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回想起来,是什么时候呢。
哦,大概就是他从马背摔下山崖后,被她救起带回家时,那两月她一直照顾他,他从未见过一个人会如此不计报酬的照顾一个陌生人,他出生显贵,从小就在王府见惯了兄弟姐妹,父王妻妾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从未有一个人如此温暖上他的心。
“你现在要吃饭吗?。我喂你吧。”他的手摔断了,只能躺在床上。
“我扶你出去走走……”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花金枝。”
“为什么救我?你想要什么。”
“我为什么救你?”她觉得好笑,连笑都是那么明亮的一个人,就那样笑着看他,道:“难道你看见一个人快要死了,你不救?”
他的答案很明显,也很果断的说出:不救。
那时候的她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好象在看怪物一样看他,说你怎么这样。
后来王府的人找到了他,将他带了回去,为他找了最好的大夫,配上最好的药,可是那颗心却遗落在了某个地方,某个人身上。
“你说话啊!”花金枝看着他,高尧湿润的眼中带着委屈,不甘,依恋。
高尧哑语,他说得字字在理,好象所有的委屈都是她在受着,好半晌才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纳妾了,我没做过的事,你竟然就敢带着我儿子跑,你当我死了!”水哦着唇就想寻她的唇,可是花金枝却撇过头,一只手挡在自己唇边,“滚开!”
“是你娘亲自到我房里说的,等你从边塞回来就给你纳妾,还要我有个当姐姐的样子。”花金枝语气脸色都是委屈,高尧气急,急问。“所以你就当真了,所以你就敢带着我儿子跑了?”
高尧发誓他敢说句是,他就当场掐死她!
“是。”
可高尧却将她紧紧的搂进怀中,轻声哄着,“枝枝你真傻,连我的面都没见,怎么能就听了别人的话。”
“你娘是别人吗?”她怔怔反问,“是吗!”
“好,好,我不和你犟,你现在一五一十的将当年的事告诉我。”
“爷,就是这间客栈。”凌云进店,招呼小二将将高直引向后院,高直径直走去,一路下来,竟隐约的闻着那淡淡熟悉的香气,突然停驻在长亭外,问道身后的人,“可有闻到。”
“爷,闻到什么?”凌云疑惑的左顾右看,自从爷进了誊冲后就变得疑神疑鬼的,“爷是多心了。”
“凌云啊……”高直继续迈步,脸上冷意依然,“有种东西深嵌脑海后,它会随时迸出来。”
凌云继续领路,直到将他引向上房外。
可正当进屋时,侧面的一门突然打开了,凌云拉起小二的衣领大怒道,“不是说过不许让其他人进来的吗!”小二抖瑟的看着他们,这时高直却一脸正严,嘴角勾出一个弧线,“德王,没想到你已先我一步进了誊冲。”
高尧现在的样子简直可以用狼狈来形容,衣冠不整下,俊俏的脸上还带着几道,显然是被指甲挠出来的红痕,显然是女人的指甲,玉冠也是歪斜在长发一侧,高尧自知失礼,“是啊,早到了,那就先请爷稍等会,晚点我自备上酒菜为爷接风洗尘。”说完,看了眼屋内就悻悻的离开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