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浊对手下示意,我的面前就摆满了刀具,挑了一个轻而细长地刀。月浊见我选好了,就对黎莺说:“宴会么喜庆一点,就不要见什么血光了。”最终那个要去拿犯人试刀地想法终究没有实现。
我左右挥舞了一下,试了试身手,果然还是很不自然,挥舞左边地时候,往往会跟目标形成一定地差距。刀锋突转,直接对着黎莺。
黎莺瞧见了我的刀从她正面而来,但是她却没有躲闪,夹菜地姿势一样悠缓,似乎对迎面而来地危险毫不在意。
“铿锵”一声,一个太监用拂尘挑开了我的刀。
“想不到黎昭仪身边真是卧虎藏龙,公公的身手都是如此了得。”
“奴家只会一些拳脚功夫哪里上得了娘娘您地法眼呢?”喋声喋气地说道,脸上凸显地微笑,使得褶皱的脸一下子就揉成一团。
“公公你太谦虚了。”说话之际,我看到黎莺偷偷给这个老太监打了个眼色。
老太监会意甩了拂尘,一个翻身来到了场地中央:“天妃娘娘如果不嫌弃的话,奴家愿意陪娘娘你过两招。”
摆好姿势:“你来吧。”
吧字刚落,老太监就不客气地向我出手。他地攻势凌厉,如果以前地我一定能够十分轻易地躲过去。可是现在每一次躲闪都是使劲全力,拂尘从我身边一次次擦肩而过。
退一步再退一步,我已经来到了舞台地边缘,虽然已经入秋,但是我能感觉到一滴汗从我额头上沿着面颊滴下来。
我的心中十分窝火,每一次地进攻都是不能如愿,像是要切开千斤铁一般艰难。
“进攻就是最好地防守,你们是杀手,成败有一半是靠运气。永远不要退缩,否则下场只有一个——死!”我刚进组织里那个教官教训我们地话我还历历在目。
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懦弱了呢?看起来生活地太安逸也是一种过错。我突然散发出的气势使得老太监的右手握得更紧了一些,因为他觉得有一丝危机感。
我把刀向右抬起,闭上眼睛,风在我耳边尤为清晰,呼呼地,似乎在叹息。我左脚迈出来,极限地向老太监地左边移动。老太监拿捏拂尘向前,打掉地确是我地残影。他发现右边的衣袖裂开来了,夹杂着血腥的味道,一下子痛楚传到了脑子里,他气愤了,拂尘毫不留手的攻击我。我知道我是极限了,因为那个动作以我现在地情况很难不把力气用尽。这个拂尘应该会打到我的左边地肩膀上吧,我猜测着。左肩受到这么严重的攻击不知道能不能回复,如果还在原来的世界,凭借组织里地研究人员应该不会太难吧。
一直闭着眼睛,许久也不见疼痛,有些茫然地坠落在一个不太高的肩膀上。诧异地抬起头,月浊用他地佩剑挡住了老太监地袭击。
老太监一看邪帝出手,暗暗心惊,连忙下跪道了不是。黎莺也跟着行礼,毕竟这个太监是她的人。而且起初她也只不过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妃子。没想到她却能伤了这个父亲特地派给他的高手,惹得老太监就要下了杀手。
这是她暗暗庆幸邪帝会出手,因为如果天妃有什么闪失的话,她就很难交代了。与此同时,她看着依偎在月浊怀里的我,也不可抑止地透露出嫉妒。
“哼,最好不要忘了自己做奴才地本分!还有别以为有自己地家族撑腰就无法无天了!”月浊前一句是说给老太监听的,后一句则是对着黎莺。
我没有拨开搂着我的双手,当走到座位上时,月浊似乎有意要让我跟他同座,却被我用手制止了,对他摇了摇头。他又叹气了,叹得很轻,却又无尽的无可奈何。
“既然这么多姐姐都表演了,那我青青自然也不能落下。我就表演‘敬酒舞’吧。”严青青的话,使得大家又恢复了欢声笑语,似乎刚才地尴尬不存在一般。
严青青换了一身衣服,彩艳的舞服让她犹如一个妖精,顽皮的色彩表露无疑。她一边跳舞一边给周围的人倒酒。凡是大臣们无不站起来,嘴里叫着折杀老臣,严青青嘻嘻地笑了两声。走到妃子旁边的时候,凡是对她好颜色的她都用各种形体倒酒,对她颇有脸色的,她一概不是倒到衣服上就是撒了出去。
有些妃子很生气但是念她是公主就只好把气忍下。宁婕妤也被撒了一身的酒,淡淡的酒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皱了皱眉头,她还是把剩下的酒喝了。
“装什么清高!”离开时,严青青只留下了这句话。
轮到黎莺的时候,就是慢慢落下来的。黎莺暗道这个公主还算知道这宫里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可是很快她地脸色就变了,酒越倒越多,不久就满了出来,流了一桌。
“黎姐姐,我对您的钦佩之情就想这杯酒水一样,都满出来了,呵呵呵。”黎莺阴沉着喝下了这杯酒。心道:不就是个联姻的公主吗,帝也不一定会答应,没进宫就如此嚣张,比起那个天妃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天妃有国师和帝帮着。你,我以后一定会给你点眼色看看!
