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艾艾光荣的成为幼儿园的‘超级打手’,一干架就给某集团军参谋长的儿子一巴掌,给某富二代的儿子一拳头,给某官三代的儿子一脚。按照首长的教育,任何阶级矛盾都是内部腐朽,必须强制严厉的打压。
雒韶开着车,头疼着怎么纠正莫艾艾的想法。小家伙的脾性忒像首长,双目炯然,一脸正气,时而握紧双拳想打倒班级的腐败分子,时而深情长叹对手太弱,只见她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带着一个歪歪的绿色鸭舌帽,双手摆弄着玩具枪,蔫蔫的垂着头,白皙的脸皱成包子,哀怨地嘀咕着:“舅舅说,小子就是皮糙肉厚,欠揍!”
“艾艾小朋友,任何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雒韶心底轻叹,简单清晰的分析问题:“艾艾,如果你得到一件生日礼物,它外面的包装很奢华,内在的包装却很普通,你无意间发现里面的礼物是一把手枪。你喜欢这把手枪并不是因为外表,而是因为它很实用,能够发出子弹打人。但有一天,你无意间发现这把手枪丢了,你会重新买一把还是要求别人在送给你一把?”
莫艾艾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舅妈,我谁也不给碰,我的手枪不会丢!要是像今天一样有人抢我的枪,我一定揍趴他。”
看着莫艾艾象征性的做开枪动作,雒韶头更疼了,明明巴掌大的小脸有着精致的五官,微扬的小脸却与美丽无瑕、纯净洁美的天使不相符,几乎是笑容灿烂纯真的小恶魔,脸上的轮廓和秉性,跟她舅舅如出一辙。捕捉到小恶魔话里的漏洞,雒韶抓住重点:“原来阶级矛盾是抢枪,而不是口角?”
莫艾艾一手捂嘴,懊恼着说漏嘴,微微鼓起白里透红的双颊,很不服气的说了一句:“哼,我的东西也敢碰,不是欠收拾么?”
雒韶强忍着揍人的冲动,这口气,这霸道的性子,真不是遗传首长?
“艾艾是小淑女,要学你妈妈,不要学你舅舅。”
莫艾艾低垂着小脑袋,摸着手中仿真玩具枪,琉璃一般剔透的眼珠里泛着水雾,脸上毫不掩饰落寞,“妈妈从不管我。”
“艾艾,你的名字充满爱意,那是妈妈很爱你。不过你要知道,你妈妈要做一个称职的妈妈比想象中难太多,不是付出时间体力,不是能忍受单身妈妈的孤单寂寞,而是要付出全部心血在你身上。没有不爱自己小宝贝的父母,你妈妈爱你,你爸爸也很爱很爱你。”
“真的么?我妈妈在国外的时候忙学习,回国后又要忙工作,我一天到晚都见不到她。”莫艾艾侧头望着雒韶,真诚的说:“舅舅说,我爸爸跟他一样是军人,为了打坏人,所以不能回来看艾艾。”
雒韶心微微一沉,想着战刑天的桃色事件,按辈分,奕沫要叫战刑天姑父,难怪首长对战刑天不满,甚至怀疑战刑天为了报复社会杀人。想着战刑天出现的目的,她轻咳一声:“艾艾,舅妈介绍一个帅哥给你,让他陪你玩好不好?”
莫艾艾嘟起嘴,很没骨气的说:“要很帅很帅,听话的。”
“要给你立军令状么?”雒韶不禁微弯唇角,现在的孩子一点都不纯洁了!
“不用,省得舅舅回来找我算账,说我欺负舅妈。”莫艾艾瘪瘪嘴,“舅舅忒不厚道,眼里只有老婆。”
雒韶闻言轻轻抽了抽嘴角,打了一通电话给傅景容,约他中午出来吃饭,顺便让他帮忙带孩子。以傅景容的职业,对付小孩子应该游刃有余。
“阿韶,怎么想起要请我吃饭?”傅景容温和悦耳的嗓音透着强大吸引力,干净清脆,如一缕和煦的清风拂过心尖。
雒韶轻笑:“为了还你上次的一顿大餐。”
职业惯性,傅景容能以声辨情绪,深有意味的笑:“是有事才想起我来吧?”
雒韶哑然失笑,犹豫着问:“你最近几天有没有空?”
“没病人的时候,我一直闲着。”傅景容谈笑风生,很绅士的回答,没说有,也没直接否决。
雒韶想着最近几天要忙案子,真抽不出时间陪小朋友,她认识的朋友中,都是工作狂人,唯一想到就是傅景容这位专攻心理学的博士,实话实说:“我近几天要忙新案,可能会跨省市调查,有个小美女想拜托你照顾。”
因具体的消息官方还没有确认,事情又突然,对莫氏会造成不小的余波。雒韶觉得奕沫身边并不安稳,再加之莫艾艾这个小霸王,需要思想教育一番,傅景容最适合不过。
雒韶驱车赶往约定的地点,接近中午,秋日还有些闷热,树静风止。
地处闹市,临近午餐时间,人来车往,繁杂混乱,车速缓慢,堵在人群中。这时人群中涌来一伙拿着刀、木、铁棍疑似混混的人,对着雒韶的车一顿乱砸。
“大家快来瞧瞧,我们的人民警察公车私用,公然开出来兜风吃饭,涉嫌违规,这车该不该砸?这人该不该教训?”
“该!”
……
人群受到煽动,愤怒激动。雒韶呼吸一窒,心砰砰挑着,握着方向盘的手捏出汗来,护着惊吓的莫艾艾,双眸锐利地扫过带头几名魁梧壮士的男人。眼前的青年明显是有组织有纪律有预谋的逮她,这是有人赤裸裸想教训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