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梦中,她惊唤,为什么梦中会一直反复梦见这个黑影。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说话,路那法纷飞在风中,带着寒意,一切如能如幻,就像真实发生过一样。
那个黑影的声音幽幽传来。
“汶儿,跟我回家。”
“什么汶儿?”
黑影移步转身,可是要看见那张期待的脸后,却被大力的摇醒。
“素竹!素竹!怎么了……”
睁开眼睛,是那双让人安心的双眼,“我又梦见那个黑影了。”
“是梦吧。”萧远将她扶起,让她能舒服的平躺在自己胸前,刚才可把他吓到了,身边人突然不安的在他怀中抖动起来,嘴里还在呢喃着他听不懂的话,额头渗出冷汗,“是噩梦吧。”
“不是。”素竹安心的闭上眼睛,听着他胸前的心跳又闭上的眼睛,曾经她一度以为自己心里当真还有另一个人,可是这个梦已经困扰着她十年了,后来也就渐渐习惯了。
“那睡吧。”他轻轻的抚着她的长发,素竹知道闭上眼睛只是为了让他尽快的睡去,今晚她是睡不着的了。
那个梦好象更加纠缠着她。
在梦中一个好听的声音一直缠绕着她,就像是藤蔓慢慢缠绕上她的脖子,然后越来越紧,直到窒息感觉上来。
“不要,不要。”她想去扯开脖子上没有的东西,可是却被越缠越紧,那个声音还在声边却不见任何人,“放开我,放开我……你是谁!是谁!”
“高汶,我要你后悔终生!”
高汶,谁是高汶。
那些缠绕好象终于离开了她,她才红着眼四下寻找。
“你到底是谁!”
“娘亲,我是绣儿,绣儿,你怎么了。”床边是女儿焦急的喊声,素竹眼皮略动,睁开眼睛,看着女儿那双纯净的眼睛,心也平静了下来,问道:“你爹呢。”
“爹爹进巫林了啊,爹爹临走时说你今天会带我去看金枝姨。”
“恩,你去将要带给你金枝姨的药包拿来,娘先穿好衣服。”
“好啊。”
看着女儿走出去,素竹擦去额头的汗水,为什么今天会是这样的梦。
就像被什么扯住怎样都逃不开一样,心口也开始隐隐作痛。
“主人,这里就是誊冲城。”近侍道。
高直站在破败的高台上,看着远处城门里外进出的人流,“这里是边陲重镇,为何如此破败。”
“奴才不知。”
“难怪朕的国库怎么都不够用。”高直手指轻轻划过鼻下,“凌云,有闻到石榴花香味吗?”
被叫凌云之人摇头,“不曾闻到。”
“我闻到了。”他确定了那股香味确实是从城内传出来的,冷眸下渐现一丝惊喜,“她最爱石榴花,曾经我答应过她,娶她之时的聘礼一定要有一箱石榴花,那时我在征战西楚。”
那个承诺后,她诅咒他的假仁假意,虚情假意。
她质问他,高直,你可有一丝喜欢过我高汶。
那时,他被问得说不出一句话。
那时,他不喜欢她,甚至表现出过最直接的厌恶。
她太高高在上,他太卑微,而她的父亲灭了他的全族。
他们是仇人,不共戴天。
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她。
后来,她说,只求与另一个男人厮守一生。
他冷眸下的嘴唇扬起一个弧度回应她一声,准。