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容一路上都当着听众,听着立明说学生的事情,同事的事情以及各种本来很幽默,能惹她捧腹大笑的笑话。但是,她心情沉重,没法给他同步回应,只能牵强地对他笑笑,仍继续低着头沉默。
她沉默地走路,沉默地吃饭,沉浸在自己的心绪中,似乎早把邢立明这个人给忘了。
最后,当吃完饭,撤去碗碟,只剩一杯咖啡的时候,立明才忍不住说:“既然他都找小三,还有了孩子,为什么还犹豫,不放弃他?他给你的,我也可以给,而且我会给你更多的爱。”
雅容惊讶地看着他,尴尬地呐呐说道:“你知道了?”
“嗯,刚才在图书馆门外,不小心听到的。”
雅容听了,点了点头,再度无语。
“离婚,然后给我一个机会,跟我一起可以吗?我等了你很多年,难道你还不信我的真心吗?”
雅容有点无措地看着立明。
该死的,他怎么挑这个时候表白呢?
这些年,他虽然天天见她,但他没明说,她就当不知,把这事胡混过去。
现在她有点茫然地看着他,嗫嚅地说:“我,我是刚知道他有小三,现在我还没想好。你的事,我暂时没法答复你。”
“那好,我等你。”
雅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心想难道他就认定她会离婚收场吗?
“立明,他不打算跟我离婚。”
“赵雅容,那你呢,你能忍耐下去,不离婚吗?据我所观察的,感情上的事,你不是忍气吞声的人。”
雅容头一回认真地瞧着那双丹凤眼,想着他怎么竟似也了解她?
即使事情已发生了24个小时,她的心仍是混乱,她都不知自己究竟想怎样,离婚还是忍耐三人行,而他竟然那么肯定,她会选择离婚?
还是她像一张白纸,不会掩盖自己的情绪,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所以每个男人看着她,都道出她所想的?
“我不知道,暂时我的脑袋想不出任何完美的解决方法。”
立明嘲讽地笑了笑,说:“你认为这个问题能有完美的解决方法吗?”
雅容咬了咬牙,没回话。
半响,立明才柔声道:“我会一直等你,等你来我身边。”
雅容有点苦恼地摇摇头,说:“立明,这&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不用说了,你从没给过我机会,怎知你不会爱上我,怎知我不会比他做得更好?”
雅容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声,说:“好吧,让我考虑一下。”
邢立明把赵雅容送到家门口的楼下。
雅容思考了好久,终于忍不住说:“立明,你不该这时跟我提出这要求,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心很混乱。”
“我知道,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我要说,我要告诉你,你跟他离婚了,你仍然有退路,仍然有我在这里等着你。”
雅容满是感动地哽咽着说:“还有你会接收我,我不会没人要,是吗?你真傻,这么好心干嘛,我只是弃妇而已。”
立明伸手抹掉她的泪,说:“对他来说,也许你是草,但对我来说,你是珍宝。”
这时,于南刚好下车回来,从后冲了上来,把立明的手拨开,对雅容冷道:“我还以为你对我真的那么忠贞,原来你早有小白脸。”
见到于南,又听了他讽刺的话,赵雅容愤怒地说:“你别诬陷人,在这里胡说八道。”
然后,她转头对立明说:“你先回去吧。”
立明有点不放心地对她说:“你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她是我老婆,不呆在我身边,难道呆在你身边吗?”
被于南抢白了一顿,立明脸色变苍白。在雅容地催促下,他不安地一步一回头地离开。
于南抓着赵雅容的手腕,强行把她拉上楼,进了屋,把她丢到沙发上。
雅容摸着被勒红的手腕,不愤地说道:“我只是跟同事吃顿饭,他送我回来,你就不满。那你与别的女人上床,连小孩都有了,可知道我有多难受?”
于南这才有点泄气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双手捧着脑袋说:“对不起,我知是我的错,但木已成舟,难道你让我不理她们吗?”
赵雅容见着他真心诚意地认错,反而没了骂他的冲动,有点迷茫地看着他,不知怎么办好。
于南靠了过来,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说道:“雅容,无论我外面有多少女人,我最爱的还是你。我不会因为娟儿,而离开你的。”
雅容把脸埋在他胸膛上,想从他身上汲取多一点温暖,却闻到了一股属于其他女人的香味,她本能地,厌恶地把他推开了一点,那刻,她的脑瓜突然清醒了一点。
困惑地瞧着于南,想把他看透,但却发现跟前的他很陌生,她一点都看不透。
良久,她才轻轻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婚姻只能三人行吗?”
