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惊梦 1 阅读至0%

第1章 惊梦 1

书名:情乱-腹黑总裁薄情妻 作者:瑞雪千寻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00
    帘外雨潺潺。我又一次地从噩梦中惊醒。
    两年前,我有了这样一个坏毛病。每到下雨我夜晚,我便会难以安睡,一阵阵心悸,一次次醒来。
    这个晚上,我又梦到了紫鸾。
    梦里,她安静地对我微笑,一步一步向我逼近,然后伸出瘦削的手指掐住我的脖子,昏暗微弱的光照在她脸上,她面色苍白,却依然那么美丽。她说,叶紫鸢,这是你欠我的。
    我怕极了,无法挣脱,无法出声,可是我的心里清楚,这是我的报应。我努力呼吸,用力挣扎,最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这么凉的夜里,我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我吓了一跳,因为我正好看见了骆振宇的脸。幽黄的光线映着他的脸,依旧是棱角分明的,他的唇边弯出一抹魅惑至极的浅弧,仿佛暗夜里操纵生死的鬼魅。
    我想我一定又把他吵醒了。
    窗外的雨声依然稀里哗啦,这样的夜晚,如果没有人陪在我身边,我根本无法安眠。我是个做了错事的人,心怀愧疚,注定难以睡得安稳。
    此时,骆震宇正侧着身躺在我身边,用手支着头,端详着我。有玩味的笑意挂在他脸上,眼神却是深不可测的。他的另一只手还搭在我的脖子上,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我颈动脉处的肌肤。
    似乎还没有完全走出那个梦境,我慢慢地平复自己的呼吸,试图让自己发出点声音。我想起身去给自己倒杯水,谁知刚把头抬起来,骆震宇就将我按了回去,将唇狠狠的附下来,唇息霸道而灼热,继而又翻身把我压在了身下。
    我正欲挣扎反抗,骆震宇抬起头,伸出食指压在了我嘴唇上,声音轻的极具诱惑,你吵醒了我,就要补偿我。
    X你祖宗!
    我在心里将骆震宇的祖宗十八代狠狠地骂了个遍。
    骆震宇,你瞧瞧,你多对不起你祖宗。
    我一面敷衍骆震宇,一面还不忘记伸手关掉了台灯。
    再次睡着的时候,我又做了梦。
    我好像一直走,一直走,很累很累,但是我停不下来。
    我一直以为流浪才是我最初的梦想,我总想着离开这个地方,走得远远地,仿佛当我的世界只剩下我自己的时候,我才可以博得一线生机,再也不用神经兮兮的患得患失。
    可是我无法挣脱,所以我不得不在此停留,不断穿行于属于我或者不属于我的光影交错中。
    早上云姐来敲我房门,夫人,骆先生叫您下楼吃早餐。
    我终于从那个杂乱冗长的梦中醒来,醒来的时候依然觉得眼皮发沉,疲惫不堪。看了眼手表,刚到六点,我一向不习惯早起,但是骆震宇似乎特别喜欢扰人清梦,跟他结婚以来,我几乎没有睡到自然醒的机会。
    我拉开密闭的窗帘,天空已经放晴。阳光透过整片落地玻璃照进来,外面泳池中的水在阳光下闪着粼粼的波光,园丁正用剪刀咔嚓咔嚓地修剪花草。
    我下楼的时候骆震宇已经吃完早餐,正坐在一楼的餐厅里看杂志。我真是嫉妒骆震宇,他从不贪睡,不论工作多晚,永远有这样旺盛的精力。
    骆震宇见到我下楼,才不经意地抬起眼,道了声“早。”
    饭桌上摆着新鲜的玫瑰,艳红的花瓣上露水犹颤,湿漉漉的芳香让人心旷神怡,顿时觉得清醒了不少。
    我根本就没有吃早餐的胃口,但还是乖乖地在餐桌旁坐下来,喝了一口牛奶。
    骆震宇这才又抬起头,看着我,问,今天有时间吗?
