下一鞭子又要打下去却被一个高大的男子接住了。
“我们会干的,你好好看着,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这个男子说着背起老妇的那个箩筐,脚撑了两步就闷声往前走,后面的阿丽姐扶起老妇跟着上去了。这个男人叫泉卿,听说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估计是犯了什么事情才被发配到这里来的。这里就他能跟矿场里的督察李天卫叫板,其他监工也都要礼让他几分,所有人都很佩服他。他有一个儿子较泉天,泉卿原本还有个美丽的妻子,不过到这里没多久,生下小泉天就死了,后来泉天就一直由泉卿带大的。
张大旺心头一阵肝火,无处可发,一鞭子又朝下一个人打来,不巧的是下一个人正巧是跟在阿丽姐的我。我轻轻闪过身子,鞭子就落到附近的石头上,又一边还是没个准头。
张大旺心中一横:“你他妈又是什么东西,干躲老子的鞭子!”
我一抬头,脸上的伤疤就进入他的眼帘,他手一抖,鞭子就掉到了地上。
“这是丑姑,她晦气,别惹她。”李大卫巡视矿场正好来到这里,就看到了这一幕,他就嘱咐了这个刚来的小辈几句。
张大旺乍看这一下也是害怕,心有余悸没有为难后面的人。后来问同是矿场的人,他们一说到丑姑就打开了话匣子。
“丑姑面目可憎也就算了。最恐怖地就是她的诅咒,那天我踢了她一脚,第二天就长了麻疹。”王麻子灌了两口酒醉醺醺地说道。
“还有呢,我上次砸了她吃饭的碗,第二天就从我碗里吃出一只蟑螂来。”和亮也感同身受地接着说。
“自从她来了以后,半夜还有女鬼出现在矿场的小池边,那里离抛尸崖路程不远呢。”说完马小风也跟着哆嗦两声,“那天晚上群我亲眼见到的。”
“怎么不赶她走?”张大旺奇怪地问。
“你以为我们愿意啊,最近死得人太多了,上头又催得紧,人手不够只好让她来代替了。只要不惹她,也没出什么乱子,所以以后见到她,走远一点就好了。”王麻子苦口婆心地教导着张大旺。
其实那一切的晦气的确是我造成的。王麻子有花粉症,我就把花粉洒到他的枕头上。和亮里面的蟑螂,乘着煮饭的武大妈出去上茅厕那会儿进去放的。至于女鬼,也是我。
晚上到了,我看了看身边的阿丽姐,蹑手蹑脚地关上门出去。月光下一个人挥舞着血莲,值得庆幸的是血莲被我紧紧绑在腰间,没有被流水冲走。
“又是在练功?”右边的大石头露出泉卿的影子。
“果然还是不行。”这个地方是泉卿第一个发现的,我来到这里练刀的第一天就见到他了。
“你练的是什么,我从来没有看出过什么套路。”泉卿从来没有问我的身世,我也没有问他的,我们就这么默默地练习了五个月,他在泉的左侧,我在右侧,这是他五个月来第三次跟我对话。
“我练的是杀人的武功,杀人讲求准、狠、快。”
他看着我练了一会儿以后,突然开口:“其实我想你也发现了,你的武功没有失去。”
我停下手中的刀:“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泉卿笑了笑:“或许你不相信,非要说你是被废了武功,倒不如说你是被施了诅咒。”
“诅咒?这东西会存在?”
“你想重新练武,从开始到现在五个月了,你可又精进?正真杀人的手法又岂是这么容易就不会了的。功力可以没有,但是手法生疏不是很奇怪吗?”他说得我心头一颤,的确一点办法也没有。
“什么诅咒?怎么解?”我渐渐有些相信了
“我不知道是谁那么大本事找来咒师的。我有个朋友他恰巧就精通此道,所以我才可以断定你是中了诅咒。好几年了,我都没有见过他了。”
“他在哪里?”
