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刚沾地,即被‘哧~,吱~!’一串压抑的破音震得险些崴脚,小脸也由突遭股股浊气侵袭,变的乌云滚滚,黧黑阴沉,若骤雨狂降的森冷前夕。
“大肉包子!你不是说以后再也不在老娘面前放屁吗!?看来老娘要是不踢爆你菊、花,你这爱放屁的臭毛病是改不了了!”
图兀一惊,忙捂着屁股跑开数步,折回硕壮身躯,痛苦不堪的朝向红发女孩:“小姑奶奶,我不是故意放屁薰您的,我,我,我是实在没憋住,才……”
未待他承认完错误,便教一众围观者的哄笑截断……
“图兀,你也太丢人了,屁都让小母豹子给收拾出来了!”
“图兀,这小母豹子手法不错,是上下薅的你胡子,要是左右再多薅一些的话,那就更漂亮了!”
“图兀,你的‘独角兽’发型已被小母豹子完全毁掉了,再也没有什么威武形象可言,这辈子你注定是打光棍的命啰!”
……
黛菲璇因沸沸扬扬的高谈阔论,暂且转移了注意力,捏着俏鼻,狐疑打量一番差点薰懵瞪她的始作俑者。
当一张羞于驳斥的方脸印入眼帘之际,她小嘴着实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本是浓密丰厚的络腮胡,此刻仅余唇上部分,下颌的虬髯早让她秋风扫落叶的利索揪光,而扎着一条小辫的大脑袋,现在尤像初冬的草原,可怜的唯剩星星缕缕几绺残丝,似乎稍遇一阵刺骨急流,就彻底荒芜……
不落忍的搓了搓俏鼻,这次她下手的确有点狠了……
小爪子心虚一背,大眼东扫西荡,左瞄右瞧,坚决不肯正视糗的一蹋糊涂的男人。
“就算别人笑话你,你也不能怨老娘,谁让你胡子梳的这么有型了,老娘看到就想揪!”
图兀瞅着站在碎裂地板上的红发女孩,不知为何竟气不起来她……
如果他的结局算是凄惨,那她就直接与狼狈挂勾了。
娇小身躯粘满了他的毛发,仿佛是顽劣幼猫抓坏了羽绒枕,单露一双狡黠大眼在外面,古灵精怪顽皮的很。
最滑稽的要属黏着他胡子的小嘴了,连撅带嘟的不停翕合翘动,跟贴着假须的小丑毫无二致。
特别是明明认识到他威武形象已尽毁在她手中,但一只裸足仍牛哄哄一踮一踮的,阔摆一派耍赖撒泼的恶霸架势,看得他两肩剧烈颤抖,忍了好几忍,才没狠狠喷笑出声。
神色一绷,佯装不悦道:“要是按你的说法,这胡子留的还怨我了呀?”
黛菲璇白了眼男人,小脚踮的越见悠哉欢腾:“老娘要是不揪你胡子,就凭老娘这小家碧玉的纤弱体格,哪能敌的过你熊一样的力气呀!老娘若真和你硬碰硬,老娘那不噙等着吃亏嘛!”小脖振振理壮一梗:“哼!吃亏的事老娘从来都不干,老娘打架一向是怎么省劲怎么来,一贯不按套路出牌!”
图兀词穷的欲哭无泪,唉……他是斗不赢这头无理绞三分的小母豹子了……
“这是我图兀有生以来打的最窝囊的一架了……”
他心胜刀绞的摸了摸下颌:“我就指这胡子泡女人呢,能不打理得利整些吗?这回完了,全完了,你揪我胡子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揪我的头发啊?”
男人肝肠寸断的呜咽令黛菲璇局促难安,穿鞋的小脚一圈复一圈的画着圆:“老娘,老娘不是没揪光吗,上面的胡子都给你留着呢。”
图兀鼓着眼珠子反问:“你的意思是你对我挺够义气呗?”
“老娘知道你有点让着老娘,但你拿屁薰老娘,就是你不对,要按老娘以前的脾气,早找个东西给你菊、花塞上了,哪还会费那个力气揪你头发!”黛菲璇大眼野蛮斜挑,尖莹下巴一昂,一副‘老娘已对你手下留情’仗义大姐大样。
图兀对红发女孩强辩歪说的能耐举旗投降,不禁失笑摇头:“我要不是怕伤到你,早给你震飞了。”
黛菲璇小手不服劲一挥:“得得得!屁都让老娘给撵出来了,还有什么可吹的哇。”看了看方脸又憋屈得犹同滴血的男人,赶快岔离话题:“不过,老娘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当时老娘也在气头上,下手难免失了些分寸,这样吧,等老娘立完规矩后,老娘请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