两个人心里各自打着算盘,似乎是很友善一般相互夸耀了一下。严青青就走到另一个目标的跟前——莲妃。
严青青是青灵国派过来与明月结为亲家的,就是她可能是未来的妃嫔之一。大抵这些事情在风华是默认的,如果是一般的使臣可能还是讨论国家的一些事宜,但是使臣变成公主的话,就意味着这个国家有意与你结盟。
莲妃突然先发制人,站了起来倒了一杯酒。既然公主殿下为我倒酒,我也为殿下你倒上一杯,以后就是姊妹了,为了我们姐妹的情意,公主莫拒绝我。严青青愣住了,她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妃子,不过既然她这么说了,自然也不好作怪。
酒倒了八分满。酒入了喉咙,严青青也醒悟过来莲妃的用意,她本身就是个聪明的女人:“姐姐真是慧智呀。”
“谬赞了。”莲妃微笑着说。
她的眼里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连杯子都没有靠近,直接地撒到我的身上,一壶酒倒了一大半。
“呀,天妃娘娘真是太抱歉了。刚才喝了酒,不胜酒力就不小心到斜了。我来给您擦擦吧!”
“不用了。”挡住她拿着丝巾的手,夺过她右手的酒壶,“既然如此,那就由本宫敬你一杯吧。”一杯酒一气呵成,还没等大家反映过来,酒水哗啦全部倒在了严青青的脸上。酒顺着她的睫毛、下颚一滴滴地在地上,原本嬉笑的表情变成了惊错,又变成了恼怒,最后变成了仇视。
“我是没福分喝这杯酒了,公主你可不要浪费了。”我接着走到月浊面前,“臣妾要换一件衣服,先行告退!”说完也不管月浊答应了没有就先走了。
“帝!”走了很远也能听到严青青对我扭曲地指责的声音,什么算什么东西之类的,隔太远也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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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房换了一件衣服。小环就推门进来:“您何必呢?”
“不要老是像条狗一样跟着我!”我今天受的气也够了,刻薄的语气,一点也不留什么情面。
“碰!”房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我梳理着自己的头发。时间就这么在我指尖流逝,突然窗外放起了烟花,满天空的灿烂,这让我回忆起了以前我在组织大楼里放烟花,吓得组织里的人以为敌袭。弄得所有人都被墨骂了一顿,说是连烟花和敌袭都分不清要你们有什么用。不过始作俑者的我也是受到了一个严重的惩罚——接了一个“白单”,害我那几天生活十分窘迫。
一个黑影从我窗户不远处掠去,我心头一惊。再想想反正不管我的事情,刺客他要闹就闹呗,俗话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瞄了一眼他离去的方向——是月浊寝宫。还是去看看吧,谁会这么大胆。如果那个小子出了什么事,亢弘估计也不回让我有什么好下场。
我现在可不会施展什么轻功之类的,只好规规矩矩走大门。本来还想跟小环解释一下的,但是出门的时候没有见到她的身影。事出突然,我就急急忙忙沿着记忆里的方位前进。
越走我越觉得有问题。这个刺客不可能没有发现我。但是他的速度却不快,似乎是为了等我特地放慢脚步,我迟疑了一下,有陷阱,我应该回去!我的理智这么告诉我。
我毫不怀疑地往回走,但是突然就看见严青青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屋子。隔太远我不确定就是她,但是那身淡紫色的衣服确实是她今天晚上穿的那件。
我站在那里不动了,心里琢磨着:难道是严青青怀恨在心想要报仇,让手下引我过来?等我刚想明白其中玄机,从那个屋子里突然传出“啊”的惊叫。
我听出来那声音就是严青青的,是出有变?来不及多想我就冲进了屋子。灰白的地上,紫色的身躯冰冷的躺在,一滩血源源不断地从这具身躯中流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