“寻问山庄。”那个最神秘的山庄,泉卿看了一眼沉思的我,“如果你是想要再问那个山庄在哪里的话,我看你还是先逃出这里再说。寻问山庄就在那座云怒峰上。”泉卿指的那座高山在这里矮小的山脉中最显突兀。
“我们来一场吧,你输了带我出去。”
“我自己都不能出去,你就这么肯定我能带你出去?”最好他还是拿一脸坚毅的我没有办法,“那要是你输了呢?”他的话我完全忽略,直接向他进攻。
“女人果然还是最不讲道理的。”他嘴上说得慢,手脚却很利索。几百招过后,我果然还是战败,这让我不得不去寻问山庄找办法。
“这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刚才打斗的时候我怀里的一块牌子由于过度旋转而掉落下来。
我接过牌子一看,这不是云飞扬当初走得时候给我的什么行方便的牌子吗,时间久了都不知道有这个东西了。至于问我为什么要留着着牌子,那就是因为看到了很多浮云图案的钱庄,要是没钱的时候我本来还是想拿这玩意儿去弄点银子来花的。
“我朋友给我的。”
“朋友?这个牌子的意义可不简单。你是凌泫姑娘?”泉卿的话有些颤抖,我点点头,虽然变丑了但我的确就是凌泫。
“你变了个样子跟画上不一样,一时没有认出来。不过这下我会带你出去的,一定会的,也必须会,只要你是凌泫。”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是唯一一个能救命的人了。”泉卿挡住我的嘴,“什么也不要问,我会安排好的,希望你不会让他失望。”泉卿口中的他是谁,我到天亮也没有想明白。
“丑姑,这是你的饭。”一个小男孩站在我的面前拿了一碗东西给我,白白的米饭加上两个有些发叟的馒头。
“阿丽姐呢?”
“她给我阿爸送东西去了,你能不能帮我把他们两人撮合一下,阿妈死了那么久了,我觉得阿爸一个人太孤单了。而且阿丽姐人那么好,当我妈妈的话一定会让狗愣子他们羡慕死。”这个小男孩叫泉天,就是泉卿的儿子,也是矿场里的孩子王。
泉天有个外号叫“猴子”,这里的人大多都喜欢这么叫他,古灵精怪的摸样我看也很合适他。我也看出阿丽姐喜欢泉卿。泉卿是个不错的男子,身体强壮,武功高强不说,也能照顾人,我练剑常常受伤,一些伤药都是他给我的。
“怎么撮合?”在这里的日子也很无聊。这里的女人白天要去运矿石,晚上还要洗衣做饭。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的上幸运,因为我的样子遭受了很多人的排挤,小孩子看到我的样子也是怕怕的样子,再加上我的恶作剧,连监工的人一看到我的伤疤都是下意识远离。昨天泉卿说的话,我又在意非常,不过他答应了我帮我出去,我想他一定会做到的,帮他撮合一下婚姻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酒!丑姑你知道的我听乔大叔说,酒能催情,我想就用这种方法好了。你把阿丽姐约出来,我把我阿爸约出来。明天是鬼祭的日子,矿场里放假一天。这正是绝好的机会!”泉天说得有声有色,连细节也没有落下。鬼祭和过年是矿场唯一会放假的两个时间,据说矿山里死了太多人,鬼祭那天孤魂野鬼回来报仇,所以那天就放假,监工们都回去了,让鬼魂无处寻仇。
“你才多大呀,思想这么成熟。”我把破碗筷放到一边奚落道。
“丑姑,俗话说女大当嫁。阿丽姐的年龄可不小了,这矿场里要娶她的男人能从这头排到那头。”他夸张地比划着两座大山之间地距离。
“你把那些年老地老伯也算进去了吧。这矿场里头哪有那么多男人。”
“切,打个比方嘛。”揉了揉鼻子,泉天一屁股做到我地旁边,“我可不能让我阿爸落下来了。丑姑你以后一定也能找到一户好人家的。”
“在这里?”我宁愿独自终老。
“虽然你的右脸成了这样,但是你人很好,一定会有人喜欢的。”泉天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把他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我笑了,第二次听到有人说我是好人。泉天看着一脸傻笑的我,很是不理解,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去找酒了,记得约阿丽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