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公子,刚刚我们是没有认出是您啊,我们的话不要放在心上。况且,我们真的没有得到他们的消息。说不定,他们走得不是这条路!”
有几个人连滚带爬地冲到我们身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得我们怪毛的。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
玄鉴脸一沉:“行了,好好说话,难看死了。”
果见那几个人动作利索地抹干净了脸,爬了起来,满脸陪笑地说:“小的们这几天一直在注意,可是的确没有见到一男一女从此处经过。黑公子想是听到了什么不实之风吧?小的敢用身家性命担保,真的没有。”
玄鉴看着说话的那人,没有说话。
我看了我相公一眼,然后说:“黑公子让你做什么事了?我很好奇耶,但也没听他说起过,不如你来说说看。”
为首的那人偷瞧了一下玄鉴的脸色,见他没有反对,马上说道:“昨天黑公子经过这儿的时候,让我们注意有没有一男一女经过,男的很沉默,女的比较爱说话。说是有了消息一定要马上通知他。”
“哎,”我奇怪地问,“为什么不说他们的长相呢?这样不是比较好找吗?”
“黑公子说,说了相貌也没用,他们有可能会掩饰自己的样子,但是性格上的特征不会变的。但是,这两天的确来过不少人,可偏偏就是没有黑公子说的这样的一男一女。”
挺聪明的啊!可惜,我们实在没有化装的习惯,向来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我很感兴趣地问:“这两天来了很多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呀?”
那人又瞧了玄鉴一眼,才放心地说:“四大派的人都有,具体是什么身份,这个就不是小的可以打听出来的了,只是看样子好像身份都很不一般。”
“这样啊,那江湖四公子中除了黑公子,你还见过谁没有?”
那人摇了摇头,“小的也只见过黑公子,其他的,就是他们站在小的面前,小的也不认识啊。”
“怎么,你和黑公子是故交啊?”我瞄了玄鉴一眼,见他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安静地听着。
那人嘿嘿笑着:“小的怎么敢和黑公子攀交情,是黑公子自己表露身份的。”
我笑道:“你还真好骗呀,他说,你就信啊?”
“有信物为证啊。”那人急道,显然我的话很伤他的自尊心。
“哦?”这倒是没听说过,“说来听听啊,我还真不知道呢。”我对那人说着话,眼却瞄向了玄鉴,他倒有点不自在了。
“真的,就是一面旗子,上面绣有一面镜子。”
我愣了下,既而大笑起来,“那旗子有什么特别的,谁不能绣一面啊,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那人不急不忙地说:“夫人可不要小看了那面旗子,就那绣功可不是一般人绣得出来的。这么说吧,只要你一看到那旗子,你就会觉得那就一件艺术品!就冲那绣功,岂是别人能仿出来的。不是小的夸口,小的也算是见过几件好东西的,以前还真把那些当宝贝,可看过了那旗子,小的才知道什么是珍品!”
“真的啊?”我笑嘻嘻地对玄鉴,“有那么好吗?让我看看如何?”
玄鉴沉着脸说:“那东西岂能随便让人看。”
“对对对,”那人忙接口,“那旗子是给我们这些不识黑公子身份的人看的,夫人与黑公子是故交,看那东西不是自贬身份了吗?”
我笑眯眯地看着那人:“你可真会说话呀,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那人一脸地受宠若惊地说:“小的孙闵。”
“孙闵,是吧,我记住了。”
我细细地看了他一会儿,那么小心翼翼地陪着笑。我心里暗想:他这样不累吗?看来不管做什么,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不再看他讨好的样子,甩开袖子当先走了开。
我相公和玄鉴立刻跟上。
“哎,黑公子慢走呀,让小的招待三位一顿如何?”孙闵在我们身后叫着。
玄鉴回过头来盯了他一下,阴沉着脸说:“不该说话的时候,最好学会闭上嘴。”
孙闵捂住嘴,点头哈腰地送我们离开。
我回过身来,看着他笑了下,“有些事做做就算了,太过了就不好了。”
孙闵苦笑着说:“要是小的可以活得像夫人那么随心,小的也不想如此呀。”
谁活得也不容易呀,这我绝对对可以理解。放心吧,我不会过份地为难你的!我笑着看他,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我笑里的深意了。
我回过身拉住我的相公,“相公,咱们可不能学玄鉴,这么爱显摆,做人还是低调一点好。”
我相公低沉的声音触得我耳朵痒痒的,“咱们还不够低调啊,就快让什么阿猫阿狗的都爬上身来了。”
“相公,你的涵养最近差了许多哦。”很少见我相公这么不耐烦的样子。
“没办法啊,”我相公叹了口气,“最近烦人的事太多了。”
“也是啊,”我赞同地说,“可是有件事很奇怪,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的消息的?咱们在青云山庄好像也没有出什么风头呀!就算有,他们来得也太快了吧。”
“怕是有人早就把咱们的事给露出风去了,只要闻着点腥,这不,全飞来了吗?”
相公,你骂得也太狠了吧?说什么不好,干嘛要把人家比苍蝇,多恶心呀!
“那这个人会是谁呢?”我掰了掰手指头,怎么也数不出来。
我相公苦笑着:“你说,除了咱们那宝贝女儿,还会有谁呢?”
就是,我们隐了那么长时间,除了让那个姓封的小子误打误撞地闯了进来,这么多年还真没谁找到过我们。可他们这两个小东西才一出去,就传得满天飞了!就算他们不知道什么叫低调,至少也要懂得什么叫矜持吧,就这么禁不住人家的两句好话,什么都招了?告诉一个,还不就等于全告诉了!没事到万寿庄坐什么客?就她那长相,还不全透陷了!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其中推波助澜。
这下好了,我们出来,只要我们有点动静,他们就知道了;不出来,他们还不直接找到我们的老巢去?
这都一什么孩子!以整父母为乐是不?就爱看自己的父母被人追得惨兮兮的?
臭丫头,别让我逮到你!
“你说,咱们该怎么收拾她呢?”我把拳头捏得叭叭作响,目露凶光地说。
“怕是到时就由不得你了!”我相公像是看透了什么。
我愣了一下,“我还收拾不了她?”这话我可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你也不想想,到那时她会有多少靠山。”
我相公的话让我认清了事实,我含着两泡眼泪地说:“相公,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吃苦受罪的永远是我们?”
看我如此凄苦地控诉着,我相公竟没心没肺地笑了,“自己造的孽,当然得自己承受了。”
哼,我在心里气愤地计较,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看到我们造的“孽”!
本来我们是打算着卷行囊溜掉的,可是显然天不遂人愿,照眼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是根本没有逃路的。
算了,该来的总会来的。
死老头,不是我们不守约定,实在是我们真的躲不开了。
我相公摆上他一径的沉稳表情,平静地说:“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