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乐,“那就是说,我过了关就算,没有时间限制了?”
“只要你待得住,想待多久都没问题,不过——那里没有食物,你只有四关都过了,才能出来。”木南芹不带感情地说着冷酷的话。
我说怎么会有这种好事,还不是变相的困死我。
“那我要是认输了呢,如何出来啊?”不是我给自己泄气,这种事真的不好说,我上哪找十全的把握去,总得问清楚。
木南芹幽幽地看着我,没有说话,不知为何挺美的眼神竟让我汗毛都竖了起来。
叶天倒是回答了我,“是生死局。”只不过那口气实在是让人发冷。
此话一出,不光是我,连我相公的脸色都变了。
“那就是说,如果我赢不了的话,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这些人怎么这么恐怖啊,动不动就要人死。
“所以,你最好赢!”公成懒洋洋地说。
还说风凉话!
我气愤地说:“你以为我不想赢啊,这能由我说了算吗?你们也真是欺负人,为什么我就得通四关才能保住自己的命,而你们就可以安然无事的坐等结果?”
公成想了一下说道:“也是啊。不如这样,你要是赢了,将来可以要求金刀门为你做一件事哦。想想一个门派的力量还是挺大的,也算是值得。”
木南芹瞪着公成:“那是你的事,不要扯上我们。”
公成笑嘻嘻地说:“我本来说的也是金刀门,和你们没关系。”
范源想了下,“本来我们就占了便宜,也不可太过欺人,我也算一个吧。”他的话倒是让我意外,他不是该帮着木南芹吗?那就应该气死我才对。呸呸,什么话,我在瞎想什么。
叶天看了看他们俩,又看了看木南芹,再看看面无表情的我相公,思量了一下,“罢了,我算一个吧。”
木南芹被他们三个气得脸色发白,我只好说:“木姑娘,你不要太小气了,你是我的情敌,我不要求你为我做什么,但也不要阻止别人好吗?我可是拿命和你们玩,有没有命出来还难说呢,不然你以为他们都是傻子啊!那些话是说给我相公听的吧,可是没用,我赢了,怎么都好说,我输了,你们和我相公的仇可是结定了。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动不动就玩命,好刺激吗?”
木南芹转过身去,似乎在平抚自己的怒气。呵,我就是气你怎么样?
“走了走了,闯关去,早去早了,省得心烦!”我站起身来,不忘抓了两块点心,边走边吃。
木南芹早已当先带路了,公成倒是没动。我回过头看他,“你怎么不走啊?”
公成笑了下,“你们先走吧,反正来得及就行。”
我摇了摇头,这个人倒是挺好玩的,要不是处于这种立场,和他交个朋友倒是不错。
我冲我相公摆了摆手,冲他动了动嘴,没有出声,说着只有我们才懂的话。
公成眼尖地看到了,问着:“她在说什么啊?”
我相公笑了笑,没说话。
我一笑,转身跟上木南芹,身后范源、叶天一左一右,像是怕我跑了。真是小心眼儿,既然来了,我就不会走,要不来也不来,你们又能奈我们何?多年前你们找不到我们,现在也一样啊。
跟着木南芹七扭八拐地来到一个石门前,我打量了一下,真要是进去了,人家不给开门还真别想跑。看来只有过关才能出来了。
“进去吧!”木南芹在我身后说。
我看了他们一眼,“你们不进吗?”
木南芹不耐烦地说:“那就不用你管了,进去就知道了。我会在最后一关等着你,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我撇了撇嘴,看也不看她,直接走了进去,就听轰地一声,石室的门关上了,顿时里面一片漆黑。
看不见就不动,这样才会更安全些。
黑暗让人恐惧,寂静让人心慌,我平稳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等待着先沉不住气的那个。
第一关会是谁呢?
里面忽然亮起了火光,透出那忽闪不定的火焰,我看到了一张森然的脸。
虽然已经作好了心理准备,但在那张脸出现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我拍拍胸口,怒道:“装神弄鬼。”
只听那人用一种委屈的声音说:“凭谁的脸在这种情况下出现都会有点狰狞啊,那怎么能怨我呢?”
我一想,也是啊。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奇怪了,我怎么一直听不到声响,按理说石门的开闭都不会悄无声息的。
“我一直都在啊!”
我一窒,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不进来,原来里面早就有人了。
“那为什么不说话,这么半天才掌灯?”
那人叹气道:“就是试试你胆量。唉,师命难违啊!”
我哼了一声,“刘竟远,你师父不来,让你来干什么?”
“我师父说这种装神弄鬼的样子,有损他的形象。”刘竟远无奈地说。
我长吐了一口气,怎么会有这种师父?
“你师父来,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但换上了你,好歹总能拼上一拼吧。你师父就这么放心你啊。”真不知他怎么想的。
刘竟远叹道:“我师父没想和你动武。”
“不想动武?”我一笑,“那好啊,那就让我过去啊。”
这样我不是更省事了吗?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刘竟远又吞吞吐吐地说:“不动武,但不代表就可以过去了。”
“那你还不快说!”一句一句往出蹦,想急死人呀。
“秦夫人,你往前几步,我给你看样东西。”
这声秦夫人叫得我那个心花怒放啊,都忘了自己不应该随便乱动,谁知道这其中有没有诈呢?
我是走过去了,才反应过来的。
没办法了,只能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在我面前摊开的一块绣品,上面一副鸳鸯戏水图。
“这是干什么?”我不解地问。
“第一关,为这一双鸳鸯绣上眼睛!”题目终于出来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这也太简单了吧。
“好了,东西给我吧。”我伸出手,针线便放在了我的手上。
我才拿起线,正要纫线,忽地火光灭了。我只觉得眼前两簇火光还在闪,闭了眼,再睁开,又是一片漆黑。
“这是干什么?”我气道。
“灯油没了。”刘竟远小声说。
“那我还绣什么绣?”这小子是故意气我不成。
“要求就是,必须在黑暗中完成!”刘竟远艰难地说,看来他也觉得刁难人。
我气得差点把针线都扔了,哪有这种整人法?他给我来绣一个!
要不是我还记得过不了关,我就出不去,真想大吼一声:“不做了!”
我沉下气来,“我完成不了就出不去,我出不去,难道你也不出去吗?”
刘竟远又叹了一口气,“我师父说了,就当我为师门捐躯了。”
哼,怪不得范源不进来,就打着这个主意呢。
“你还真可怜,亏你还是四公子之一呢,就这么被牺牲掉了。”我嘲笑道。
“那就请夫人救救命喽!”听他的口气并不急,也不知真是看破生死了,还是对我太有信心。
“没法救,你见过哪个瞎子会刺绣的?”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刘竟远说:“你可是巧手世家的巧手七哎,这不是你的绝活吗?”
“是呀是呀,以后我训练人的时候,会让他们在黑暗中绣,纫不上线没饭,纫不出形没饭,颜色乱了没饭,不够精致没饭!”我笑道,“真遗憾,我娘怎么没这么训练过我,真是考虑不周啊!”
刘竟远呵呵笑道:“夫人,你还真是幽默!”
“什么幽默?我这是苦中作乐!”我翻白眼,估计他也看不见,就大大翻了一个,表示我的不屑。
“哎,夫人,不如这样,咱们作笔交易如何?”刘竟远商量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