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痛苦那会儿,吉兴园里传出了另外的声音:“瑞妃,这千铃花开得多艳,就像你这个可人儿一样。”
“华倾娘娘您说笑了,我哪有您这般国色天香,温柔大方,听说这几天帝一直呆在你那里呢。”甜美的声音带着娇滴。
“你这丫头消息倒是紧得很,莫不是妹妹你吃醋了?”这个叫华倾娘娘的带着调笑。
“哪里,我怎么会吃娘娘你的醋呢。这宫里头就是多事,一点风吹草动就全知道了。不过我看所有人都会羡煞娘娘你呢。”瑞妃停顿了一下又转为气愤的语气:“说起宫里的动静,有件事我真是替娘娘你不值,娘娘你伺候帝这么久,却一直没有升为四妃之一,倒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变成了天妃,你说这天理何存。”
“你就知道这些?”说道我,华倾的语气也变为不屑,“听说这位子不是帝封的,是国师!”
“国师!他有这能力?连帝的妃子都能这么选,难道他和……”瑞妃捂着嘴一副敢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不要乱说。这个大美人的权利可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帝对他也是完全信任,我这几天也是从旁向帝侧击这件事情,帝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他似乎并不反对这件事情。”华倾皱着眉头又叮嘱道,“还有我提醒你最好留意一点。你也说过这宫里头什么事情都瞒不住,所以如果不小心让国师知道什么,他要你怎么从宫里无声地消失,一点也不难。连带你们家族也会如此一夜不见了。”
华倾这么严肃一说瑞妃顿时脸色苍白地看着周围,然后连声说道:“多谢娘娘提醒,多谢娘娘。”
“至于这个天妃,哼!”华倾讲到这里冷哼一声,“只怕她在宫里头,无福消受这等地位。”
“娘娘你的意思是?”瑞妃做了一个一刀切下去的动作。
“不急。现在国师做她的后盾我们暂时动不了她,不过上面的人物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再加上我的那些姐妹们,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我在这里头三年可都一一领教过的。所以我们只要看戏就可以,然后乘机加点柴,出了岔子也有人背黑锅。一石二鸟岂不是更妙!”
华倾阴狠的脸色使我兴奋,这就对了,只有我一个人怎么折腾起来,多些人才热闹不是吗?不过这个叫华倾娘娘的应该是九嫔之一的华昭容,还有个小角色瑞妃。我记住你们了,到时候有热闹一定不会忘了你们的。
我悄悄退出了这块地方,然后来到一条小路上,这吉兴园大的我到现在都没有出来,脚下的小石子噼里啪啦被我踢得响。到了一个交叉口,我卯足劲,抬起右脚来了一个长射,小石子“嗖”的飞出老远:“不错不错,脚力没有退步。”
“哎哟。”看来小石子迫降了,我的目标可是那个池塘的,失策失策。我暗自诽谤到底那个不要脸的阻扰了我的远距离射门,人家的婢女就找上门来了。
这个丫头穿得华丽,比得过一般宫女。不过气质方面离小环还有一大截,对着我就是一个横眉,眼睛瞪地跟铜铃一样:“你这个丫头想死啊,连赵修仪都敢得罪。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石子砸伤了赵盈娘娘的小猫可怜!我看你今天别想好过了,等死吧!”
真吵!我挠了挠耳朵。“就是你这个丫头砸伤我的可怜的!真是不知死活!……”来人的瓜子脸蛋,谈谈的眉间有一粒紫黑的痣。头发盘在顶上,插满了各式珠花,手上颈上也带着金珠银链,说不出的富态。漂亮是挺漂亮的,就是像只花孔雀,再加上面目可憎,分值又低了些。她嘴里一张一合的听的我想睡,无非是要炒家啦,下油锅啦之类的恐吓语言。我上没高堂,孩子过几年才能酝酿出来。况且她地位绝对没我高,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前景。
旁边的婢女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喝声道:“大胆宫女,居然不听赵盈娘娘的教诲!”这婢女这么一说赵盈也停口了,严厉的眼神仿佛要把我杀死:“本宫的话你就这么听不进去,那要你的耳朵有何用。小卓子,给我打她五十大板,然后割去她的耳朵!”
“不愧是最毒妇人心,娘娘你这可是滥用私刑呀。”我装作怕怕的样子。
“私刑?笑话。”太监小卓子仿佛在嘲笑我的无知:“赵盈娘娘要你三更死,你绝对活不过四更。”说着就要上来抓我。
我轻轻一躲:“人妖兄,你本事也不怎么样嘛!”
