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浊倒也没有为难我,顺势放开了:“我看你是救了月笼吧。我可不认为你会好心到救我,没有火上浇油就不错了。”
“从深入讲你倒是比月笼更加了解我。”我拨弄着地上的柴火,刚刚烧着的火焰在夜空中曼舞,通红的光映衬着周围,“不过你也有自知之明,你认为一个女子会对一个他有企图的人伸出援手吗?要不是我现在不方便离开,就算是月笼我也会抛下他不管的。毕竟我不是什么女侠,也不是深爱着你的愚蠢的女人。”
“还有。”眼前女子突然抬起头,在火光之下泛着红光,月浊的神色经不住怔了一下,“我一点也不会介意你把我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月笼。”
“告诉他?为什么?”邪邪勾起一抹笑容,“这么好玩的事情告诉他不是很没有意思。就象对于寒云的记忆,他或许是欣赏你伪装的个性,而我则是欣赏你的本质。”
“伪装的个性?那我想你还不够了解我。”我拿起架上的野兔肉,豪不淑女地吃了起来。
“反正我们以后还有时间慢慢了解不是嘛?”他似一个胜利的王者,高高举起另一只野兔对着我,“你迟早属于我的。”
“哪有帝王拿着兔子肉指着别人还这么威风的,真是白痴!早知道自己逃了就好了。”但我也只是暗自诽谤几句,亢弘如果要追杀我,现在的我可敌不过一个国家的势力。
“想什么呢?”
看了一眼吃饱后,懒散躺着的月浊:“不管你的事情。”
“今天这个夜晚真是无聊!”月浊发出长长的感叹。
“是啊,精力无从发泄嘛~”
拖着长长的嘛子,月浊好笑地看着我:“你愿意的话,我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
“我可没有兴趣玩姐弟恋。”闻言月浊突然不吭声了,想来也是不知道如如何接下去,因为他的年龄和我的年龄是个事实。他才只有十五岁,本小姐就快十九了,当然宫里头比他年纪大的女人倒是一大堆,都服服帖帖地等着被他吃。
再看他的左臂,伤口的血已经冻结了,但是隐隐泛着腐烂的气息。算是任命一样的坐到了月浊前面,一言不语地扒开他的衣服,洁白的身子就如此冠冕堂皇地裸露在我面前。
“爱妃不用如此急切吧。”他的毒嘴依然不饶人地挑战我的神经。
“怎么弄伤的?”谈谈地问道,手里包扎的动作也没有停止,我受过的伤绝对不比他少,但是看见他光洁的身上数十道浅浅的伤口还是心惊了一下。特别是胸前靠近心房有一条长长的伤疤,似乎像是涝进去一般深,想必当初伤得不轻。
“你是问这条还是左臂上的?”月浊侥有兴趣盯着我,他的手抚上胸口的伤疤时,让人觉得很是性感。
“随便。”我继续包扎着他的左臂,肉已经深陷下去了,这一刀还真凌厉。
“如果是胸前的,太久远了记不清了。”难得听见月浊如此平淡的语气,“大概是几个小孩想选出一个孩子王,然后他们开始打架。其中一个小孩不想打就像躲得远远的,但是他最好的一个朋友为了一个‘孩子王’的称号,毫不犹豫地刺穿他的心脏。可惜那被同伴杀害的孩子心脏长在了右边,他没有死。几个月过去以后,他终于醒过来了,他想问他的好朋友为什么要杀他,这个机会却没有了。他们都死了,留下的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孩子王’的宝座。”
“孩子王?笑话。如果为了这个名头能杀害人的话,这孩子王估计就是全国的孩子王了。”听着月浊的话的话,我知道这个‘孩子王’指的是王座。很有趣为什么月浊会有这样的比喻,不过王座从来都是布满血腥的,“你跟月笼这两个截然相反性格的存在就因为这个?”
我想童年阴影很有可能会造成这种人格分裂吧。但是月浊捂着肚子发笑的样子,突然让我觉得自己很愚蠢:“当然不是了。都伤成这样有空分裂人格吗?”什么叫有空分裂人格,这又不是想分裂就分裂的。
月浊见我不服气的样子,神秘地说道:“这是个秘密。不过我可以透露给你,这跟亢弘有些关系,就连现在的亢弘也是由此缔造的。”
“什么?”我手中的力道加大了几分,月浊吃痛地皱了皱眉头。
“都说了是秘密了。”
“那你别跟我说就好了。”不解气地拍了他左臂一掌,但是用力非常小心,因为怕自己忙活了半天的事情白费了,“这又是怎么弄的?你可不要告诉也是秘密,还有今天的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
月浊的眼前,如同猫一般的女子用她闪闪发亮的眼神诡异地看着他。他相信如果没有令她满意的答案,自己今天这只苦命的左手恐怕就要受更多挫折了。
“这伤是昨天晚上不小心造成的,包括亢弘在内没有人知道。不巧今天遇上敌人,就被你拆穿了。至于我为什么会受伤,现在还是不能告诉你。”泛着苦笑,我知道有些明月国核心的东西我的确可能还是不应该晓得的。不过我认为如果亢弘知道月笼他受了伤也不敢让我一个担着吧。
“那就是说不是月笼干的,是你?”
