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煦的阳光倾洒在京都,细碎的光线投射得建筑金碧辉煌。
回程并没有私人飞机乘坐,雒韶一早便在机场候机室等着莫奕琛办理登机手续。无聊间,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候机室的落地窗前,整个人浸透在阳光中,纯净,温润,纤尘不染,白色的衬衫随风轻摆,透出一股别样的美感来。
光是站在那里,就吸引了不少来来往往的异性倾慕的眼光。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傅景容缓缓回过身来,见到慌乱无措的雒韶,眼底多了几分柔情,露出久违的微笑。
“阿韶!”
傅景容穿着纯白色的衬衣,下面搭配着深色西裤,显得十分正式高挑。手臂挽着西装,手中提着轻便笔记本,笑容灿烂的向她打招呼。丝毫不会让人将他和‘心理学博士’‘京都权少’这样的词联想在一起,反而会认为他是商界精英。
“景容……”雒韶张了张口,微仰着头,对上那一双比世间任何宝物都最真挚的瞳眸,映着她的身影,闪烁着绮丽的光。她心中一痛,眼眶晕起水雾,眼前的人每一个轮廓,每一抹线条痕迹,似乎都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温暖,轻扬的笑脸有着天使般清纯的味道,一眼,难忘。
曾经她说:“傅景容,我想赖上你一辈子,一辈子祸害你。”
此刻,赫然入目的还是曾经那张完美的笑脸,然而她却不敢去亵渎那一抹皎月堕落九天的纯净。
“我听院长说,你是枪伤,害怕吗?”傅景容沉默许久之后,他嗓音轻缓且柔的开口。
雒韶生硬的回答:“没事,不怕。”
简短的对话之后,两人尴尬的陷入沉默。她和他的距离很近,近得能嗅到他身上阳光的气息,她还记得五年前,也是在机场告别。她伤心的抱着他,腻在他怀里流泪,跟他说会去找他,会记住他说过的话。她还记得他身体的温度和胸膛跳动的频率,还记得他吻着她的额头说很快就回来。
但现在,他是最近最远的人,触手可及,却不在属于她。
“阿韶,我记得你以前最善辩,老说我是闷葫芦。看来几年不见,你变了不少。你不想见我,是吗?”傅景容眼眸深处隐隐闪烁着惆怅,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轻柔,好似害怕她会因声量大惊吓到。
当初她扑进他怀里无声哭泣不能陪他一起出国的时候,他什么都没问,只是告诉她,或许这是上天对他的考验,分离能检验他是否真心,他希望她等他回来。然而,他如约回来,她去消失在京都,一切都干干净净。他通过好多途径,都找不到。直到在医院,看到她的名字,知道她受到枪伤,心里极有可能留下阴影。他第一次开口去做心理辅导,而不是别人开口求他。
“景容……”雒韶垂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
“阿韶,我明白。”傅景容打断她的话,一贯上扬的唇扯出一抹自嘲,苦涩道:“那个时候,我义无反顾的抛下你一个人,你该怪我的。我没有留下和你一起承担,你该恨我的。我能明白,你不想见到我。”
“对不起。”雒韶听出他语气的酸涩,咬唇,忽然落下泪,滴落在她脚尖,化成一抹水痕。
“是我的错,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说到底是我抛下你,让你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一切,所以你不想看到我,也是应该的。人世间有很多无法预知的事,发生的事都不是我们能掌控的,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善待自己。阿韶,我希望你忘掉所有的痛苦、困惑、迷茫,眼里和心里只保留曾经的美好。”傅景容向前走了一小步,伸手想去抱她,却想起她身边已经有人,伸出的手又放下,一抹黯然之色从他温润的眸底划过。
“景容,不要说对不起,我最害怕你对我说对不起。”雒韶红着眼眶,抬起头望着他的面部轮廓,心里被什么揪住,呼吸不得,不由环住他的腰,紧紧抱着他,哽咽道:“不是不想见你,是害怕你不记得我,害怕失去你。对不起,景容,对不起……我失约了……”
傅景容不再顾及是公众场合,紧紧地环抱她,整颗心因为她而轻颤,“我一直都在……”
雒韶在母亲逝去父亲背叛之后,或是这些年孤单影只的生活,都不曾悲伤过,此刻将脸贴在他温热的身体上,眼角落下泪来,“景容,从我母亲去世那一刻起,每个人都对我好,连亲生父亲都无限制的纵容我,身边的朋友只会羡慕我、捧我。他们只关注我的身份,关注我的钱,从不当我是真心朋友,带着我疯玩,养成我成为豪门纨绔。后来,你的出现,遇到你,我的生活发生改变。不在逃课,不在自甘堕落。你是第一个走进我内心,看清我的人。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一辈子赖着你。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生活,喜欢你的一切。我本以为我们可细水长流的相处下去,直到我林辞修背着我将雒氏财团清盘,将他一双私生子女搬到明面上来,我只想和你一起逃离。但是,我没法跟你一起出国,没法在跟你一起。我联系不上你,渐渐失去你的消息,也将你深埋在心中,不在去想……”
傅景容轻轻擦拭她的泪珠,拂开她被泪水沾湿的发丝,脸上漾出一丝温暖的浅笑,直视她道:“现在,我回来了。”
雒韶发泄了一通,抬起红着的眼角看他,见到他舒服干净的笑容,映着阳光的脸仿佛镀上一层金光,不自觉隔开一段距离,声音因激动而轻颤:“景容,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但是那已经成为曾经。对不起,我失约了。”
傅景容温润的眸光落在她受伤的右手,声音轻柔而绵长:“阿韶,我懂。只是他不适合你。”
雒韶长长的吸一口气,见他白色的衬衫吸收了她大部分泪水,残留的泪痕异常惹人瞩目。这时身后传来冷沉的声音:“不愧是心理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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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配音《你把爱情给了谁》,突然好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