“人妖?什么意思!”小卓子左扑右抓就是逮不到我。
我用一种很悲凉眼神看了他下面一眼:“就是某种叫男人的动物没有了下面那个,变成了一个比较接近女人的动物,但他又不是女人。所以为了区别我们称之为人妖,当然比较文雅的称呼是——太监。”
“你!”身为太监小卓子的痛处就是这里,不男不女也是她这个犯了事的丫头能称呼的?小卓子感到很不称心。可是这丫头又像是泥鳅似的抓也抓不住。
“小卓子,用棒子打她。”赵盈看我十分灵活,到现在也没被抓住就让婢女冬儿找来了木棍,并且让自己的另一位太监小允子一块帮忙。
小卓子得到新的力量那个窃喜啊,一棒子下来就是往死里打,还带着呼呼的风声。我微微一笑,在两个太监里头蹿跳,嘴里念叨着不成掉的诗歌:“小卓子,小太监,没胡子,没,像人妖……”小卓子被我说得气愤挥棍的速度加快了,于是就出错了,他们两个人时常没有打到我,反而把对方打伤了。
我高兴地呵呵笑着,我能查觉赵盈看向我的眼神有多恶劣,因此我的心情越加高兴。远处一个人影向这里走来,定睛一看是小环,还是被她找到了。我突然停下脚步,额头重重挨了一下。好疼!小卓子和小允子高兴地一人抓着我一只手,心道:这下栽倒我手里了吧。
赵妃也很开心,重重舒了一口气,走到我面前,高高举起她的手,正要挥下时,远处一声住手把她喝住了。赵妃把手放下,盯着过来的小环审问:“你是何人,居然敢命令本宫!”
“娘娘,她是瑶玥宫天妃娘娘的随身婢女小环。”冬儿紧张地在赵盈耳边说道。
“天妃?”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四妃之一,赵盈她还是有所顾忌的,她目光对着我突然又加足了底气,“就算是天妃宫里头的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宫女。你有什么资格向我要人,实话告诉你这个宫女得罪了本宫,她的命就是我的了。就算她天妃亲自过来也没有用!”天妃初来乍到没什么本事,在宫里也没有什么势力,想到这里她赵盈就更加不怕了。
“喂,管事的。要是品级的妃子得打了品级高的妃子会怎么么样?”我突然开口道。
小环看了我一眼,然后一板一眼地说道:“降级,然后关禁闭三个月。”
我痛苦地摸了摸被打的脑袋,嘴里嚷嚷地说道:“亏了亏了,就这么小的惩罚。这一下白挨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赵盈怎么说在宫里也呆了两年,听出了我的话外之音。
“sorry,啊,不对,你听不懂。抱歉,我正是她的头头,你们嘴里的天妃。今天你的下人受你的命令打了我,那这惩罚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挣脱出两个吓呆住了的太监的手中,回身对着他们不怀好意摸着下巴:“至于你们。你们可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太监,居然敢打娘娘,估计活得过明天的可能性比蚂蚁还小。珍重!”说完,小卓子就吓晕过去,手里的棒子也掉到了地上。
“你……”赵盈吃惊地说不出话来,颤抖的手指指着我,要不是她的婢女冬儿扶着她,恐怕马上就要倒下了。
“小环,摆架回宫!”我大手一挥,比了个胜利的姿势。想必今天这对主仆不要想睡个好觉了,她们即将惶恐她们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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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痛,你不会轻一点吗?”
小环把药膏摆在一边说道:“这是你自找的!”
“敢情有你这么对主子说话的宫女吗?”我不满地努了努嘴,不满得说道。
“这几天宫里的规矩没有学成,娘娘的架子倒是全学会了。”小环收好药箱,“宫里头人心险恶,你这么没有规矩迟早会出事的。如果今天不是我,你就有苦头吃了。”
收了小环的恶眼,我走到桌前给自己斜了一壶茶:“要不是看你来了,我才不会让她们打到呢,避闪的功夫我可是一流的。”
“喝,敢情是你自己布地局,让我们往里钻。”
“凑巧啊。凑巧那石子掉到了那只死猫头上。凑巧你来找我。”
“你还是小心一点。如果是十个人你躲得掉吗?你现在没有武功,万事小心一点。”小环认真叮嘱我。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我戏谑地看着她。
“你是我哥哥带来的人!”小环重重地说道。
“我变成这样也是他害的。如果我逃出去,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我表情很阴狠。
“那我就拭目以待看你如何逃出去。”小环带上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