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深深的吸了口气,拍拍胸口,“主子,伍薇姑娘出事了…”说道这儿珍儿似乎想到什么,自己为什么在主子面前叫不好了?这事对主子没有坏处,都怪自己一根经只想到伍薇姑娘出事。
“说下去。”见珍儿迟疑了,玉蝉追问下去。
“这,主子,伍薇姑娘在三皇子的温池边滑倒,叫着肚子痛。”话越说声音越小,珍儿低着头不敢看玉蝉的神情。
“现在在哪里?”说着玉蝉的脚步走向楼梯。
“在伍薇姑娘的房间里。”珍儿看着玉蝉已经下楼,跟着上去,她的主子不认识伍薇姑娘的住处,不管她的主子是去看笑话还是其他,身为奴婢的她必须带着她的主子正确的去路。
一阵一阵的痛苦呻呤声从伍薇的卧房传来,门口那些看笑话的女人该来的都来了,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
玉蝉的到来,她们还是乖乖的让出一条去路。
看着吓得发抖的一群惊慌失措的丫鬟们,“请御医了吗?”
“奴婢们见过皇子妃。”一群丫鬟全部跪下。
“你们没有听见我家主子的问话了吗?谁来回话?”珍儿见没有人回答,出言道。
“回…回皇子妃…的话,已经去请…郎中了。”丫鬟吓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玉蝉看了一眼内屋,“你去请御医,你去请京城里最有名的稳婆,越快越好。”玉蝉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其中两名还算没有吓得掉魂的丫鬟。
“是,皇子妃。”两人急促的除了房门。
门口的女人们都静了下来。
房内的叫声越来越大,玉蝉的心有些乱了,看着珍儿问道,“谁能进宫?”
“孙管家。”珍儿说道。
“那好,你现在去通知孙管家,让敢在城门关闭之前把三皇子请回来。”三皇子会让伍薇替他生孩子,说明伍薇对他的重要性,那么现在这样的局面,必须让他回来。
“是,主子。”
珍儿离去,屋里面剩下着急的玉蝉和一群跪在地上吓得发抖的丫鬟,门口的女人门始终都没有离去。
“你们都起来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说着玉蝉走进里卧,望着床上不断呻呤的伍薇,汗水从她的额头冒出。
玉蝉看了看站在两边的丫鬟,“你去打些热水,”难道这伍薇的房内,丫鬟都是木偶吗?她们的主子痛的死去活来,而她们却无动于衷。
“你过来,抱起你们主子的下半身。”
那名丫鬟在玉蝉的命令下执行任务,玉蝉将伍薇头下的高枕拿了出来,垫在伍薇的股下,然后让放平伍薇的身子,“伍薇,不管有多痛,为了你肚子里孩子的安危,你都不可以扭动身躯,明白吗?”
玉蝉的话好温柔,伍薇咬着牙看着玉蝉的脸,点点头。
玉蝉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自己为什么这么温柔,可能是她不想伍薇的孩子出事吧?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丫鬟打来热水,玉蝉为伍薇拭去汗水,突然间她发现伍薇眼中朦胧,也许是疼痛吧?
“主子,孙管家已经赶去了,御医与稳婆也已经到了,等主子吩咐。”珍儿急步走了进去说道。
“一切规矩放下,让他们赶快进来。”说着玉蝉自己也站了起来,让开位置。
“是,主子。”
稳婆进来掀开被子看着已经染红下身的血迹,汗珠子马上在额头上面出现了。
御医隔着屏风为伍薇线脉,皱了皱眉头。
稳婆转头看了看玉蝉,为伍薇解衣的手颤抖不已。
玉蝉注意到了,迈着脚步走了出去,她明白她站在这儿无非是给她们制造压力。
站在厅里的玉蝉双手紧握,忧心忡忡。
“啊…”
从里面传来一声伍薇大声的叫喊,玉蝉的心沉了下去。
双手沾满血的稳婆一脸惊慌的跑了出来,噗通跪在地上,“孩子…孩子…孩子保不住了。”
一下子玉蝉蒙住了,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地上的稳婆。
“主子…主子。”珍儿在玉蝉身边叫了两声。
玉蝉抖了一下,“伍薇怎么样?”
