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如果你还问我会不会娶你……”
一簇簇的热气袭进耳膜,将她彻底惊醒。
“如果重来一次,我不会问你同样的问题,我会说……”
一个女人若在‘你会不会娶我’这个问题上纠结时,也是竞争力最弱的时候,只是那个时候,她真的很脆弱,脆弱到他点头,她就会跟他走,可最终还是被放弃了。
“我应该不想对你说什么,你之前那么整过我。”
一阵沉默,陈熙阳放开了手,仔细的凝视着她,她变化了许多,皮肤好了、眉毛细了、身材圆润了……从第一次到现在,他总是习惯如此认真的打量她的每一寸看的见的。
“做我的女人,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相信我有这个能力。”突兀的握住了她的手,轻轻的放在嘴边,触了触。如同王子一般高雅。那股子高雅里,她总是感觉有些她看不透的诡异在里面,或许,她是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和暴戾。
“不!放开!”
“不放!”郑重的说完,他的身体再次环住了她。五年了,他没有忘记过这个女人,就算她结两次离两次,他还是愿意接受她。
两人的身体就如此荒唐的在大街上纠缠了起来,她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慌乱,一下子抚到了他的脸上。但在摸到他的脸时,她又慌的不知道下一站该放到哪儿。
他确实是变了。以前,他从来不屑真正和她发生身体上的触碰,可是现在,他却如此真实的吻着她。
艳阳的晴天,突然就下起了暴雨,而太阳似乎就在那雨层之上发着笑,看着狼狈四处逃窜的路人。
“田丁丁,我问你最后一次,你要不要嫁给我?”
人群涌动着,雨声和脚步声混合在一起,他拉着她躲到了一处只有雨声的地方。雨水湿透了他的衬衣和她的裙子,如果是两情相悦,那这阵雨无疑是上帝对他们的祝福。
白兰摇了摇头。她不是田丁丁了,她不要谁给她的幸福,她本身就是很幸福的,那些承诺,骗不了她。
他们都不小了,有着最理智的头脑,在判断一件事时,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评判对错价值及可能性。她坚定的眼神,他便明白了,五年前他输的是钱,五年后,他输的是情。
“上车!”
从她摇头那刻开始,他便不再看她,两人甚至比陌生人还要冷。唯一不同的是,他拉着她走向了雨里。
她知道他死心了。那种眼神太令人难忘了!绝望?亦或是伤心?
上了车,她浑身上下全部湿透了。
头发全部淋湿贴在了脸上,她转了一下头,看见他一丝不苟开车的样子之后又收回了视线,该说什么呢?
窗外的鱼和前窗的雨刮片不断嬉戏着,乐此不疲,天上的雨不停,它们便永远纠缠在一起。慢慢的,视线变的很模糊。
“下车。”冷洌的声音响起,车门打开,从侧边根本看不清外面是哪里。
就像自己走上车一样不受控制的,她毫不犹豫的开了车门,走向了雨里。
揉了揉眼睛,她看见了齐家的大门敞开着,似乎,在哗啦啦的雨帘外,立着一个熟悉的影子。
她惊讶的放下手转身回头,车还在那儿,车灯在骤暗的白日里显得格外刺目。
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她愣在了原地。
以前是她渴望,渴望有人收留。现在终于反过来了,可是两边都不是她的幸福终点,而她似乎一无所有。
抹胸的连衣裙在雨里格外纤薄,她甚至觉得寒冷。
冰凉的雨点打在皮肤上,一滴一滴,直到痛。
当她蹲下身,蜷住身体时,雨似乎小了,眼前也更暗了,她无力的抬起了头。
是齐楠。他正如君王般的傲然立于她的跟前,隔着一步远的距离,他的目光不在她的身上,而是落在后面的某一点。
出于本能,她微微转过了头,她见到了一件黑色的西装。
那人并没有穿西装的,她诧异的站起了身,那件西服便随着她站起的姿势披在了她的肩上。
是陈熙阳。他也看着他。
而不知情况突然站起来的她,似乎成了多余。
她惊忙的往一侧退了退,才退两步,齐楠便动手扯开了她肩上的衣服,而陈熙阳则是毫不逊色的拉住了她的手臂,西装就这样被抽了出去,甩在了地上。
“陈总,多谢你送我妻子回家。”咬牙切齿的声音根本不像是在道谢。
模糊的视线里,白兰感觉到了他的怒意,事情会怎么变,她始料不及,更是不敢去想。只有避开,避开这两个男人。
她只是随手想甩掉手臂上的束缚,去惹的那人握的更紧。
“你愿意跟着一个同性恋人也不要选择我?是不是?婆娘!”
陈熙阳根本没有理会齐楠的怒意,而是直接将她拉向了自己怒喝道。
他忍受不了她这么反抗他,更是无法忍受在齐楠面前她反抗他。
“什么?”
她终于停止了挣扎,安静了下来。她前所未有的专注,即使雨水模糊的视线,他仍能看清他惹眼的轮廓。
“看来陈总对我真是费了一番心思,我的性取向还轮不到你来管吧?难道我是看上了你?”
他平静的反驳和愈演愈烈的雨水成了反比。
“陈总是打算拉着我老婆来见证我们是怎么过夫妻生活的?”不羁的嘲讽过后,齐楠采取了行动。
他不动声色的拉起了她的另一只手臂,稍一用力,她便被拉了开。
她成了无辜的十字架,享受着‘圣水’的洗礼。
“丁丁,我要你的回答!告诉我,选谁?”陈熙阳不依不饶的盯着她,就算她难受就算她为难,他也要做一个了解。
“你们两个闭嘴!”
不顾被分尸的危险,她甩开了他们,就在两人发愣之时。
“先生,你先走。”
良久后,她累的闭上了眼。她只想就这样倒下去,再也不醒来也无所谓。
答案揭晓,败者离场。陈熙阳只是不忍心,不甘心,他才下了车,即使她在一刻钟前已经说出了结果。
一切都是自找。
看着他孤独而去的身影,白兰早已分不清脸上滑下的是眼泪还是雨水,大脑一片滞后,浮现了念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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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快乐,每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