月浊毫不避讳地点点头:“他帮我瞒下了。”
我点点头,跟他们接触了的这段日子里,我隐隐约约发现他们虽然是一个集团的,但是似乎两个人有着自己的行动。特别是月浊跟亢弘似乎进行着不同的事情,互相也没有多少交际,至少我就很少听说亢弘晚上会来皇宫的。月笼什么心思我不知道,但是他似乎站在一个旁观者地角度取看待着一切。
“至于刺杀我们的是我国的丞相吕袁。一把老骨头闲不住了,想出来活动活动。”
“他的势力很大?”收集情报也是杀手必做的功课,毕竟皇宫这地方水太深了,,不做好完全的准备还真有些危险。
“嗯,三朝元老。家底还是不错的。他养了不少私军,似乎还想联合轩辕国。可是轩辕的那只老狐狸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现在他更乐意等朝华帝国两败俱伤以后,坐收渔翁之利,所以他们原来的计划被老狐狸一口否决不说,连原来敬献给老狐狸的珍宝钱财一文也没有收回,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只老狐狸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说到这里月浊对这个老丞相的鄙视不言而喻,“真不知道吃了这么多年的盐顶个屁用!”
“再不顶用也不是困住了你了。”我虽然也觉得着吕袁构不成危险,但是就是不想看到月浊趾高气扬的样子。
“那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我想现在亢弘想必已经抄了那老家伙的家了吧。”我深意望着这个玩世不恭的国主:他估计也不是亢弘想得如此表面,隐藏的很好呢,披了一件纨绔子弟的外皮。不过,想到亢弘绝美的面容,或许这个聪明的男子其实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也不一定。
“在我的面前不要想别的男人,否则我会吃醋的喔。”他的眼睛仿佛能够穿透我的心神。
我默默低下头,长长的刘海盖住了我的眼睛:“你有知道?”
“女人的心思是不能逃得过我的眼睛的。”
“但女人也不过是你的玩物罢了,不是吗?毕竟我从来没有听到宫里头有孩子的声音。”
“没错。”停顿了一下,月浊突然看着漆黑的天空:“孩子还是不要太早出现比较好,时机不对。”我后来回想起那一幕,他眼角的余晖似乎与天上的星辰相互照映,有着说不出的感怀。
“要乱了。”我轻谈一声。
“乱了。”坐着的男子也同样感叹一声,接着他却用及其挑逗的言语问道:“今天要跟我一起睡吗?”
男子在月光下的眸子非常漂亮,根本不像是刚才的恶魔。现在夜已经深了,我独自守夜,对于徘徊在死亡边缘的我来说,几天没有合眼是经常的情况,特别是在遥远的过去,那疯子一般的女人从来没有给我歇息的时间。
“看我看地入迷了?”轻佻的语句从睡着的男子嘴里吐出,带着慵懒。
他一样还是闭着眼睛,但是我知道他是醒着的,这绝对不是他的梦话。其实从他躺下来到现在他一直也没有睡着。
“没有,只是发现看着你的脸,更让我想事情罢了。”我对他说话无一不是带着挑衅。
“想什么。”他还是没有睁眼。
“以前的事情。”
“能跟我说说嘛?不要说因为我不是月笼就不告诉我。”他虽然闭着眼睛仿佛也能猜得到我想说的话。
“好吧。就从我的小师弟夜叉讲起吧……”夜晚很容易让人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会跟他讲那么多话,真假参半地讲了组织里的事情。
当天空泛起白光,当我感受到有很多人向着前进的时候,月浊在睁开眼睛之前对我说了一句话:“你的故事里似乎只有别人,你又在哪里?”
他似乎不太介意我的回答,等我晃过神来时,他已经被大大小小的官员、太医包围,我的身边也聚集了一大帮人。
或许可能永远也没有机会告诉他我在哪里了吧,那是我的心中不知道为什么会泛起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