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杜九为这件事心神不宁的时候,一个女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张口就喊道:“凛阳在不在呢?”
杜九诧异地回过头,于是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个人。
“夏小姐,您怎么来了啊?”杜九对来人说道,一脸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夏婧莲瞟了他一眼,说:“我来找凛阳!”说完便不再看他,四下寻找着郑凛阳的身影,终于在柜台后发现了他。
一看到郑凛阳,夏婧莲的一双眼睛立马迸发出了两道金光。她一脸灿烂无比的笑容,冲到柜台后,伸手去挽郑凛阳的胳膊,娇滴滴地对他说道:“凛阳,我知道今天绯湖边来了一个杂耍团表演杂技,就立马来通知你了,要不要一起去看呀?”
郑凛阳不着痕迹地躲开了夏婧莲的手,面带微笑地柔声说道:“我也很想去,可是一会儿就是客栈里最忙的时候了,我工作缠身,实在是脱不开身啊。”
夏婧莲见他拒绝,立马嘟起了嘴,向他靠近了一步,又伸手想要挽他,略带撒娇地说:“你就跟我一起去嘛!不过就是看个杂耍,不会很久的!”
郑凛阳见状,心知也躲不过她,便任由她挽着。不过嘴上仍旧拒绝道:“现在真得不行啊,若是下次有时间,我再陪你去吧。”
杜九看着眼前这幅情形,也实在是着急。他想上去救救郑凛阳,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忆儿前几天说过的话突然蹦了出来“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再难缠也是个女人啊,我自己上都能对付她。”想到此,杜九转头看了看趴在桌上睡得天昏地暗的忆儿,心想,这种特殊情况,怕是只有她能对付了。遂走上前去,摇醒了忆儿。说道:“你快醒醒,出大事了!”
忆儿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半眯着眼睛看着杜九,嘟囔着说:“怎么了啊?出什么大事了?”
杜九没有说话,只是脸色难看地指了指柜台的方向。忆儿顺着杜九手指的方向看去,于是,这样惊悚的一副画面就落在了忆儿眼里:夏婧莲的手抓着郑凛阳的胳膊不停地摇晃着,身子也跟着自己手的韵律来回扭动,眉头紧紧皱着,嘴嘟得完全可以挂一个茶壶。而郑凛阳则是一脸笑容,但忆儿看出了他笑容里的无奈和头疼。
“她什么时候来的?”忆儿转头问向杜九。
“刚来没一会儿,我看郑大哥拿她没办法,而我也对付不了她,然后又想到了几天前你说过的话,心想眼下就只有你能解决她,所以就叫醒你了。”杜九回答说。
好啊,她还真敢来!这才过去几天啊,就这么急不可耐了?!
“交给我吧!”忆儿扔下这句话,就起身向柜台那个扭动的人影走去。
“夏小姐,你怎么在这儿啊?”忆儿一把拉过夏婧莲问道。脱离了她的钳制的郑凛阳才终于松了口气。
夏婧莲一看是忆儿,顿时明朗的心情就覆上了一层冰霜。她仍旧记得几天前在集市上她阻止自己教训自己的侍女,还摆着一副目中无人的态度,让自己火冒三丈。而且,她和郑凛阳的关系好像也有些不同寻常。她立马甩开了忆儿的手,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我来找凛阳,有你什么事儿吗?”
忆儿见她态度如此傲慢,却也不生气,反而一脸温和地笑着说:“我刚刚听你说要郑大哥陪你去一个地方,郑大哥不答应对吧。你不妨告诉我是什么地方,也许我能劝动他呢?”
夏婧莲一听忆儿说自己叫郑凛阳出去他不答应,而她却能劝动他,顿时便心生醋意,本想用一句话噎回去。但转念一想,郑凛阳确实没有答应自己,如果忆儿能劝动他和自己一块儿出去,倒也未尝不可。于是开口仍旧冷淡地回答道:“绯湖边来了一个杂耍团,我想邀凛阳一起去看杂耍。”
原来是这样。忆儿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一个杂耍团就能劳烦你一个大小姐亲自跑来请人,估计看杂耍是假,想要借机招夫婿是真吧。张口闭口“凛阳,凛阳”地叫,郑大哥是你什么人啊?!她收敛心绪,微微笑了笑,对夏婧莲说:“我想杂耍的话,郑大哥估计是没什么兴趣的,况且一会儿就到了客栈里的客流高峰期了,我们客栈就郑大哥这么一位账房,他是实在走不脱啊。我看要不这样,这次呢,就让我陪你去看杂耍,若是这个杂耍真得精彩的话,那我回来后一定会好好向郑大哥说说,让他明天再去陪你看一场。反正那个杂耍团总不会来一天就走吧。”
夏婧莲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反正那个杂耍团会在这儿待上好几天,自己又叫不动郑凛阳,倒不如让忆儿来代劳。虽然她明白忆儿这么说只是权宜之计,她可没这么好会帮自己。但是一会儿看杂耍的时候,只要自己略施小计,对她施压,她想不答应都不行。想到这里,她也爽快的答应道:“那好吧!今天就让你陪我去。如果杂耍好看的话,你可以定要说动凛阳明天陪我一起去看!”
忆儿看到夏婧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笑了笑,说:“好!”便转身随夏婧莲走了出去。
杜九一脸佩服地表情目送她们俩一前一后地走出客栈,知道这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片刻后,他缓步走到柜台边,对郑凛阳问道:“郑大哥,忆儿就这么跟着夏小姐走了,不会有事吧?”
郑凛阳一脸深意地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唇角微微上扬,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谁会有事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