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被众人担心地对象——忆儿,却在百无聊赖地等着人来开门,对周围人的猜测恍若未闻。
“吱呀”一声,县衙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衙役的官服的年轻男子,对着门口说道:“是谁在击鼓鸣冤啊?”
夏婧莲见有人出来,放下鼓锤,走上前去,说道:“是我。”
那名衙役一看是夏婧莲,立马弯下腰,毕恭毕敬地说:“原来是小姐,小姐为何要击那鸣冤鼓呢?”
夏婧莲一把拉过忆儿,一脸气鼓鼓地表情说:“这个小偷偷了爹娘给我的传家玉佩,你看!”说着,一把举起了忆儿手拿玉佩的手。“现在人赃并获,我要把这个小偷交给爹处置,让爹把她关进大牢里。”
“原来是这样,那就请小姐随我来,老爷如今已经升堂候审了。”说完,那名衙役有些同情地看了忆儿一眼。夏小姐的恶名已是满新阳皆知了,这个女孩看上去也是衣着得体,眉清目秀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偷儿。如此一来,就定是小姐不喜欢她,想要找茬为难她了。只是小姐平时再怎么闹,也都是有底线的,从不会将自己的私人恩怨带到公堂上来。如今这个女孩究竟是做了什么事让小姐如此生气,居然都栽赃她偷东西,好让老爷将她下大狱。更让他感到惊奇的是,这个女孩却一脸平静,没有一丝胆怯。她反而还冲自己笑了笑,说:“你出来的太慢了,看你们家小姐,擂鼓擂得手都红了。”说完,便泰然自若地跟着夏小姐走了进去。
那名衙役望着她淡定的身影,在门口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忙跟着也走了进去。
公堂之上,一派森严庄重。两边的衙役敲击着手中的木杖,嘴里喊着:“威武……”夏婧莲坐在一旁,翘首等着看好戏。
忆儿不卑不亢地站在堂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坐在公堂之上的夏志远。夏志远一眼就认出了忆儿,又联想到今早女儿打扮了一个多时辰才出门,结果不出半个时辰,就在新阳县衙击鼓,还带了这个女孩儿过来,他立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有些头疼地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叹了口气,转头对忆儿问道:“堂下何人?”
还没等忆儿答话,夏婧莲就“蹭”地一声站了起来,手指着忆儿,怒气冲冲地对堂上的夏志远说道:“爹,她见了您都不下跪,如此大逆不道,目中无人,爹都任由她去吗?”
夏志远听后,便拿起惊堂木往桌案上一敲,说道:“见到本官为何不下跪?”他的语气并不严厉。他知道忆儿完完全全是被自己的女儿栽赃到这儿来的,所以也并不想过多的为难忆儿。
忆儿也并不畏惧他,她气定神闲地说道:“大人,您是新阳县城的父母官,因此新阳的百姓见到您才要下跪。可小女子是京都人,并不是新阳人。所以大人您也不是我的父母官,我见到您为何要下跪?”
“你……!”夏婧莲闻言一脸恼怒地看着她,心想,好你个梁忆之!都快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好,你现在是嘴硬,一会儿可有你受的!她走到公堂前,对夏志远说:“爹啊,女儿今天好心好意去临江客栈找她一起去看杂耍,谁料她半途中居然对女儿腰间的玉佩心生歹意,伸手便偷了去。这可是爹娘给女儿的传家之宝啊!还好被女儿及时发现,谁料这个女贼竟不知悔改,还冲撞女儿!女儿无奈之下,才带她来见爹爹的。”夏婧莲越说越委屈,说道最后,话音里竟然还带着一丝哭腔。看上去就像是忆儿有多么的穷凶恶极,欺负了她这个柔弱女子一样。
门口的百姓一片哗然。事实究竟是怎样,他们刚才都已经看到了。谁料这位夏小姐居然能如此地颠倒是非。硬是把自己说成了受害者。
忆儿看着她眼泪涟涟的样子,心里不禁一阵恶寒。这个夏小姐,几天不见,装模作样扮柔弱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大了。
夏志远一脸无奈地看着女儿委屈的哭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又转眼看了看忆儿,发现她一脸的镇静,于是开口问道:“梁忆之,对夏婧莲刚刚的陈词,你可有话说?”
事情的经过门口的百姓都是亲眼目睹的。而且她从夏志远一脸头疼地表情里也读出来了夏志远其实也对案件的始末一清二楚。遂也懒得解释,她淡淡地说道:“我无话可说。”
夏婧莲听她这么说,立马开口对夏志远说道:“爹你听啊,她自己都承认了,依我看,就打她几十个板子,再把她关进大牢里,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偷东西!”
夏志远对忆儿满不在乎地态度有些诧异。心下想,从这个女孩的表情看来她是知道自己不会拿她怎么样,所以才无所畏惧。又想到她和郑凛阳站在一起时,郑凛阳说自己已有心上人。方才在公堂之上,她又是如此地目中无人。若是今日就这么把她放回去了,那自己的官威何在?小小地惩罚她一下也好,一来是为自己树立威信,二来也是警告一下她以后离郑凛阳远一些。便咬咬牙,伸手从签筒里拿出两只黑头签,扔下堂去,说道:“既然你已认罪,那本官就重责你十大板。念在你年纪还小,是个女孩,又是初犯的份上,就不关你进大牢,受完刑你就可以回家了。”
夏婧莲一听只是如此,一脸焦急地对夏志远说:“爹,她要偷女儿的传家之宝啊,你怎么能仅仅是打她十大板就放过她呢?”
夏志远一拍惊堂木,有些严厉地说道:“你的玉佩是不是还在你手里呢?她只是想偷但并没有偷走。小惩大诫就行了,你为何要依依不饶?回你自己的位子坐着去!”
夏婧莲听爹这么说,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看着忆儿仍旧是镇定自若的表情,冷哼一声,嘴角浮起了一丝笑。心想,上次要教训你,是你好命,有郑凛阳替你挡下了,这次,你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这黑头签落下的十大板子,虽说不能把你打得半死,但至少也能打得你皮开肉绽,让你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得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