    我不知道骆震宇有什么事情,只是一五一十地坦白交代,没有,今天要去参加好朋友的婚礼。
    骆震宇点点头,忽又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好久没回家了?昨天遇到沈院长,他说你父亲最近身体不太好。
    父亲自从两年前的变故之后,便已退休在家,可是身体却每况愈下。我心中微微一颤,别开骆震宇的目光,只是淡淡道,我知道了。
    这就完了?骆震宇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显然对我的反应并不满意,他轻蔑地笑道,你还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杯子,低着头一言不发,骆震宇就是这样刻薄的脾气,但凡有一丝不对他心情,他准保不依不饶。
    果然,骆震宇继续开口说,是因为叶紫鸾的忌日快到了吗?我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你父亲也进了医院,你最近应该多陪陪你的父母,别忘了,叶紫鸾的死,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骆震宇一定是故意的,他明知紫鸾是我心底最见不得人的一道伤,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我的这道伤有多可怖,他却硬是要将它揭开,看到它溃烂了,流脓了,他就满意了。
    我忍着内心的疼痛,故作若无其事地又喝了口牛奶。
    你就一点也不难过?骆震宇看着我,不以为意地轻笑了一声,哦,我差点忘了,你是叶紫鸢啊,一向都是这么六亲不认的,对吧?
    骆震宇似乎不看到我难过,不会善罢甘休。我努力平复呼吸,控制自己不要失控地将手中的牛奶泼向骆震宇,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冲骆震宇微微一笑,说,还是你了解我,难怪外面的人都说我“山鸡变凤凰”了,没办法,谁让我走了狗屎运,可以遇见你呢!
    骆震宇笑着应和道,是啊,叶紫鸾就没你命好,你说这论样貌论学历哪点不比你强呀,可怎么就遇人不淑呢,竟然被自己最亲近的人算计……
    骆震宇!我终于忍无可忍地尖叫,你一大早就看我不顺眼是不是?那我现在就走,不在这里碍你的眼!言罢,就转身上楼换衣服。
    骆震宇依然保持着最绅士的微笑,问,我送你?
    我气鼓鼓地说,不敢劳您大驾!
    骆震宇一字一句地提醒,你需要走很远的距离才能打到计程车。
    我说,当我减肥!
    我选了一件米白色的连衣裙,这件裙子还是去年冬天我在网上淘的打折货。
    换完衣服,我回过头吓了一跳。骆震宇正抱着臂,倚着房门饶有兴味地看着我。
    我没好气地问,还有事?
    你把戒指忘在了洗漱室。骆震宇走过来,低下头,抬起我的手,将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这是我与骆震宇的婚戒。戒指是名师设计,钻石璀璨,切工精细。
    我看着自己手上那颗无比耀眼的石头,始终想不通为什么人们要将爱情和它媲美。爱情,没有它长久,没有它坚固,也没有它洁净。爱情短暂得转瞬即逝,脆弱得不堪一击,甚至还沾着污秽,如何比得过这小小的石头?难怪玛丽莲梦露会唱:只有钻石才是女人最好的朋友。
    我对骆震宇道了声“谢谢。”
    骆震宇似乎不太高兴,他向来这么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男人大概都有这样的掌控欲:他冷漠,女人就该暗自神伤,他驾临,女人就要欣喜若狂。尤其是骆震宇这种男人,一定觉得这是理所应当。只不过他的理所应当出现了我这个例外,所以他当然不爽。
    骆震宇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的眼睛,眼神中带着似有若无的犀利。
    我最怕他这么看我,仿佛我的一切心事都能被他了然于心,我避开他的目光,莫名所以地心虚,问道,你又怎么了?
    他皱着眉头,眼底深处浮起深不可测的笑意,说,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说‘谢谢’呢,叶紫鸢,咱们是夫妻,你何必总要这么客气呢?
    我心虚地说,相敬如宾不是挺好的,距离产生美,对吧?
    怎么,你好像很想跟我划清界限?骆震宇依旧不依不饶,他指指我身上的衣服问,衣橱里那么多漂亮衣服你不穿,为什么偏偏要把自己弄得跟个清水冬瓜似的?
    我只是觉得好笑,我跟骆震宇之间的界限不用划清也早已明了,骆震宇诚心找茬罢了。我笑了笑,骆老板,我不是去走秀,你外面有那么多女人为了你打扮的花枝招展,不差我这一个吧?
    骆震宇扬扬眉,大概是我说了让他扫兴的话,他没兴趣再跟我争下去,只道,算你有自知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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