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左将军告诉本王谁去做这个先锋，打掉西楚最精锐的先头部队。”高直眼一眯，眼中透出狡黠，所谓左将军本就是兰雄的老部下，“要不你去？”他手指一扫，扫到他面前，“如何？”
其实自己手下人才众多，要打他也不怵，可是如果他敢上，高直倒愿意成这个人之美。军营外，后山夕阳夕下，余辉温暖。
“你不要让他做先锋。”
在行宫中听到萧湛自愿请缨做此仗先锋后，高汶就急急到了军营，到了军营外却被凌云挡在外，说是高直还在议事，可已近晌午能议什么事，她也知道他是故意为难自己，前些日子他一到公主殿外就被嬷嬷们拦了下来。
刚一见到他，她就上前想问问为什么要用萧湛做先锋，可是他却一手将她拉上马车，带到了后山的这片林子里。
“他……说的可是那个萧湛，萧小将军？”高直明知故问。
“他什么都不懂，怎么能做先锋。”千军万马对峙那可不是突袭或者几百人的小规模作战，她很担心萧湛的冲动会给他自己带来怎样的灾难，也许就是自己的生命。
“你很关心他？”高直的眼中盛着一团火，好象如果她说出不让他满意的答案就能将她少尽，“汶儿，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对我，我很难受。”他将她困在自己身边，一手将她推向身后的大树，将她牢牢的困住，“等这场仗打完，我们就回锦州完婚好不好。”被她冷待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他不想这样，他想她了，想她的一切，想她以前总在自己身边唧唧喳喳，唠唠叨叨，甚至怀念起她为自己准备的吃食，就像他第一次住进东宫中，她送来的糕点，据说是她做的，他吃第一次就喜欢上了，只是从来没对她说过。“高直，你在说什么！”高汶想推开他，可终抵不过他的力气，只能作罢，“我们没有婚礼。”
“有的……只要你肯点头。”
“我为什么要点头。”他的话很成功的勾出了她的眼泪，可是她却微抬起头，倔强的吸了吸鼻子，强忍要落下泪，“高直，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不想听。”高直摇头，不想在次听到她狠心的话，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回想，他到底是在哪里丢了她。
“高直，你必须听，以前我对你好，你对我就像仇人，别以为我看不出去。”很多事她真的只是不想去记得，“我对你好，我知道你没有亲人，我知道父亲对你所做的一切，那时候我就想，对你好，也许你就能感觉到一些温暖……”因为当年她亲眼看见瘦小的他生病时一个人躺在床上瑟瑟发抖的样子，“我对你好，也许你就没那么孤单了……可是你又对我做了些什么呢，你生病我守着你，我生病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呢？”她望着他，眼中是质问，他无言以对，最后低下头，“你在与拜玉儿眉来眼去。”
“汶儿，原谅我一次好不好。”他眼中肯求，何时高高在上的他如此挫败过，高汶心中微微一震，他眼中的颓败让她的心一软，可是只是片刻，她就清醒过来。
有时候，回头，就不值钱了。
“高直，我与你之间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父亲对你做了什么，可你为什么不想想，你的父母亲人也只是用死来成全你，从古至今多少帝王无子嗣，他们照样从宫外抱养自己家族的孩子进宫，那些孩子的家人同样如此做的，你改变不了，我改变不了，我父皇改变不了，你凭什么恨我，凭什么恨我父皇！”
她一口气说完这些委屈，感觉心中最后堆积的那口闷气终于抒发了出来，看着他的眼神也终于能自然平静了。
他的手在发抖，拉着她的手都在颤抖，“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人了。”
他们都知道那个他是谁。
“是！”她坚决的回答了他。
“他明日要上战场了，你信不信我弄死他！”高直眼中怒气更甚，甚至带上了怨毒。“你信不信！”他发疯般对着她吼。
“啪！”
一巴掌，断了所有念想，断了这十年年少时光的笑与泪，终于她狠下心来扇下这一巴掌，就不想在回头，“高直，你敢这样做，你就做，你这样做只能让我恨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