“那你说呢?除了三人行,我们还有别的方法才能两全其美吗?”
雅容无力地笑了,说:“左拥右抱是许多男人的梦想,是吗?”
于南笑了笑,没答她,低头在她额上亲吻了一下,想把她搂紧一点。
但是,雅容不经意地避开了他的紧拥,有点嫌恶地用手擦去了粘在她额头上的口水。
那是吻过其他女人的嘴唇,间接的她也吃了那娟儿的口水,她受不了,有种恶心,很脏的感觉。
他刚刚才抱过娟儿,这怀抱已不是她独享的,她对这个带着娟儿香味的怀抱都有了点抵触的情绪。
细心的于南瞧着她挣脱怀抱,抹去他的口水,他有点受挫地身体僵了僵,神情暗淡了下来。
洗完澡后的赵雅容,站在属于他们的主人房门口,怔忡了好一会,才狠下心调头回客房过夜。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于南开了房门,走了出来,喊道:“雅容,回来睡吧。”
雅容定了脚,但犹豫过后,还是坚决地说:“不。”
于南冲上前,截住了她的去路,说:“你不是已接受我的方法了吗?既然这样,我们没必要再分房。”
说完,于南俯下头吻她双唇。刚一碰上她的唇,雅容就极大反应地推开他,擦着嘴巴,一脸厌恶地看着他,冲口而出:“她怀孕了,满足不了你,所以你来找我吗?”
她都忘了他们究竟已有多久没再过夫妻生活了,曾经她疑惑过,为什么他不向她索取。现在,她已经明白,他之前早在外面得到了满足。
即使于南一再地示好,但是,每逢她想起他的小三娟儿时,她的情绪就没法平复下来,自然而然地她就想把他推开。
她的身体,她的任何一个部位,都不想再让他碰。对于有洁癖的她,是没法接受与别人共享用一个丈夫的。
于南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恼羞成怒说道:“你这什么话,你以为我是畜生吗?”
雅容戒备地瞧着他,防着他冲上来强行索取,心里暗想“你和畜生有什么区别,不就是正在用下半身思考问题吗?否则怎会有小三,有野种?”
于南瞧她不语,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那刻间,他竟然再也没勇气冲上去强来。他站在原地,伸出了手,诱哄说:“来,跟我回我们的主人房睡觉。”
雅容瞧着那大大的手掌,那一直是她喜欢的能给她安全感的大手。但现在,她觉得那手像毒药,她很犹豫,她很想上前,已经跨前了一步,微微地抬起了自己的手。
但,突然抬头,却发现于南嘴边来不及收起的浅笑,那是一种胜利的笑。
她顿时觉得心寒,缩回了自己的手和脚,定定地瞧着他。
她不要屈服,不要犯错的人仍得意洋洋地对她笑。这对她来说,是种耻辱!
甚觉委屈的她,哽咽着说:“我真的很想窝在你怀里睡觉,但是,我知道,如果今晚我回去了,那就代表我妥协了三人行。于南,我不舍得你,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五年的婚姻,但我同样不甘心三人行。”
如果妥协了,那他和她之间将永远有个娟儿在中间,让她再好好想想,她该怎么办吧。
说完,她绕过他,飞跑着冲进了客房,锁上了房门。
昨晚她一夜未睡,今天上班干了一天的体力活,晚上又抽出精神来应酬邢立明。此时,即使心事重重,不想入睡的她,仍然抵不住身心疲累,很快就睡着了。
只是,她睡的很不安稳,梦到了娟儿和他们一起吃饭。娟儿吻了于南一下,她在旁边看着就很揪心,气愤地掀桌离去。
她还梦到了于南抱着属于他和娟儿的小宝宝,这对狗男女很幸福地在逗弄小宝宝。而她像外人,站在一边,孤孤单单,终于黯然神伤地离开了他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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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凌晨5点多的时候,雅容在梦中哭醒了。
醒来后,雅容没法再睡,脑袋空白地看着外面黑沉沉地天空,逐渐变白,太阳跳了出来,她才懒洋洋地起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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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点耐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