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掌柜,几日不见,你可是越发的清丽出尘了。”张煜笑道。
听了张煜的夸赞,忆儿偷偷冲他翻了个白眼。风流公子爷就是风流公子爷,就连夸赞都会听起来让人感觉如此轻佻。
白玉露笑了笑,看了看张煜旁边的人,说道:“想必这位就是张公子家里的掌厨吧?”
岳玉祁微行一礼,说道:“是的。在下岳玉祁。白掌柜,有礼了。”
白玉露也欠了欠身,笑着说道:“我们这里的掌厨就只有钟伯一人,很多时候真的是忙碌不已。今日岳公子能来,无疑是雪中送炭。我就先谢过了。不过,你既然来了,就都是自己人,大家互相认识之后,就不能再拘礼约束了。”
“是啊是啊,小仪还想拜你为师,跟你学厨艺呢!”苏仪也冲着岳玉祁两眼冒星星,兴奋地说着。
“哈哈,白掌柜可放心好了,玉祁的性格与在下有三分相似,他可是不会拘礼的。”张煜在一旁说道。
“如此便好。对了,今晚,我们为玉祁设下了欢饮宴,张公子也请用过晚宴再走吧。”白玉露说道。
“好啊,既然白掌柜盛情邀请,我怎可推脱扭捏呢。那我就留下吧。再说,我也很久没有与大家在一起吃完饭了。”张煜也毫不犹豫地答应道。
大堂内最大的一张饭桌上,餐碟碗筷皆以摆好。白玉露从仓库里拿出了一坛酒,说道:“无酒不成席,这是我珍藏了十年的上好花雕酒,今日拿来宴请贵客,和我们的新伙伴。”
张煜一听是十年的花雕,立马喜上眉梢,说道:“还是白掌柜了解我,知道我这个人是无酒不欢的。”
“十年的花雕啊?!”忆儿听后立马撅起嘴,一脸嗔怪的样子看着白玉露说道:“白掌柜,今天岳大哥来,你就开了十年的花雕,当初我来的时候,你怎么不拿出来呢……”
白玉露看着忆儿委屈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我给你开的,可是上好的九酝春,只是你一心都在与大家玩游戏,根本就没在意酒。如今,却来怪我了。”
忆儿听了她的话,一脸惊异地说:“九酝春啊?那可是贡酒啊!白掌柜你对我可真好,居然拿贡酒来招待我。”说到这里,又开始懊悔自己当初的确是一心与大家玩游戏了,都没有好好地品味这酒。
白玉露又说道:“我们家可能别的好东西没有,不过拿来招呼客人的好酒可是不少。只是客栈每次来贵客,我都会开一瓶酒,如今,就连这好酒也所剩无几了。下次再有贵客,都不知道该拿什么来招待。”
张煜听她这么说,便开口说道:“下次再招待贵客,说不定就是拿出你珍藏的女儿红了!”
白玉露听后一愣,随即笑道:“借公子吉言了。我也挺希望是能够拿出我那坛女儿红的。”
听他们这么说着,忆儿下意识地看了郑凛阳一眼。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白玉露,眸中混杂着深情和酸楚。忆儿连忙说道:“既然饭菜都准备好了,大家就开动吧,我都饿坏了呢!难道你们都不饿吗?”
众人听罢,都纷纷入座。忆儿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端起了面前的酒杯,细细地嗅着。可惜不懂酒的她根本没闻出个好坏来。她只得放下酒杯,微微叹了口气。看来自己不仅是不懂茶,对酒也是一窍不通。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自己来新阳之前,在京都的静茗阁里看到夏侯冰若与公孙玖一起品茶的场景。那时,夏侯冰若对公孙玖说:“公孙公子只是喜爱喝茶,却不会品茶。公子不懂茶的习性与特征,自然不知道这茶叶该如何冲泡才会色香味美。若是一味的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泡茶,公子不仅不能品尝到这茶最甘甜的味道,并且也是糟蹋了这难得的好茶。”她还记得,自己当初就是听了夏侯冰若的这番话,才下决心要离开京都来到新阳的。不知道,京都那边怎么样了,自己偷偷跑出来,爹爹有没有生气。想到这,忆儿的心情不禁也沉重了起来。
坐在忆儿旁边的张煜察觉到她的表情有些惆怅,眸中闪过一丝深沉。他用手肘捅了捅她。忆儿猛然从回忆中被拉到现实,有些不在状态。她问张煜:“怎么了吗?”
张煜看着她有些恍惚的神态,似笑非笑地说:“你刚刚那么出神,在想什呢?玉祁敬你酒呢,还不喝吗?”
什么?敬酒?忆儿听后,猛然站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周围的人看着忆儿突如其来的行为都是一愣。忆儿看着大家的反应自己也有些懵,她又转头看向张煜,发现他正一脸诡计得逞的笑容看着自己,顿时明白自己肯定又是被张煜给耍了。灵机一动,她转头对岳玉祁说:“岳大哥,你叫我忆儿就好。我也是刚来不久,在这里也算是半个新人。如今你的到来,就让我这个新人也成了老手了。现在我也能说:‘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来请教我’了。不过,若是真有不懂的地方,还是来请教我吧。让我也过过当‘前辈’的瘾。刚才那杯酒,是敬你的,为了表示对你的欢饮,我就先干为敬了!”
岳玉祁也端着酒杯,起身笑道:“那就谢谢忆儿了,以后若是有什么问题,我一定第一个请教‘前辈’!”说完,仰起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忆儿坐下,面带笑容地抬起脚,狠狠地踩了张煜一下。张煜有些吃痛地皱了皱眉。忆儿转过头,一脸关切地问道:“张大哥,你怎么了啊?哪里不舒服吗?眉头锁那么紧。”
张煜看着她一脸的关心,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心想,这个人精果然不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