“晕过去了。”跪在地上的稳婆全身颤抖。
玉蝉身上散发出的威气让她头也不敢抬。
“御医,伍薇情况怎么样?”玉蝉大声叫道。
“回皇子妃的话,这位姑娘因为身心虚弱而晕过去,只要好好调养就行了。”御医恭敬的行礼弯腰回道。
“你们进去将被褥什么都换了,让伍薇好好休息。”玉蝉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似乎这一切与自己有着什么关系。
“是,皇子妃。”
丫鬟们开始忙碌起来,换被褥的换被褥,煎药的随着御医前去抓药。
只剩下跪在地上的稳婆,“你起来吧,去账房领工钱。”
“谢皇子妃。”稳婆连磕了好几个响头爬着站了起来,快速的离开了玉蝉的面前。
“主子,孩子怎么办?”珍儿小心的问道。
“等三皇子回来处理吧,”毕竟是他与伍薇的孩子。
“是,”珍儿的脸上闪过一丝负责的表情。
伍薇的院子又恢复了平静,只是看热闹的女人们都没有离去的意思,似乎在等待什么?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奔来,一前一后,玉蝉知道是他回来了。
门口的女人全部退到两侧,龙俊哲的眼中看不到任何人和东西,直入卧房。
玉蝉站在厅里并没有走,因为她认为他肯定会有事问她。
一会的功夫龙俊哲真的走了出来,眼睛紧盯着玉蝉久久没有开口。
迎着龙俊哲的寒光四射的眼眸,让玉蝉的心被刺了一下,“伍薇她…”
“滚…”一声低吼让门口的女人随即消失。
可是他却是对玉蝉说的,看着那双要吃人的寒眸,玉蝉抿了抿苍白的嘴唇,没有再开口,默默的转身离去。
玉蝉一夜无眠,为什么龙俊哲那么对自己,难道是为了肖雨诗?五岁那年他为了肖雨诗留给她一块伤疤,虽然伤疤已经在一年前除去,可至今她任然清楚的记得是在那儿,轻轻的抚摸这额头,曾经留下伤疤的地方。
她是不是真的应该为他张罗把肖雨诗也纳为妃,可是如果真的这样,她不甘心。
清晨玉蝉才迷迷糊糊的入睡,等待她的明天将会是什么?她不知道。
只要活着她就必须面对每一天的日起日落,是的,她为了娘亲也要好好活着。
午膳时玉蝉才醒了过来,拉开绸帐望着外面的阳光明媚,又是一个好日子。
“珍儿。”下床伸伸懒腰许久却不见珍儿。
“珍儿。”玉蝉不见人影又唤了句。
门外一路小跑的珍儿推开门,“主子,奴婢在。”
玉蝉看着珍儿的脸,久久才开口,“帮我更衣。”
“是,主子。”被玉蝉看的心惊胆战的珍儿小心的为玉蝉更衣。
玉蝉坐在梳妆台前,从铜镜里面看着正在为自己梳妆的珍儿,“伍薇那边怎么样了?”
说道伍薇珍儿的手一松,梳子落在地上成了两半,珍儿连忙跪在地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玉蝉转身看着地上的梳子,“起来吧,一把梳子还不至于要了你的命,说,为何这么惊慌?”
