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雒韶沉默,林清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妹妹,人生无常,有很多事情我们无法预料,能够在有限的生命里成为血缘至亲,实属不易。无论爸爸做过什么,血缘亲情是断不了的。小时候,你生病,最着急忧心的是爸爸。很长一段时间,我嫉妒过爸爸对你的宠爱。无论提怎样的要求,爸爸都满足你。而我想要什么,都要靠自己去争取。现在爸爸就在港城医院,你有空就去看看……”
“稍安勿躁,林总家财万贯,想要适合的肾,一抛重金肯定有人愿意。”对方故意的说辞,雒韶不为所动,不疾不徐的提出有效的建议。
林清雅定定凝视着雒韶,尚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面对雒韶的不冷不热,她眉宇间多了些许焦虑和惆怅,看在别人眼里,就是雒韶冷漠无情,而她孝顺,不计前嫌。轻叹口气,嗫嚅着:“妹妹,肾最好是直系亲属。”
“雒小姐,虽然是你们的家事,我不便多问,不过作为朋友我还是想忠告一句,不要等到失去才知道珍惜,有些感情,不是随着时光流逝,就会被磨灭。”楚安颜一语双关,扬着笑容显得很有亲和力,一身军绿色穿出别样韵味,举止安然,谈吐高雅,气势雍华,起身告辞:“我要去医院看望姑父,多有打扰。清雅,我们走吧。”
“妹妹,你慎重考虑下。”林清雅面色沉重,涵养极好的对傅景容道谢:“傅少,多谢咖啡。”
雒韶颇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味,看着林清雅和楚安颜相偕而去,心中却不是滋味。
傅景容忙着帮莫艾艾擦嘴,自始至终都未开口,直到两道身影远去,看着雒韶,如沐春风的含笑:“阿韶,这世上最难能可贵的是亲情,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不过,我尊重你的决定。”
“我知道,艾艾就麻烦你照顾几天。”雒韶态度落落大方,完全不在意,丝毫没有别的女儿因为父亲濒临死亡就痛心疾首的惆怅。
将莫艾艾托付给傅景容,雒韶赶回警局,打开电脑,上网搜索相关的讯息。期间接到交警大队师兄的电话,她的车彻底报废,主要几个带头闹事的人抓了起来,至于幕后谁主使没有问出来,一致口径说是看不惯腐败官僚公车私用,心里不爽。
雒韶早就猜到问不出什么来,幸好她提前动了手脚,反正那些‘伪证’也是实情,她只是稍微改善,将罪证落实,并没有冤枉诬陷谁。
囫囵吞枣浏览一遍网上信息,雒韶还是查了下港城医院的病患资料,林辞修确实是肾有问题,需要做换肾手术。只不过与林清雅所说有些不符,林辞修确诊时间是她在‘小酌浅醉’遇到后的第二天,并非林清雅说的那般早在京都就确诊。
这些年她看多了人情冷暖,对于林辞修的看法也随之改变,她恨,她怨,唯独没有父女亲情。她现在根本不想跟林辞修攀上任何关系,对于所谓的荣华富贵更是鄙夷。
雒韶删除病患资料的痕迹,继续筛选有用的信息。截取死者的微薄信息,她一字一句看了过去。好长一段时间,六名死者都有联系,并且都是私信聊天,聊天的内容无非是现在的生活,怀念过去,感叹当下。
所有的微薄信息,她全部截取下来,并印成册,准备找傅景容分析下六名死者的心理状态,毕竟从她们的生活和言论中,她看到一些消极和颓废的心理,甚至时常自暴自弃,伤怀哀叹。
当她整理好信息,严槿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死者吴姗跟先前的五起猝死案一样,外表没有丝毫损伤,也没有病史记录,得出的结论就是熬夜伤身,心脑衰竭,造成意外猝死。
雒韶好不容易说服死者家属尸检,结果却出乎意料。以严槿的极高的专业水平,连她都查不出实证,真是无比棘手。
正思考之间,手机在办公桌突兀地震动起来,她摸着手机,手机屏幕闪着勤务兵,按下接听:“小徐?”
“首长夫人,不好意思叨唠,首长听说您被人围着砸车,命我给您买一辆车代步,车已经停在警局外的停车场,钥匙交给门卫。”
雒韶吓了一跳,心里一窒,首长大人果然神通广大,对于她的事了如指掌。挂了电话,等到下班高峰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雒韶从门卫手中拿回车钥匙,去停车场寻找她的新车。
当她看到停车场一辆银白色的跑车,头疼,心更疼。原料想是普通的车,哪能想到是惊世骇俗的跑车,一个解放军少将军官的津贴,已经上升到每月几百万么?还是说首长也是啃老族,用他家亲人的钱给她买车?
真是腐败堕落至极!谁见过人民警察开这么拉轰的跑车?诚心害她继续被人围攻吧!
漂亮的银白色跑车一路疾驰。
雒韶在路口等红灯的几十秒的时间里,她想了又想,在绿灯亮起时,原本回家的路是向左拐,她握着方向盘,往直行道上跑,开往的方向是医院。
------题外话------
PS陪老妈过节,更新晚了,祝亲们的母亲或是已经是母亲的亲节日快乐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