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她就望见了正沐浴着疏朗月影的熟悉身姿,精健清隽,颀长挺拔,宛犹一匹纵横驰骋于广袤草原上谁都驾驭驯服不了的野马,佼佼英飒,豪骄凌云,却也更犹那独钓一江水的超尘优客,视凡俗世间的一切准则礼教为浮萍草根,从不知遵循屈顺是何念何物,骨子里放荡的渗透着轻佻的率性任达,赫然恣意的宣扬了我行我素的倨傲魅力。
男人着了一件洒脱松逸的艳橙色衬衫,浅黄贝纽叛逆综杂的错扣着几枚,在张开双臂热情迎接她的一刻,微微泄漏了星星缕缕的春光,滟潋赛绸的肤质足可媲美拥赋神秘占卜能量的水晶,莹润剔透中脉脉酝酿了圣洁的晖芳纯净,珑玲皓姣中醺醺氲氤了琪珍的脂凝俪盈。连被风缱绻迤吹的衣袂亦恋恋柔柔的缠拂逡巡着起伏有致的轮廓。
磨旧破洞的泛白牛仔裤下,拖沓了一双舒适绳编的鞋拖,这样一袭嬉皮潦倒的装扮,像极了粗犷豪放,浪迹天涯的游牧民,够落拓,够呛辣,够肆无忌惮,带着生活予糜烂边缘的奢华蘼迭。
黛菲璇噌的一跃,两腿牢牢夹住纤健柳腰,激动的环搂男人修长鹅颈,哽咽道:“师傅!”
“小妮子!”男人欢欣的护圈怀里的小女人,头颅眷念的埋入羸瘦肩窝,唯留掺了几绺嬅彩金丝的亮桔长发徐徐倩靓蹁跹,恍若蒙蒙降了一场缤纷绚丽的烟花雨,澹澹锦锈,炽耀璀璨。
他安抚的哄拍低低啜泣的小女人,一叠声的关切询问:“小妮子在这边过的好不好?那帮男人对小妮子好不好?”
黛菲璇理所应当的扯了男人衬衫擦了擦眼泪,再大大方方的蹭了蹭鼻涕:“我过的很好,他们对我也很好。”
“哼!要是敢对小妮子有一点点不好,玛了隔壁地!老子就整死他们!”男人倏的凶暴抬首,露出一张媚佞邪痞的尤颜,勾魄夺灵,惹火撩饶,如一尾沾了情欲之毒的蝎子,明明知道稍一靠近,定是面临致命的毁灭危险,但依旧无法止住人们前扑后继的求他赏蛰扎赐的痴妄,皆心甘情愿摄了一种哪怕魂归故里仍解除不了成瘾盅咒。
黛菲璇牛哄哄的显摆道:“哪有人敢欺负我呀!我不欺负他们就不错了!”亲昵的捧着男人的脸,担忧的反复察看着:“师傅最近过的好不好?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小妮子不用担心师傅,这世上还不存在能伤害到师傅一根汗毛的人!”男人一览众山小的挑了挑峦岚峰眉,势与睥睨万物,翱翔畅遨峭壁陡崖的雄鹰共争锋。
黛菲璇殷殷嘱咐:“小心驶得万年船,师傅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男人宽慰的弯了弯酵了三分醉意桃花眼,其实他勿须笑,仅仅漾一抹酣嗔微酡的泠泠波澜,便濡了抹闲看芸芸百态的颠狂倜傥,能有幸与他遥遥撞一杯酒,烦愁恩怨,情仇纷扰尽抛。
他忽的忆起一件重要的事,立马无私的倾掏裤兜,塞给小手厚厚一摞阿尔法币:“师傅最近赢了些钱,都给小妮子攒着呢。”
黛菲璇仓促推回,一个高儿躲闪跳离,乐陶陶的解释道:“师傅,我有钱哟,今天我去赌场玩,赢了不少呢。”
“小妮子赢钱了!?”男人甚为惊异的瞪圆了鎏金烁眸,这双眸即使是顶级专业的炼造师都淬铸不了此般烵烵烨煜,熠熠生辉,它简直就是估不了价的奇葩琼宝,旷稀遗珠。哪怕是盗遍名画古藏的怪侠神偷,见了它,准已忘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黛菲璇喜洋洋的晃着小脑袋:“当然了。”
男人宠溺的刮了刮俏鼻:“不愧是师傅的小妮子,当真继承了师傅的英雄本色!”复将钱塞给小手,故作刁蛮的命令道:“师傅让小妮子拿着,小妮子就必须得拿着!不许违抗师命!”
黛菲璇嘻嘻一呲小虎牙:“那我不就跟师傅客气了。”
男人瞳底载了满满的疼惜:“小妮子在这边该吃吃该玩玩,一切照旧,千万不要对信的死因表现出任何起疑,只有这样才能让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放松警惕。”
“我知道。”黛菲璇谨慎叮咛:“师傅查找线索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如遇到困难必须通知我,我要和师傅一起面对。”
“小妮子暂时先不要插手此事,更别让那只白眼骚狐狸轻意干涉,你们都是有组织的异能战士,查起来太过危险,容易暴露目标。”男人惫懒的斜靠树干:“哪像师傅这样的闲散人士,来也自在,去也潇洒的,就算师傅触犯哪个犊子立下的什么狗屁规则,那帮龟孙子到时想逮也逮不到师傅一丝影踪。”
他百思未得其解的嘀咕道:“最近有一伙闲扯淡的人,总是偷偷跟踪老子,也不靠前,也不退后,老子到是没感觉出他们有什么敌意……”嗷的一顿泄愤怒骂:“艹!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他玛地是什么鸟意思!去他妹的!纯属一群吃饱了没事儿干的王八羔子!”悠悠降了音调:“无所谓,爱谁谁,别担耽老子查下去就行,如敢坏了老子的要事,老子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