“主子,您就让奴婢跪着说吧。”见玉蝉不出声,接着道:“主子,伍薇姑娘醒过来了,可是什么话都不说;可…可…”珍儿的脸色有些青色,不敢再说下去,怕…
“说。”
珍儿低着头,“主子,府内有些人说…说…说那个稳婆定是收了主子的好处,才让伍薇姑娘的孩子保不住。”说完珍儿头低的更加低了。
事情还是来了,“公道自在人心,珍儿,起来帮我梳妆。”玉蝉嘴上那么平静的说,内心忐忑起伏。
“是,主子。”
吃好午膳的玉蝉坐在阁楼上面的走廊上面的摇椅上面,让阳光照射在她那如玉般的肌肤上面。
“珍儿,我们出府逛逛吧。”待在三皇子府里面,每日都是看着楼下的景色,心中发闷的很,既然没有理会她,那么她自己帮自己找乐子。
“主子,三皇子不允许后院的姑娘随便出入三皇子府的。”珍儿小心的提醒。
“哦,这样啊,可我是姑娘吗?”
“奴婢知错了。”珍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玉蝉换了一身便服,长长的黑发用一根银簪挽起,普通却不失气质。
主仆两人大摇大摆的走出了三皇子府,玉蝉回头看着三皇子府几个大字淡淡一笑,能这么顺利出府连她都没有想到。
一顶翠蓝色的轿子顺着街道向三皇子府而来,玉蝉手快的拉着珍儿混在人群中。
两人沿着河边一直往上走去,一路的风景,一路的春风让玉蝉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繁花吐蕊,黛翠春浓,阳光掠影枝叶,灿烂的舞动春之景。
突然一阵小孩子的嬉闹声吸引了玉蝉的眼球,停下脚步看着嬉闹的孩童原来是在踢毽子。
她笑了,她真的笑了,珍儿看着玉蝉的笑容有些出神,她很好看到她的主子笑,而这样开心的笑,从来没有见过。
突然毽子向玉蝉这边飞来,落在玉蝉的脚边,她弯下身躯捡起那个已经陈旧的毽子。
抬头望着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女孩童跑了过来,她一点都不怕生,那张被太阳晒了黝黑的小脸直冲着玉蝉微笑,“姐姐,那是我们的毽子。”
玉蝉把毽子递到孩子的面前,女孩子接过毽子:“谢谢姐姐。”转身又回到属于她的地方,和大家一起嬉闹起来。
好可爱的一群孩子,好天真无邪的童年,而她什么都没有,想到深处,转过头往回走去。
珍儿一声不响的随在玉蝉身后。
一位年轻的男子迎面而来,“小姐,请留步。”
珍儿见有人拦住她主子的去路,上前说道:“大胆,可知道我家主子是谁,还不快快让开,否则让你吃不了兜子走。”
“小姐,别误会,在下并无恶意,是我家主子有请小姐,哦,对了,我家主子说了,小姐看了这个只会明白。”说着年轻的男子将一块叠好的绣绸递给玉蝉。
玉蝉打开看了一眼,随即脸上马上暗了下来,将绣绸紧捏手中,“带路。”
男子没有再开口,转身走在前面。
“主子。”珍儿看着跟了上去的主子小声的叫着。
玉蝉不理喻珍儿的叫声,因为她现在不能想其他事情,没有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的身上,自从她嫁给三皇子,似乎一切是非否围绕着她不肯放过,离开了肖雨诗的她一样过的很无奈。
终于走到一座旧宅的门口,男子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说道:“小姐,我家主子在里面候着小姐。”
玉蝉看了一眼紧闭的陈旧的朱红色的大门,伸手一门,门发出吱吱的声音,玉蝉走了进去,前面不管是刀山还是油锅她都必须向前走去。
珍儿也向前踏了一步,却被男子用剑拦住,“你不可以进去,这是命令。”
珍儿瞪了男子一眼,无奈的看着玉蝉的背影,门又扑通一声关上。
玉蝉惊了一下回头看着自己关上的大门,她一步一步小心的向前走去,黑黑的屋内突然闪起一丝亮光,玉蝉看着亮光发出之地,向那儿走去。
玉蝉走到那盏灯的门口,她却有些迟疑了。
“既然来了,何必徘徊。”
声音从屋里传来,玉蝉咬了咬牙,推开门,一个男人背对着门立着。
玉蝉走了进来,门又扑通一声关上,玉蝉心中一惊,“我来了,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